之星并不想要这样的自由。

    不过主子发话她怎能不听呢。

    于是之星便站在这屋脊上一天一夜,好好的想了想今后自己要去哪。

    但没见过太大的世界,只停留在方寸之间的沈府和南安王府徘徊,自然也不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之处。

    ……

    慕怀姜策马一条街巷一条街巷挨个搜查,寻找沈莞宁。

    虽然是大海捞针,但他一点也不想放弃,或者将这件事假手于他人。

    到了一家客栈,慕怀姜要亲自上去寻找。

    他翻身下马的时候谢谢栽了过去。

    一旁的人扶住他,“王爷您小心。”

    “没事。”慕怀姜撑着坐到四轮车上。

    他刚刚醒来气血很虚,还未恢复体力,但寻找沈莞宁的事情耽搁不得。

    阿山在城门口,此刻只能由士兵推着慕怀姜的四轮车。

    他们上了客栈。

    彼时沈莞宁在客栈刚刚苏醒。

    益弘济也为沈莞宁量身制作好了人皮面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沈莞宁宁从床榻上起身。

    看着益弘济坐在桌案旁,认真的制作那一张皮。

    忽然明白益弘济说,为什么慕怀姜会找不到他们。

    原来这是个东西。

    之前她对阿山也用过易容,在宫中蒙哄过关。

    这东西若是对着不熟悉的人用倒是还可以,但若对着十分熟悉自己的人用这易容术,会不会很容易被认出来?

    毕竟一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东西不仅仅是那一张脸,还有一个人的气息,气质,身材,气场等等。

    就在益弘济和沈莞宁说话时,门外走廊传来一阵整齐有规律的脚步声。

    益弘济猛然抬眸看向门口。

    沈莞宁也看向门口。

    他来了……

    第二秒钟后,沈莞宁和益弘济对视一眼。

    两人瞬间秒懂。

    是慕怀姜搜查的军队来了,果不其然慕怀姜不会放过自己,他派人来搜了。

    “怎么办?”沈莞宁动了动嘴皮子没出声。

    益弘济将他刚刚做好的那张人皮面具给沈莞宁。

    “戴上。”他低声道。

    沈莞宁接过面具,将面具戴在脸上,这张脸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

    可这样益弘济和沈莞宁都不放心,毕竟慕怀姜是何等精明的人,不是轻易容易被糊弄的。

    益弘济抬手指了指床榻。

    沈莞宁懂了,她快步走到床榻上,然后脱了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沈莞宁和益弘济都知道,这店家自然是登记了他们俩住进来的信息,所以才会有官兵来寻,如果他们跑了,便恰恰告诉慕怀姜他们,他们就是沈莞宁和益弘济。

    再者说了,从这窗外出去,是楼下的正街,楼下一定有慕怀姜带来的军队在下面守着。

    与其逃跑被追,不如面对试试。

    叩门声骤然响起。

    沈莞宁缩在被子里,闭上眼睛。

    益弘济不紧不慢的将桌案上为自己制作的那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

    房门打开,门外赫然立着的是慕怀姜坐在四轮车上。

    益弘济心紧了一下。

    他想着可能是拿画像的官兵,并没想到慕怀姜刚刚苏醒就自己来寻人。

    益弘济露出憨态的笑容,声音也故意变了道:“请问你们找谁?”

    益弘济故意含胸驼背的站在门内。

    他的身量本就高,身姿挺拔,如若按照原来的样子,一定会被人认出来的。

    果然第一眼,慕怀姜看到这幅样子的益弘济,便移开了眼睛,看向屋内。

    慕怀姜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他身后的官兵道:“官府的,进来找个人,让开别妨碍官府办事。”

    益弘济笑着点了点头,将门口的位置让开。

    官兵推着慕怀姜进来。

    慕怀姜环视一圈,看了眼桌案上有两个水杯,他冷声问道:“屋里还有一个人?”

    当沈莞宁躺在床榻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时候,听到慕怀姜的声音,她身子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

    是慕怀姜,真的是慕怀姜。

    他竟然亲自来捉自己回去。

    按照慕怀姜这样的性子,想必是气坏了吧。

    沈莞宁紧紧的闭上眸子,心中竟然开始狂跳。

    她有一种矛盾而复杂的心里,既希望慕怀姜能找到自己,能认出这张人皮下的她,又不希望慕怀姜能认出自己。

    这两种矛盾的心里在沈莞宁心中纠葛着。

    益弘济笑道:“回这位爷的话,贱内身子不舒服,这会正躺在床榻上休息呢。”

    沈莞宁:“……”

    贱你妈的内啊。

    她都能想象到,益弘济上街给她买衣服,一定是这么和店员说的。

    一种羞耻之心,从沈莞宁的脚底蔓延上来。

    她可从没想过成为益弘济的什么。

    慕怀姜的目光落在床榻上。

    益弘济脸上还维持着方才的笑意。

    士兵喊道:“床榻上的人,起来让我们瞧瞧。”

    沈莞宁缩在锦被中一动也不动。

    其他的士兵已经在屋子里翻找了。

    索性的是,益弘济将方才制作人皮面具的东西早就收拾妥当。

    士兵见沈莞宁不动,又喊了一声:“床榻上的人,听到没有,说你呢。”

    越是这般,这些人便越是怀疑。

    沈莞宁是没有勇气起来见慕怀姜。

    慕怀姜见状,心中生疑,他自己转动四轮车,朝沈莞宁的方向走去。

    益弘济连忙上前笑道:“各位爷,实在是不好意思,贱内感染了风寒,这会子真躺在床上睡觉呢,恐怕不方便见人。”

    益弘济挡在慕怀姜的面前,慕怀姜冷冷的看了益弘济一眼,低声呵斥道:“让开。”

    益弘济不敢和慕怀姜硬刚,毕竟今日慕怀姜带了不少士兵来。

    硬刚的结果就是被按住在地上使劲摩擦。

    益弘济乖乖退到一旁。

    慕怀姜转动着四轮车正缓缓往沈莞宁的床榻上走去。

    沈莞宁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但都是徒劳。

    慕怀姜走到沈莞宁的床榻便,伸手正要先开沈莞宁身上盖着的锦被时。

    益弘济慌忙上前,一手按住慕怀姜将要先开的被子。

    慕怀姜的眼眸如蛇吐信一般,狠狠的睨着益弘济。

    益弘济笑着解释道:“小的方才说了,贱内身子不舒服,不能见风的,让小的来吧。”

    慕怀姜的手还拿着那方锦被并未松手。

    沈莞宁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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