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赐福苑里,鲁如荷在凤羽沫的房门口不停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地伸长脖子往房间里望去,但就是不敢进去。

    鲁如荷是觉得自己没脸见凤羽沫,她痛恨自己竟然亲手伤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在她回恢复理智之后,她就一直怨恨自己无法自拔,想去看看凤羽沫却连她的房间门都不敢踏进。

    房间里,凤羽沫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睁开眼睛的一刹那后脑勺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真的吓死杏儿了!”

    一旁的杏儿本来在打盹,听到凤羽沫的动静立马就清醒了。

    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凤羽沫现在是又渴又饿,张开嘴吩咐杏儿的声音都变得沙哑。

    “杏儿,帮我倒杯水吧!”

    杏儿急忙倒了杯热水,又把凤羽沫从床上扶起来,一点一点地喂给她喝。

    一杯水下肚,凤羽沫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不少,这时她才听到自己房门外的脚步声。

    “杏儿,外面是不是有人?”

    杏儿不情愿地开口:“是夫人,她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天了,始终不进来,她说她没脸见您!”

    凤羽沫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杏儿,你去把母亲叫进来吧,然后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

    杏儿点点头,拿了两个枕头放在凤羽沫的背后,让她可以靠的舒服一些,便出去传话了。

    片刻后,鲁如荷才手脚踌躇着进了房门,凤羽沫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直接打破了鲁如荷的心理防线,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下就把凤羽沫抱进了怀里。

    “沫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但你相信母亲,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是怎么了,竟然变得六亲不认了!”

    凤羽沫被鲁如荷的动作震得伤口突突的疼,但她清楚的感觉到鲁如荷的眼泪滑进了自己的脖颈,所有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双手回抱着鲁如荷,柔声安慰着。

    “母亲,我不怪你,真的!我知道母亲特别重那个诰命,要不是为了我,母亲也不会去得罪凤羽菱,害得被褫夺诰命。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怎么会怨恨母亲呢!”

    鲁如荷一直特别重视那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虽然没有实权,但却是份荣耀。

    她是商户之女,士农工商,商人的社会地位最底下,从小到大,鲁如荷一直被京都城里所有的官家小姐瞧不起,哪怕最后成了丞相夫人,她仍旧走不出自卑的阴影,直到慕君越封她为诰命夫人,她才觉得自己也是个当官的人了,终于能抬头挺胸的做人了。

    鲁如荷放开凤羽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的不能呼吸。

    “沫儿,是母亲太自负了,自以为可以治凤羽菱的罪,没想到最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母亲真恨不得替你受这份罪!”

    凤羽沫握住了鲁如荷的手,摇了摇头:“母亲,这不是你的错,怪就怪她凤羽菱藏的太深!这次失手了没关系,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们可以计划一个更周密的方法,让凤羽菱再也逃不掉!”

    通过这次的遭遇,鲁如荷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她不想和凤羽菱为敌了。

    但现在看凤羽沫依旧对凤羽菱充满了恨意,依旧想要了凤羽菱的命,这份恨意似乎刻进了凤羽沫的骨子里,那么自己就不能说出放手的丧气话,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就算是死,也得让凤羽沫活的开心。

    “沫儿说的对,我们来日方长,待我们好好修养一番,然后在想办法给凤羽菱致命一击!”

    凤羽沫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母女二人又恢复成了之前相亲相爱的样子。

    青草提着篮子回到了赐福苑,走到鲁如荷面前将篮子交给她,里面装的是鲁如荷让她去鲁家要来给凤羽沫的补品。

    鲁如荷欣喜地翻看着篮子里的补品,丝毫没注意到一旁青草极其难看的脸色,但凤羽沫却看进了眼里。

    “青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凤羽沫这话一出,鲁如荷才注意到青草的不对劲。

    青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出了她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夫人,二小姐,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夫人您不仅在宫宴上诬陷嫡女,更在回府后怒打亲女,说夫人您是个心肠歹毒的蛇蝎毒妇,还有更难听的话奴婢都说不出口!”

    鲁如荷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血液逆流直冲大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你别吓沫儿啊!”

    鲁如荷倒在凤羽沫的腿上,吓得凤羽沫手足无措起来。

    抱着鲁如荷,凤羽沫急得眼泪都掉下来,对着青草吼道:“快,快去请大夫啊!”

    青草也吓傻了,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出门去请大夫了,房间里只剩下凤羽菱不知所措的抱着鲁如荷,光知道哭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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