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绝对没有告诉时浅,他们之间存在的交易。
果然,腹黑的男人,做事情就是让人不好理解。
可这是唱的哪一出呢?
他这样,他就不去想想时浅心里的不好受么?
祁念想着这些,视线从时浅身上转而挪到慕子琛身上,她很不赞同的撩了撩唇瓣,但自认他们之间的事,她也不好介入,站起身,她还是决定先行同慕子琛道别。
“我回去了。”
十分惜字如金,不说话,慕子琛只微末的勾了勾唇瓣,点了下头。
有点无语的又扯了扯嘴角,祁念抱着一大堆册子走的头也不回。
偌大的别墅,变得只剩下时浅和慕子琛。
男人动作极其好看,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贵公子的气息眼下在他身上那是压都压不住的。
“你……太太也要过来这边住了,慕子琛,等到她住进来,你就让我离开,好不好?”
“……”
“为我保留一点尊严,行么?我们两个同住一个屋檐下,这要是传出去,那像什么话?而且,祁小姐就是表面装作不在意,她心里面不可能不在意的。”
“子琛,女人不可能有那么大方,可以真的毫无芥蒂的接受自己的丈夫还有其他的女人。”
完全食不知味,只吃了几口,时浅就没有继续喝粥了。
她现在只想慕子琛松口,只想他给她一条生路。
“我就呆在海城,我会很乖,你不要我做的事情,我可以对你发誓,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做,好不好?甚至,你要我哪也不去,每天只在家里等你也可以,真的。”
“只要别让我在这里,只要你让我离开,你提什么要求,我全部都会答应,我会一直等到你对我腻了,不想要我了。”
“……”
“把这碗粥喝了。”
“……”
慕子琛的话让时浅觉得,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大抵又是白说了。
垂着手没动,在得不到一个肯定的,她想要的答案之前,时浅没有心情吃什么东西。
唔,这碗粥,祁念方才也说了,这是她亲手熬的。
想来她熬粥的初衷,那也是为了慕子琛下厨,做的爱心早餐,她来吃,祁念心里估计指不定有多反感,恶心。
“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听话,怎么,我现在对你提的这么一点要求你都做不到?”
看到时浅没动,慕子琛很快再次开腔对她催促着。
“我吃了,那你就会像我说的那样放我离开么?慕子琛,你不要骗我,更不要拖着我,我想要一个肯定明确的答案。”
“浅浅,我建议你重新找个老师学习一下,到底什么叫做听话。”
“……”
寸步不让,男人强势的态度怼的时浅接不上话。
已经吃完了,拿出手机,慕子琛打开公司邮箱,查看着邮件。
一面处理公事,他一面同时浅简单的知会着别墅里的情况。
“这里没有佣人,只在早上有一个做饭的阿姨,不过等下我会跟她联系,从今天起,她会过来负责你的一日三餐。”
“……”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乖乖呆在这,不要到处乱跑,现在这种情况,带你过去公司或者带你出去,浅浅,我相信你也知道,这个不太现实。”
所以,根本就是协商失败,她的要求,她的话,从头到尾,他没有听进去哪怕只是一个字。
“我不要,等你离开,我马上也会离开。”
冷下脸,协商不通,索性时浅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协商了。
她是人,活生生的人,只要她不愿意,没有谁可以强迫她的意志让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当然,事实上慕子琛现在一直都在强迫她,可她总归还是有无法妥协的底线。
“浅浅,在我的地盘上,你能跑到哪去?”
并没有生气,男人菲薄的唇瓣勾起一道浅弧。
“收起不该有的想法,我目前没有想把你彻底关在这里的念头,可你要是逼我,我也不是不能这么做。”
“……”
转过身,慕子琛幽暗的视线在时浅的脸上打着转。
“浅浅,你不会想要见识我的手段,说话之前,做事之前,自己先在脑子里过一遍,今天我会让人处理你父亲的事。”
又一次把时临搬出来。
有些东西,不用说的更明白,该懂的人都懂。
挣扎反抗再度被宣告无效,没再说话了,时浅终于彻底死心。
慕子琛离开后,一如他之前说的那样,别墅里很快来了佣人。
时浅没心情吃什么午饭,隔着门板,她告诉外面的佣人中午什么都不用为她准备。
一个人躲在客房里,她什么都不想做。
“接电话。”
“……”
“时浅,又在闹腾?信不信我让人现在冲进房间,掰开你的嘴巴往你嘴巴里塞东西。”
“……”
意料之中。
在拒绝佣人不到半个小时之后,时浅开始接连不断的收到慕子琛的来电。
她不肯接,男人的信息就一条接着一条的进来。
往她嘴巴里塞东西么?
这种野蛮到一定,粗暴到一定程度的话,她也真心是佩服慕子琛居然说得出口。
他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他现在这样逼迫她,伤害她,欺侮她,他都半点不觉得羞愧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有怎样的对不起他?过去的那些事,她都不记得了,他也说不会再去计较,可现在他做出来的事,哪里像是不计较?哪里是真不计较的样子?
“接电话,时浅,我再说最后一次。”
“……”
又一条信息进来,紧跟着,电话屏幕上慕子琛新的来电也随之而至。
这次没再躲,冷着嗓音,时浅划下接听,将手机拿在耳边。
“我只是不想吃午饭而已,慕子琛,你不需要这样兴师动众,我这么大的人了,少吃一顿,难道还能死么?”
黑色的真皮转椅上,慕子琛听着时浅的措辞,眉心不自觉的蹙了下。
“什么死不死的?这么极端的话少说,我不想一再从你嘴巴里听到。”
“……”
大抵是有点把时浅逼得急了,在慕子琛的印象里,这样的话已经是时浅第二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