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给你送花,让我讨你开心,让我们的关系回到初中,让我来弥补年少的遗憾。
让我用自己的行动打动你,让你知道我到底多喜欢你。
楚秋怔征地,脑里又乱了起来。
怪怪的,这进展,怪怪的。
在楚秋的预想里,安清晏那直白的举动不就是图谋和她在一起吗?她好不容易放下了心里芥蒂,决定及时行乐,怎么关系反倒倒退了?之前那些不是追求吗?那是什么呢?
楚秋心里有些急。这就像有人一直用一块芳香扑鼻的蛋糕诱惑正减肥的你,快要吃到嘴里了,那人又把蛋糕收走,告诉你给你的蛋糕还没做呢。
这场博弈,究竟谁才是主动?谁才是被动?
她明明来势汹汹,稳操胜券,怎的就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被动的席位了呢!
她柳眉一挑,将安清晏的手压在一旁,猛的凑在安清晏眼前,说:“不行。”
“为...为什么?”
“太慢了。你已经追求过了。”
“啊?什么?”
楚秋倾身向前,本就狭窄的车厢内,安清晏更无处可躲,他紧紧贴在车窗上,试图保持距离。
“啧。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样吧,各退一步,我们从‘试恋爱’开始,可以?”
安清晏愣道:“什么?”
“就是,介于恋爱和追求之间,你追你的,我享受我的。”
安清晏从初中毕业,就没再和任何女生接触过,这一系列的名词比医学课题更难懂。但他不会拒绝楚秋的提议,于是他点点头。
“行,就这么办。”
楚秋得意的退回座位,无论哪种状态,她都有绝对的自信。
系好安全带,她大手一挥,说道:“回医院吧,困了。”
对楚秋来说,今儿办了件大事。她心情极好地拿过安清晏买的冰糖草莓,一口咬下一个,含糊着说:“好吃..嗯,下次,要什锦的吧。”
对安清晏来说,这是个神奇的夜晚,但只要楚秋高兴,他无所谓自己是不是掉入什么陷阱。
他只是记下了再路过冰糖葫芦摊要买个什锦口味的,然后宠溺地笑着说:“好。”
楚秋今天见了太多的人,想了太多的事,如今是真的累了,在车子的颠簸中,她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发现车子早就停在医院楼下了。
“嗯...你怎么不叫我?”楚秋揉揉眼睛,有些迷茫地转过身,打了个哈欠。
安清晏彼时正在看科研资料,听到楚秋的声音,他放下手机,回道:“你不是困了?”
“我都睡了一觉了...走吧,很晚了。”
“好。”
两人下了车,楚秋走在前。为了风光的见孟伟魄,楚秋今穿的薄了些,刚睡醒的她感受到夜间的寒冷,忍不住打个寒颤。“嘶——”
走在她身后的安清晏听到楚秋的抽气声,一下就要上前为她挡风。结果就在他马上触到楚秋之时,只见穿着高跟鞋的楚秋突然加速,一路小跑冲进了住院楼。
待她进了楼,停在大厅内,松开大衣,像小狗一样抖了抖身体,冲着并起的双手哈气。她回过头,看着安清晏留在原地,维持着怪异的姿势,她有些骄傲地说:“你好慢,我穿高跟鞋都比你快。”
确实,挺快的...。
安清晏在心里无奈地想:追求第一步,失败!
等到了病区,已经快半夜了。
临床阿姨的呼噜声震天响,楚秋轻轻推开门,踮起脚尖一点点挪回自己的床。
她扔下包,一下瘫在床上,她疲惫地说:“好累啊——”
“那快睡吧。”
“睡不了...做女人很麻烦的,换衣服、卸妆,洗漱...麻烦死了。”
“我帮你吧。”安清晏想也不想就主动拦下来。
楚秋正好懒得动弹,随他表现去,她晃荡着两条腿,慢悠悠道:“好啊,随你。”
安清晏替她理好了包,将手机放在她身旁。然后蹲下身,托着楚秋的脚,替她换上楚秋入院时他准备的棉拖鞋,有些冻僵的脚接触到鞋内柔软温暖的绒毛,楚秋舒适的发出轻呼。
“穿高跟鞋,累吗?”安清晏问道。
“嗯...不过我习惯了,站个一天没问题。”
接下来是大衣,安清晏拽了拽她的衣袖,楚秋却毫无起身的意思。安清晏绕着床转了几圈,脱大衣似乎成了个数学问题:该怎样不起身才能脱掉啊?
看着安清晏束手无策的样子,楚秋笑道:“你是不是笨?”
楚秋先是蜷起胳膊,将其从袖子抽出,两条袖子都空了,她竟在床上滚了一圈,完美地将大衣留在了床上。
“....。”安清晏看着楚秋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绝技,哑口无言。
这谁想的到?!
追求第二步,失败!
“哎,你就帮我脱了个鞋啊...还是得起来..。我去卸妆了。”楚秋坐起身,就要去卫生间。
安清晏被说的也不好意思了,他赶紧抓住第三次表现机会,道:“我帮你卸!”
楚秋挑眉,饶有趣味地看着安清晏,说:“你会卸妆?”
“我不会...你教我吧,我可以学。”
安清晏打了盆水来,楚秋拿出化妆包,向安清晏介绍产品。
“看着,这个呢,叫卸妆油,你把他倒在手上。”楚秋抓过安清晏的手,直接的倒在他的手心。
“嗯。”安清晏仔细地听着。
“然后,全都抹到我的脸上。”楚秋说着就闭上眼睛,将脸凑了过去。
“啊?”安清晏一时没缓过来,下意识后退。
“啊什么呀,一点点地抹到我的脸上,然后抹匀,懂了?”楚秋不耐烦道。
安清晏照着他的话,用手指将卸妆油在手心化开,然后一点点沾取,颤颤的抹上楚秋的脸颊。
两个人重逢这么久,安清晏极少在楚秋醒着时和她有肢体接触。越是喜欢一个人越要尊重她,尽管帮楚秋卸妆是自己主动要求的,他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