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事情是皇帝在宣政殿说的,并未在早朝上说。

    许多大臣不知道真实的原因,就只知道昨日皇帝突然废了太子,还贬为庶人,关押在地牢内。

    次日一早,很多追随太子的大臣在等着太子上朝,主持公道。

    现在皇帝慕嘉荣的病还没好,之前一直是太子掌管大权,每日上朝的也是太子。

    朝中有很多人已经在心里认定太子慕之渊便是未来大凉的皇帝。

    也是真的将太子慕之渊当做皇帝一样来敬重,听话。

    当时后宫传出谣言,太子妃的一些消息,是有一些鄙夷太子,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支持太子,当时便有人上奏让太子废掉太子妃,另娶一个贤良淑德的人做太子妃。

    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做将来的国母皇后。

    大家在心底已经认定了太子。

    然而事情突然一出,很多人心中受不了。

    这日的早晨,很多大臣早早的便在宫门外候着。

    有的更甚至是一夜未眠。

    众人聚集在一起,有气愤的,有不满的,有的私下说皇帝是否是病糊涂了,还的说皇帝早先便偏心南安王,一定是受了南安王的蛊惑,所以才废掉了太子。

    还有的从小到消息听来,听闻说废掉太子的那一日,是南安王和太子一同去宣政殿的。

    是皇帝当面下的旨意。

    太子被太监拉走的时候的,一只鞋子还挣扎的掉了。

    太子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给冤枉了。

    众人猜测,议论,但具体是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就如同之前突然说皇后病逝。

    这其中的猫腻后宫的妃嫔看到了,或多或少的话也传出来了一点。

    但那些支持皇后和太子一党的朝臣始终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毕竟皇帝没有颁布什么诏书,后宫疯传的东西都不能信以为真。

    在朝臣中有个大臣听到了小道消息,在大臣中低声议论道:“听闻太子被废的最大原因,是联合皇后毒害皇上,他们毒害皇上的药是蛮夷来的,听闻皇后和太子还通敌叛国,私下和蛮夷有联系呢。”

    “真的假的?”有人半信半疑的问道。

    另外一个人说道:“肯定是真的,要是假的话,皇上为何那么干脆利落的废掉了太子?之前我们可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听到。”

    “谣言止于智者,你们就别乱胡乱传了。”有一个追随太子的大臣,听言,不悦道,“听闻皇上的病已经好转了,等皇上病好,皇上上朝的时候,我们再问问皇上不就清楚了。”

    “反正啊,现在递上去的折子,皇上也看不到,从前是太子批阅奏折,现在应该都换成南安王了吧?”有个人语气不屑道。

    就在大臣们正纷纷议论的时候,桥那头南安王府的官轿到了。

    有人“嘘”了一声。

    然后大家不约而同的转头看过去。

    南安王府的官轿停在桥的那一头。

    慕怀姜从轿子上下来,身上穿着一身贵气的紫色官服。

    他身后跟着阿山,稳步从桥上走过来。

    众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慕怀姜。

    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太子被废了,那么最后可能成为未来储君的人便只有这位南安王了。

    “南安王。”一路上有大臣俯身行礼让路。

    有的大臣眉开眼笑的迎上去,为南安王引路。

    时移世易,大家都清楚的明白将来这个天下会是谁的。

    太子出事后,和太子交好的九王爷慕逸明今日便称病没有来上朝。

    众人看着慕怀姜,他身上似乎就有与天俱来的王者的威严。

    让人不敢直视他的那双眼眸。

    “南安王。”有人道,“没想到做了七年的病秧子,最没可能继承大统的人竟然成为了未来的储君。”

    “是啊,想当年,这位王爷疯魔,上京城中人人都怕他,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到南安王府,现在大家知道了南安王会成为未来的储君,估计去南安王府说媒的人,门槛都踏破了吧。”

    “那可不是,现在若是嫁到了南安王府,日后等南安王入宫成了皇帝,这嫁到府邸的都会成为后宫的娘娘了,那身份可是千差万别的。”

    众人唏嘘着。

    慕怀姜能听到这些人的谈话,但他不在意。

    今后如何,时间会告诉他们答案。

    和慕怀姜交好的大臣上前,低声问道:“王爷,这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家都才猜测呢,对您也有不好的传言。”

    慕怀姜的薄唇微微一勾道:“等一会上早朝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那个大臣又问:“那今日主持早朝的人是您吗?”

    慕怀姜抬起眼皮,道:“父皇的病情还未稳定,太子入牢,不是本王还能有谁?”

    “也是也是,那先给王爷道一声喜。”大臣讪笑道。

    这个大臣典型的狗腿子。

    慕怀姜不喜欢这种没有血性的人。

    于是乎,慕怀姜道:“父皇病重,还未痊愈,太子又被废,你给本王道的什么喜?难道要陷本王与不忠不义?”

    “不敢不敢。”那个大臣面容失颜,“王爷您误会下官了。”

    “是吗?”慕怀姜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那个大臣脊背一凉。

    当初的太子贤良,也是个软柿子,大多时候是很听朝臣们的话的。

    而现在的南安王,便是个刺头。

    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笑意,似乎都饱含着深意。

    让人不敢亵渎。

    仿佛慕怀姜才有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

    大臣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发表自己的言论。

    慕怀姜也不理会,他冰冷的目光扫视过,方才站在他身后议论纷纷的人。

    这些人,心思各异。

    并非都是愿意支持他站在台上的人。

    还有一些太子的死忠党,眼眸通红,略显疲惫,向来是一夜没睡。

    慕怀姜早已下令封锁了消息,并未让人严加看管太子慕之渊,不许任何人探望。

    这些支持太子的人犹如群龙无首,很是慌乱。

    “宫门开!”有个小太监喊道。

    宫门缓缓打开。

    慕怀姜站在群臣之首。

    他不动,身后的大臣无人敢上前迈出那一步。

    “南安王您请。”一旁的大臣弯腰躬身,伸手请慕怀姜先迈出那一步。

    慕怀姜看着前方天还不太亮,小太监们提着一串明亮的灯笼在前方引路的宫道,那里象征着什么,他无比清楚。

    终归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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