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同应岱的婚纱照,以僵硬的拍摄开始,以尴尬的闹剧收场。

    因为应岱的维护,时临最终没有动手。

    时浅一个人负气离开,回到房间,她有些惊讶的发现,她的梳妆台似乎被人动过。

    左侧的小抽屉,在时浅的印象中,她根本没有拉开过。

    可这会,那个抽屉是半开的。

    佣人进来收拾东西了么?

    按道理,那也不至于出现翻动她物品的情况。

    整个人瞬间变得很紧张,第一时间,时浅想到的是她刚刚藏起来的本子。

    她很怕,她担心她写了很久的记录,会直接被时临让人给搜了出去。

    要知道那是她现阶段,最后的办法了。

    内心里,翻涌着没办法描述的煎熬。

    手指僵硬的向抽屉伸过去,时浅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会,她究竟想要查证些什么,她又想要怎么做查证。

    不过,意料之外的,时浅看到了一张纸条。

    上面的文字很简单,却将她的心脏狠狠牵动。

    “明天的催眠不会成功,你最好装做成功的样子。”

    前后将纸条上的字看了几遍,坦白说,时浅内心里,潜意识里,很想要相信眼前看到的文字,然而,她又不是很敢直接放下她所有的戒备。

    现阶段,催眠的事,对她来说真的是天大的一件事。

    她最怕的,恐惧的,就是这个。

    眼下,忽然有人提前对她做这样的预知,时浅实在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时临的安排。

    是不是时临知道了,她有在他书房外面做偷听,然后,他使出了麻痹她的神经,让她松懈大意的手段。

    这应该是有可能的吧?

    毕竟,催眠什么的,若想要成功,那最需要的,便是一个人不设防。

    防备心太重,即便不会失败,可能在效果上,也是会或多或少存在些影响,可能会要打折扣。

    时浅在这方面,懂得不是很多,她没有很细致专业的了解。

    不过有些东西,她还是可以单方面做些梳理判断。

    “浅浅。”

    门外,应岱的声音,传入时浅的耳朵。

    真心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应岱脸皮厚的程度,让时浅不理解。

    “你今天已经恶心好几次了,要不,我还是找个医生来给你看看吧?”

    “……”

    “你是不是身体上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有难受的话,不要硬撑,我方才跟家里的佣人仔细聊过了,你最近胃口都很差,吃东西都很少,我看你的胃是在对你发出抗议了。”

    “……”

    “浅浅,你可以同我置气,同你爸爸置气,但我请你无论到什么时候,不要与你自己的身体为难。”

    “我不需要你管。”

    时浅将纸条快速攥入手心,因着担心应岱会硬闯进房间,时浅有心想要将纸条丢到垃圾桶。

    只是……在实际行动的时候,犹豫了。

    时浅转而选择将纸条重新塞回到梳妆台的抽屉内。

    不想扔,到底是她的希望,她不想要这样随意的对待。

    “应岱,我的恶心,单单只是对你。”

    “……”

    “我是看到你才有生理性上的恶心,我烦请你在这点上,不要在我这里扯东扯西,如果你想要自欺欺人,那我管不了,但你要把你那套洗脑包拿到我这来,抱歉,我不可能给你配合。”

    抬脚几步走到门口,时浅伸手按住门板上的锁。

    她进来的时候,已经把门上了反锁。

    所以,现下的她,在用这样的方式,提前预防应岱自外面用钥匙开锁的可能。

    当然了,应岱还是可以同她在力气上做一番较劲。

    以时浅手上的那点子力气,她必然会输。

    “呵,就那么讨厌我?”

    并没有想要强势的硬闯,隔着门板,应岱站在门外同时浅平心静气的开口。.七

    他能保持住现下的风度,真的是很难很难的。

    只可惜,他的这些闪光点,应岱很清楚,时浅全部屏蔽掉了。

    她看不到,又或者说看到了,她也不在意,不买账。

    一如她刚刚言语上透露的,在时浅的观念中,她现在所有的不幸,全部来自于他。

    “浅浅,你刚刚提到的,年龄上的问题,我承认,这是我没可能改变的现实,但是,我希望你也可以稍微客观一点,我没有那么差。”

    这种话题,有什么可拿出来讨论的必要么?

    眯了眯眼睛,时浅根本懒得回应。

    “不想同我说话?”

    “……”

    “好,我不勉强你,刚刚爸说,要我在这边留宿,作为我个人,我是很想留在这边的,我很希望更多的看到你。”

    “……”

    “不过,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浅浅,那我们晚点再见,你等下看到你爸,态度稍微放软一点,你爸最近脾气有点暴躁,我不想你在他手上吃亏。”

    “叩叩。”

    抬手,应岱在门板上刷着存在的又敲了两下。

    “你走吧。”

    听到应岱要走,时浅挑了下眉,开口冷冰的催促。

    门外,应岱终于没了音。

    时浅提防的又等了一会,确认应岱是真的不在了,她才略微放松的长出了一口气,将手从门锁上拿下来。

    重新回到梳妆台,时浅翻出刚刚揉皱了的纸条,再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着纸条上的字。

    如果这不是时临让人做的,在这个家里,会给她写这种东西的,那有可能是慕子琛的人么?

    现下会找她的,应该除了慕子琛,不会再有旁人吧?

    只是,他……真的可能让人渗透到她家么?

    有的话,做什么直至现在才给她联系?

    而且,席衍城难道没有跟慕子琛讲,她很刻意的,说给他的那些伤人入骨的话么?他还不放弃她吗?

    唔,又或者,慕子琛是听说了她的处境,觉得她可怜,他完全是出于道义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怎么说,他们也爱过,在一起过。

    以慕子琛的性子,没可能明知道她不好,还袖手旁观的。

    脑子里,开始涌现各种各样的想法。

    眼眶不自觉的变得湿润起来,但还不等时浅有更多感性的想法涌现,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她恶心的用手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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