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听着时临的话,眉心拧了下,而后相信的点了点头。

    “爸,那你一定要小心身体,公司的事,可以交给其他人做的,你不要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

    “你可是我的依靠,你要是出事了,我都不敢想,爸,我不能失去你。”

    这种对话,对时临而言,很遥远了。

    将时间往回倒,类似的表达,还是在时浅没有为了慕子琛同他发生矛盾的时候。

    “呵。”

    神情略微复杂的笑了下,时临无声的撩了撩唇,“嗯,我知道了。”

    事发路段,等到时浅同时临赶过去的时候,应岱的人早已被救护车拉走了。

    现下停留在路口的,只有应岱被撞到半毁的车,还有那一地带着鲜血的碎玻璃。

    以现场的痕迹看,应岱这车祸该是不轻。

    时临神情阴郁的倒吸着气,肩膀绷的很紧。

    蓦的,忽然想到他之前做的安排,有些急,时临拿出手机,想要给公司的公关负责人打电话。

    此前他交代下去的,有关于时浅和应岱的婚讯,真的,现在非常有必要延迟一下。

    甚至于,应岱状况要是太糟糕,这事完全可以……彻底叫停。

    但还不等时临将号码拨出去,最新的新闻消息被推送到他的手机内。

    时浅和应岱的婚讯,发了。

    眉心拧到打结,时临看着手机上显示出来的新闻,一张老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真是处处都像在同他刻意的作对一样,现在他所不想要看到的事,一件件往他的面前跳。

    “爸,你问一下医院,你联系一下吧。”

    “……”

    “不知道应岱现在什么情况,他好像伤的很重,地上现在全部都是血,爸,这血都是他的么?还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的?”

    直接带了哭腔。

    时浅的眼眶红上来,她伸手,急切的扣住时临的手腕,放软了调子对时临做着催促。

    整个人,实在感觉很不好。

    看着事故现场,时浅觉得,她简直没有办法呼吸。

    应岱,他现在应该很难过吧?他有没有很疼?

    鼻腔里,因为翻涌的情绪,变得堵的厉害,看到时临不出声,时浅没有心情等待,也等不下去的不住对时临开口。

    “爸,你快点问问。”

    “……”

    “对了,我的电话呢?我的电话在哪?我要给他打电话。”

    时浅开始四下在她自己身上摸索起来,也是在这会,有些莫名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口。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还不等时浅再多思量,微妙的情绪便消失了。

    而当下留给她的问题,留给她的困惑,只剩下她那消失不见的电话。

    她是忘记带了么?

    一如时临方才告诉她的,她撞到了脑袋,脑震荡了,所以她的记性变得很差,丢三落四的。

    “浅浅,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时临还在为了现下发出来的有关于时浅的婚讯不快,有些没心情去听时浅都在说什么,自然而然的,时浅的那些请求,也一并被他单方面跳过,忽略。

    “我不回去,我要知道应岱在哪,爸,你帮我问。”

    时临的话,有点伤害到了时浅。

    时浅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不能理解。

    索性直接放弃了同时临沟通,时浅直接抬脚去向过路的行人做起询问。

    只要能问到线索,对她来说那就是好的。

    眼下,时浅没心情去考虑她会不会丢脸,别人会不会用奇怪的眼神瞧她。

    人命关天,没什么事,比这事还大,比这事还重要。

    “您好,方才这里出车祸的人,您知道他去哪了么?您有没有看到?他伤的是不是很严重?”

    “……”

    “您好,刚刚这边来过救护车的,您……”

    此前的围观群众,早就散了。

    想要获得有用的消息,对时浅而言,并非那么容易。

    时临一直站在原地,他阴着脸,看着时浅在一个又一个行人面前迫切的询问。

    握着电话的手指攥了攥,时临用力的抿了抿下唇,思忖权衡了一会,调出一个号码拨出去。

    十多分钟后,掌握了应岱的最新消息,没有同时浅拧着来,时临叫了几个保镖,跟着时浅去了医院。

    那些保镖,名义上是陪伴时浅,保护时浅。

    实则,时临让他们做的,根本就是单纯的看着时浅,限制时浅的人身自由。

    催眠就算是成功了,时临也没想过要就此掉以轻心。

    有些事,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不过,倒是没有亲自去盯,时临选择回到别墅同田邵进一步沟通时浅的情况。

    医院。

    时浅双手纽扣在一起,心脏跳的又乱又慌。

    大抵是心理作用,时浅只觉得,在她一脚踏入医院的时候,她整个人就特别的难受。

    她觉得,她好像对医院有本能的抵触。7K妏敩

    但有在记忆里做些搜寻,时浅找不到任何相关的并不愉快的记忆。

    按道理,她没有这么矫情的。

    乘坐电梯,一路去到应岱所在的楼层,看着关闭的手术室门板,时浅那种不好的感觉,愈发明显。

    应岱这会人还在抢救当中。

    没什么消息,坐在冰凉的长椅上,时浅的眼睛慌乱的眨个不停。

    “你们出个人,帮我去护士那边问问,看看可不可以问到点消息。”

    “……”

    “他送过来的时候,人是清醒的么?他有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抢救的话,他的手术到底难不难做,现在的医生可以么?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跟爸爸讲,帮他请最权威,最专业的医生。”

    发了一会呆,时浅抬起头,语气很轻的同身边的保镖开口。

    几个保镖相互看了一眼,随后有个保镖按照时浅的要求去做打探。

    时浅用手揉了揉又僵又木的脸,有些想去厕所,她起身径自朝着长廊一角的卫生间走过去。

    “时小姐。”

    很快有保镖开口对时浅询问,鼓了下腮帮,时浅咬着唇边,给出交代。

    “我要上厕所。”

    “……”

    “你们不用跟过来的,这里是医院,我不会有什么事。”

    多少有些感觉到保镖对自己看的似乎很紧,摇了摇头,时浅试图让保镖不在这会跟着她。

    但并不听她的话,将她的意见无视掉了。

    还是有两个保镖走出来,跟在时浅身后。

    时浅耸了下肩膀,没什么精力在这样的小事上掰扯,她对保镖的行为选择了放任。

    也没什么,他们想要跟,那就跟好了。

    洗手间内,时浅刚刚走进去没两分钟,毫无预警的,有人直接自她身后,精准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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