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音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身体缓和了过来，忽的有些莫名情绪——想抽根烟。
沈言畅已经带着他的人离开，在场剩下秦越方、赵宣、牧白和一些他们带来的人。
一行人站在强烈的灯光下，就像是一处话剧，沉重严肃。
下巴一痛，方夜音被强制扼住了下颚被迫抬头看着秦越方。
秦越方勾唇，笑容不达眼底，又问了一遍，“宝贝，外面好玩么？”
方夜音淡淡的看着他的眼眸，此刻里面黑沉的没有一丝光亮，也代表了秦越方的情绪，很糟糕。
如果服个软，也许会好过一点。
但是莫名的，他就是不想了。
方夜音和他对视，也勾唇笑了笑，两人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如出一辙。
他漫不经心道：“如果你没出现，那就很好玩了。”
秦越方手指一敛，几乎要将面前人的下巴都勒断，气极反笑，笑容扭曲的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黑沉，似乎坠入了寒冰地狱。
“很好，玩的开心就行。”秦越方温柔又怜爱的抚了抚他的发丝，上面还带着躲在垃圾桶中沾上的水果汁液的，触手一片黏腻。
“既然玩的开心，不如就再玩开心一点？”秦越方笑了起来，眼眸带着恶劣的兴味，然后松开了手，后退几步。
“把车上的垃圾都抬下来，让我亲爱的小宝贝，多开心一会。”秦越方看着方夜音勾唇道。
方夜音看着他，微微皱眉，站在原地没动。
保镖的动作很利索，他们先抗下来一个装满水果杂物的垃圾桶，两人合力哗啦一下全倒在了方夜音的头上。
水果垃圾没有那么难以让人忍受，无非是黏腻的汁液让人厌恶，方夜音闭着眼睛没有躲开。
纤细的身影站在灯光下，像个小丑一样被垃圾覆盖。
两桶垃圾下来，方夜音的脚部已经被水果瓜皮垃圾等淹没。
秦越方狠狠拧眉，眼眸闪过一丝晦暗，又笑了起来，轻声问道：“开心吗？”
方夜音甩了甩头，没有理他，睫毛都被污水打湿，蠕到眼眸中，极其难受。
秦越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眼中却冷的似乎能结冰，对着旁边两个保镖道：“继续。”
逃出笼子的小鸟，总是要重新调教的。
尤其这只鸟儿，还非常的不乖。
保镖对视一眼，从车上又搬了两桶垃圾下来。这一次的垃圾是厨房剩菜，各种食物剩菜混合到一起，带着一股酸腐的气息，恶心的让人有些反胃。保镖端下来的时候两人都是捂着鼻子。
方夜音眯着眼淡淡的扫了一眼，转过头没有再看。
“宝贝，告诉我，现在还开心吗？”秦越方微笑问道。
方夜音勾唇，擦了擦脸上留下的汁液，抬头看着秦越方，一字一顿道：“开-心-极-了。”声音中都带着清晰的欢快，似乎他真的很开心。
秦越方脸色沉下，冷冷看向保镖。
保镖会意，连忙合力抬起垃圾桶，虽然有些同情这个少年，却又不敢犹豫。
“等等！”
秦越方转眸，面无表情的看向身后人。
牧白神情一僵，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迟疑道：“很晚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确实很晚了。”秦越方对他扯了扯嘴角，似乎同意了他的提议一般。
牧白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秦越方又道：“你也该带着你的人回去了。”
人群后面，一个年轻女孩被强硬的推搡出来，小脸上满是惊恐，尤其当她看到灯光下被垃圾包围的人以后，惊恐就变为了惊叫。
“小哥哥！”
小叶挣扎着，想要跑倒方夜音身边，但是旁边强壮的保镖阻止了她。
秦越方勾唇，有些嘲讽的看着牧白。
“阿越......你听我解释......”牧白噎语，他怎么解释，这根本没法解释啊！
性格温和的牧白第一次有一种爆粗口的冲动，今晚真的是......一言难尽。
秦越方明显也没有听牧白解释的意思，将年轻女孩推给牧白，冷淡道：“我已经给你买了机票，你该回家了。”
这是要把牧白赶回本家的意思，牧白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保镖强硬的带了出去，领走前复杂又担忧的看了一眼方夜音。
秦越方看到这一幕，表情越发冷硬。
赵宣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中却跟抽了二哈一样就差没嗷嗷叫了。
什么情况！
那姑娘不是说不认识方夜音吗？
怎么又成了牧白的人？？？
这是......牧白和方夜音有一腿？！
他们俩真的给阿越带了绿帽子了？！！！
惊天大八卦嗷嗷！
灯光下的方夜音微微皱眉，忽的有些明白过来，小叶之前说能带她离开夜色的人，是牧白。
虽然不知道牧白是怎么搭上小叶这条线，但是他最终应该是为了自己。
方夜音眸色微暗，一步错步步错。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秦越方忽的出声。
“也许跟着那个女孩走，和牧白汇合，就不会变成这样，一步错步步错。”
方夜音没有说话，垂着眼没有任何表情。
“嗯？你是不是这样想的？”秦越方的脸部在阴影中被遮掩了大半的表情，语气轻轻却能让人感觉到他深意下藏着的点点怒意和冷气。
“可以，可以，你们都很可以。”秦越方笑了起来，他说：“宝贝，准备好了吗？”
哗啦一声，厨余垃圾溢满全场，腐烂交合的酸臭气味让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只有两个人除外。
秦越方冷冷的看着的灯光下的人影，一言不发。
方夜音随意抹了一把脸，臭味让他止不住的皱眉，背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到，火辣辣的疼，但是这样的惩罚方式比他设想的已经好很多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嘲讽的勾了勾唇。
反正，臭的不止他一个人。
一车垃圾一桶接着一桶，周围的人都被熏的几乎睁不开眼睛。秦越方手上拿着打火机，抿唇狠厉的盯着场中央的身影。
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
明明只要他肯说一声不开心，轻轻认个错，原谅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他一句都不肯说。
秦越方冷笑一声，挥手退开了保镖们。
本来有洁癖的他，踩在垃圾上慢慢走过去。
“出去一次翅膀就变得这么硬了，要是再让你出去，岂不是就抓不回来了？”
秦越方站定在方夜音面前，拿出一张白帕子，温柔的擦拭着他发丝的脏污，看着方夜音脏兮兮的脸蛋，轻声道：“不过你放心，没有机会了。”
“你再也没机会，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