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震荡,时临同她所说的,她发生的事故,对她造成的影响,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么?

    不是学医的,对医学方面的知识也没有很懂。

    压着心里的困惑,时浅在静默中很深的又看了几眼庭院,而后进了别墅。

    时临早就等在客厅了。

    看样子,他是提早收到了她要回来的消息。

    “浅浅。”

    看到时浅出现,时临立刻显露出和蔼可亲的慈父模样。

    “爸。”

    时浅瞧着时临迈着大步向她迎过来,加快了在玄关换鞋的动作。

    “小应的事你不用太担心了,我刚收到了消息,他家人都赶过去了。”

    “……”

    “他母亲方才还在跟我讲,你不需要过去,小应现阶段需要休息,而且人也没醒,若是醒了,她会打电话过来。”

    “唔。”

    被动的点了下头,时临这一番话里,信息量还蛮多的。

    可确实就那么神奇又诡异,在见到应岱本人以后,时浅对他的关心,处于直线下滑的状态。

    或许,时浅多少还残存一些,她认为,她应该关心,在意应岱的想法。

    然而这种认知同时浅的本心,这两者是南辕北辙的。

    不过去,其实也蛮好的。

    至少,她不用做违心的事,也不用觉得应岱老的让她不顺眼。

    过去的她,眼睛到底是干什么用了。

    哪怕是日久生情,很长时间的在一起相处,那她也不该对应岱有男女方面的想法。

    不相当,不般配。

    以他们两人的年纪,这走到街上,同着父女差别也不大。

    尤其是方才病床上的应岱,他显得格外的老,以他方才那个样子,时浅觉得,比她父亲都要看着年纪大上许多。

    是,或许是因为出了事故,他状态很差。

    但已经先行有着这样的印象了,后面,应岱就算是状态变好,整个人变得年轻,那……他之前带给她的冲击感,那也不会消减。

    很纠结的,时浅觉得,她只要想到应岱,只要稍稍想到这个人,她就满脑子都是应岱那个已然老年人般的孱弱模样。

    “浅浅,你还是担心他?怎么这样心事重重的?”

    时临非常细微的观察着时浅的表情,试探着时浅的态度。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留个心眼。

    时浅没有将她现下的真实想法对着时临毫无戒备的讲出来。

    选择隐藏,偏了偏头,时浅瞳仁极快的转了下。

    “嗯,爸,他的腿要是保不住,那怎么办啊?”

    “……”

    “他年纪大了,受这么重的伤,比不得年轻人的,而且,就算保住了,估计以后走路什么的,怕是也会落下毛病,不知道那会他能不能够接受。”

    “……”

    “爸,我觉得他应该会挺不好受的。”

    尽可能把话说的真诚,时浅在这应岱腿的问题上,倒也不完全是那种没有丁点感觉。

    即便没有爱情的滤镜,那怎么说也是认识的人。

    认识,熟识的人忽然遭了这么大的横祸,时浅还是挺唏嘘的。

    “好不好受,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也只能受着,我这边会尽可能帮他找最权威,最好的医生,他的腿,能帮助他恢复多少,就帮他恢复多少,这事目前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

    “说到这,浅浅,你对你们两个人的婚事,怎么想的?”

    “……”

    “他出了这样的事故,你……有什么想法么?爸爸想听实话,你只要实话实说就好。”

    这个问题,时浅有点应对不了。

    要让她同应岱结婚,无疑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讲,毕竟有了一定记忆的植入,时浅又觉得,这未免显得她过河拆桥的厉害。

    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应岱,那也不该在这会给他“送”上狠狠地打击。

    应该说是狠吧,至少,在应岱的角度,他的感受不会好。

    “浅浅,你还想要跟他结婚么?”

    得不到时浅的回应,时临很快再度开口。

    完全不给时浅躲闪逃避的可能,面对时临一再的逼问,时浅的背脊僵的厉害。

    “我……这个时间点,我应该陪在他身边,给他鼓励,辅助他的。”

    时临听着时浅的话,心脏向下沉了沉。

    这是他预计当中的答案,时浅是不太可能在这会表态同应岱分开的。

    如果她说要分,那他绝对要再度怀疑催眠的成功率。

    要知道,在应岱的事情上,他让田邵做的是时浅非常非常的喜欢应岱,时浅同应岱之间的感情,那是相当深的。

    但时浅的答案在时临进一步做着印证的同时,也让他极其郁闷不快。

    “你们的婚事稍微往后延一延吧,若是应岱同你提,你就告诉他,你想要有一个盛大的婚礼,你不希望在婚礼上,他是带着伤的。”

    “……”

    “像结婚这种事,你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总要做的细致,完美,再说,他带着伤结婚,这也未免过于勉强,回头让人看了也笑话。”

    “嗯,爸,那回头我同他沟通看看,要没什么事,我先上楼了。”

    心里有点窃喜的成分在,不过控制着,没有挂在脸上,时浅埋着脑袋,只顺着时临的话往下讲。

    “行,你回房间休息吧,爸还是那句话,你别太着急了,这事只能慢慢来。”

    时浅又顺从的点点头,抬脚上了楼梯。

    走在楼梯台阶上,咬着唇瓣,时浅很有想要再度就她之前的“事故”,向时临发问的冲动。她有很多的不理解,她想要时临为她解答。

    不过,在脑子里来回过了几次,最终时浅还是保守的选择沉默。

    还是先回去她自己的房间,也许在房间,她能找到什么线索,她能回忆起更多的东西。

    虽然对这栋别墅陌生,时浅却也不是半点记忆也无,很精准的找见她自己的卧室,关起门,时浅站在门口,眼睛巡视的瞧着卧室内每一处。

    确实是她生活过的地方,有些物品的摆置很符合她的习惯。

    鼓了鼓腮帮,做过最为基本的确认,下一步,时浅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说不上为什么,或许就是一种直觉,她想要翻找什么东西。

    至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时浅自己并不知道,她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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