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茹拍了拍凤羽菱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放心吧的眼神,然后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回了天织楼。
凤羽菱一直等着孟茹进了天织楼的大门后才放心地让那夫驾车离去。
但她没有回丞相府,还是直奔皇宫而去。
孟茹委屈了二十多年,凤羽菱不想让她再等下去,她要赶在天黑之前进宫,她要在今天就解决孟茹身份的问题。
马车缓缓停在皇宫门口,凤羽菱让墨雪在马车上等着,而她在冰兰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一下马车,凤羽菱就看到旁边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关键是她觉得那马车十分眼熟,好像是丞相府的马车。
心里带着疑惑,凤羽菱走向了马车,车厢前木牌上刻着一个清晰的“凤”字,这下,凤羽菱更加确信这就是丞相府的马车。
但车厢里没有人,马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凤羽菱猜不到这马车里原来坐的是谁。
纵然心里不解,但凤羽菱还是选择先进宫去见皇上,毕竟孟茹的事才是大事。
进宫后,凤羽菱直奔月寒宫而去,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个时辰,皇上一定会在月寒宫陪着寒妃。
凤羽菱的猜想是对的,慕君越除了每日上朝,其他时间都在月寒宫陪着寒昭宁,因为他想在寒昭宁剩下不多的日子里,每天都可以陪伴她做她想做的事。
一进月寒宫,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凤羽菱一眼就看到了走廊下正在称药的夜雨泽。
凤羽菱悄无声息地走到夜雨泽身后,然后卯足了力气,一把拍在夜雨泽的肩膀上,吓得夜雨泽大喊一声,手里的草药都撒了一地。
“凤羽菱,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要有毛病本公子不介意当场给你配一副药吃!”
夜雨泽揉着被凤羽菱拍痛的肩膀,心想:凤羽菱一个女人,手劲怎么这么大,慕瑾凛怎么会喜欢这种母老虎!
凤羽菱把手背在身后,眼神轻浮地看着夜雨泽:“你怎么像个女人似的,不就是轻轻拍你一下嘛,你看你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夜雨泽愤恨地看着凤羽菱,心想:她这叫轻轻地拍了一下?这要是换做一个普通百姓,估计骨头都要被她拍碎了好吗!
夜雨泽伸手指着她就想破口大骂,但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皇宫里,又是在寒妃的寝殿门口,在这里骂凤羽菱不合适。
于是夜雨泽只是对着凤羽菱用嘴型问候了她的祖宗八代,然后懒得再搭理凤羽菱,转过身继续称着草药。
凤羽菱本就不是原来的凤羽菱,所以对于夜雨泽问候她祖宗的事情丝毫不在意。
凤羽菱环顾了一下院子,发现这里到处都是草药,这简直就像是个医馆,心想:夜雨泽这是把太医院给搬到月寒宫来了吗?
凤羽菱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严肃地询问夜雨泽。
夜雨泽叹了口气,将称好的草药放进了罐子里,然后加入水,放在火炉上让它慢慢煎。
“很不好,其实以寒妃的情况,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如果没有这些名贵的草药,怕是她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的寒妃,完全是靠着一股意念在支撑着她,或许等她的心愿完成了,她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说完,夜雨泽和凤羽菱二人不约而同地同时看向了寒妃寝殿的方向。
他们心里都清楚,寒妃的执念是什么,但他们都不愿意捅破那层纸,所以选择默不作声。
“慕瑾凛呢,他在里面吗?”
寒妃生命垂危,凤羽菱想慕瑾凛应该会时刻陪着寒妃吧。
但夜雨泽却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地看向远方:“慕瑾凛不在这里,他去准备和你成亲的事宜了,他说就算时间紧促,也一定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至于寒妃这里,每天晚上他都会来陪着,一直到天亮才会离去。”
听完夜雨泽的话,凤羽菱开始心疼慕瑾凛,他又要照顾寒妃,又要操心成亲的事,那他的身体怎么撑得住啊!
慕瑾凛才二十出头,这要是放在后世,他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还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
而在这个时代,慕瑾凛就早早地上战场杀敌,如今,一边要面临失去母亲的痛苦,一边还要在乎她的感受,这样的慕瑾凛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
“夜雨泽,辛苦你了,这段时间一直不分昼夜地照顾寒妃娘娘,很久没见孟姐姐和孟鹤了吧,过两天去看看他们吧!”
虽然平时凤羽菱会时不时和夜雨泽互怼,但现在她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夜雨泽,因为她心里清楚,没有夜雨泽,寒妃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夜雨泽一愣,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夜雨泽有些不适应,他还是更喜欢凤羽菱怼他的模样。
“不用客气,寒妃一直以来对我也很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凤羽菱朝着夜雨泽行了个礼,然后揣着心事转身进了寝殿,但就在踏入门口的那一刻,凤羽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换上了甜甜的笑容,朝着寒妃的床榻走去。
门口的夜雨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句话说错了,为什么凤羽菱看起来好像很难过一样。
“夜大人,药噗出来了!”
就在夜雨泽发呆的时候,一个路过的宫女大惊失色地喊了一声,夜雨泽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将药罐子端了下来,去揭开盖子的时候没用布包着,手被烫了一下,疼的夜雨泽立刻把手塞进了凉水里。
夜雨泽啊夜雨泽,你怎么能被一个女人乱了心神呢!
夜雨泽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