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就知道他们会不信,所以她已经将毁坏的布匹带了出来,此刻就放在门后面。
“王妃,您看!”
宋夫人从门后拿出了一匹布,呈到凤羽菱面前。
一见到这匹布凤羽菱的眼中就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这是一匹红色的布,只不过这红似乎不是染上去的,像是原本就是这个颜色的。
凤羽菱鬼使神差地用手去抚摸布匹,这手感柔软的如婴儿皮肤一般。
“那,那不会是红蚕丝织成的布吧?”
人群中,有眼尖的百姓惊呼出声。
宋夫人朝着声音的来源点了点头,回道:“正是红蚕丝!”
随后,又从凤羽菱手里接过红蚕丝布,手一挥,布匹就展了开来,这么一看,就看到布匹上被人用刀划了许多的口子,显然是不能再用了。
“王妃,这红蚕吐虽然不如雪蚕珍贵,但在我们南夏,也是极为稀有的。红蚕是从还是幼虫时就喂养朱砂,等到它长为成蚕时吐出来的丝就会变得和朱砂一样红,再将红蚕丝制成布匹,即可得到这么一匹天然红的布!一年四季,只有夏季才可以饲养红蚕,所以,产量不高,价格就相当的贵!”
宋夫人的这一番解释,不仅凤羽菱明白了,就连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也都明白了这红蚕丝布的价格为何会如此高昂了。
凤羽菱将被毁坏的红蚕丝布扔到赵氏兄弟的面前,眼神狠厉地看着他们。
“王妃,我们赔,不管多少银子我们肯定赔!”
还没等凤羽菱说话,赵天朱就急忙开口将赔偿都揽了下来。
旁边的赵天奎狠狠地剜了一眼赵天朱,五千两银子啊,他们怎么赔啊?
只不过这时候的赵天朱根本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保住他这条命,哪怕是掏空家底也没有关系。
在赵天朱的心里,他办不到的事情他母亲可以去求他的表姨夫,他表姨夫可是无所不能的。
“很好,既然如此你们是给银票还是现银啊?”
凤羽菱很满意赵天朱的回答,拒她对赵家的了解,他们根本出不起五千两银子,她倒要看看,这赵天朱说下大话要如何收场。
赵天朱没想到凤羽菱会这么直接,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
“王妃,您看这样行不行,五千两确实不是个小数目,我们一时间也拿不出来。您给我们些时间,我们去筹钱,筹到了自然会送到您的府上的。”
这次是赵天奎说的,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赵天朱就是一个光知道耍嘴皮子功夫,根本不想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去完成。
但赵天朱都答应下来了,自己这个做弟弟的也不能当面反悔,只能先拖延些时间回去再想办法。
赵天奎真诚地看着凤羽菱,无比期望她下一句说的就是答应他的话。
可凤羽菱又不是傻子,她怎么肯定会给赵氏兄弟喘息的时间呢!
凤羽菱边说边笑,那笑容里充满了算计。
赵氏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三天,三天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可是,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好,我们答应,这就派人回去取房契!”
赵天朱爽口答应下来,三天,总比没有高强。
再说了,就算他把赵府给卖了也就值个两千两,就算最后赵府被凤羽菱给收走了,那也是值得的,只不过就是他的一大家子人要流落街头了。
赵天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有种预感,自己在三天后就会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好,赵公子真是爽快!”
凤羽菱满意地笑了,她随意地往楚玉搬开的椅子上一坐,就这么看着赵氏兄弟,等着他们的小厮回去取房契来。
凤羽菱不是傻子,她看上的就是赵府,如果能用五千两银子换一处百年的老宅,那是值得的。
也就赵天朱这个白痴,拿着珍珠当石子,这么随随便便就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张绍天脸上的冷汗一把又一把,不管心怎么擦都擦不完。
“张大人,你很热吗?”
凤羽菱好奇地问道,已经深秋了,这张绍天怎么还会出这么多的汗呢!
张绍天尴尬地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回王妃,下官确实是有些热!”
张绍天应承着凤羽菱的话,他肯定不会当着凤羽菱的面承认他这是紧张的汗。
因为他面前的,一方是得罪不起的七王妃,一方是后台很硬的赵氏兄弟,这是他平日里都不敢得罪的人。
可偏偏就是这么巧,这两个人杠上了,这就让张绍天犯了难,不知道该向着谁了。
很快,回去拿房契的小厮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并将一张纸递到了赵天朱的手里。
赵天朱用自己没受伤的那只手将纸举过头顶,凤羽菱朝墨雪使了个眼色,墨雪秒懂,立刻将纸接了下来放进凤羽菱的手里。
凤羽菱打开一看,确认是房契无疑。
“行了,你们俩也别在这里跪着了,赶紧回去筹钱吧,别忘了,你们可就只有三天的时间哦!”
凤羽菱得意地笑着,边说边挥动着手里的房契,任何人看到都知道凤羽菱这是在炫耀成果。
凤羽菱发话了,赵天朱便在赵天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只不过起来的那一刻,膝盖因为跪的太久的缘故,差点带着赵天奎一起跌到地上。
亏得赵天奎的力气够大,接住了赵天朱往后倒去的身子。
离开时,赵天奎不舍地看了一眼凤羽菱手里的房契,他知道,自己估计这是最后一次见这张房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