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勋身子一僵,这声音不是摄政王还能有谁?

    男人的直觉告诉沈勋,摄政王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对于精忠报国的沈勋来说,这种人还是少接触的为好。现下在路上既然都遇见了,总不好一走了之的,那样反而招人闲话。

    沈勋停下了步伐,回头向南宫彻拱了拱手,表示礼节。

    “沈大人今天心情不错,可是家中有什么喜事?”方才上朝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镇国公格外的反常,无心听政不说,时不时的就呲个大牙在那傻乐。

    沈勋倒是坦荡,并不想瞒着南宫彻正好借此机会说出来,也好断绝了他的念想。

    “也没什么喜事,就是最近给小女相中了户人家,我和他娘都对那孩子十分满意。”沈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十分自豪的说道。拥有裴道安那样的女婿难道不值得骄傲吗?年少成名不说,性子也是十分的忠厚老实,看起来也是个会疼人的,最最重要的是,裴道安对菁菁啊,那叫一个好~~

    沈勋满脑子想的都是裴道安如何如何的好,却忽略了南宫彻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的短暂耷拉得到嘴角。

    “是吗?那本王就先在这里恭喜镇国公大人喜得良胥?”

    南宫彻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不知是哪家的儿子这么好的运气娶到了镇国公的千金?”

    “正是科考的主考官裴道安,裴大人。”

    南宫彻眯起了危险的眼睛,原来是那个小子。人不错就是家境差了点,他老母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沈菁菁那个蠢蛋嫁过去怕是有的苦头吃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可万万是不能这么说的。

    “原来是裴大人,那本王就提前在这里祝贺二位新人了。”

    沈勋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嗖嗖的吹的他脑仁疼。

    “托殿下的福,一定会的。”

    ···

    裴道安自从接到老国公暗示他去提亲的时候,便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天天都还每辆,便拉着自己的老母去给已经亡故的父亲上坟,说是儿子多年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特意来告知父亲,让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有所安慰,不用在担心裴家后继无人。

    旁人是万万不能领会裴道安种多年夙愿,一朝得以实现的感受的,简直就是兴奋过了头。

    “儿子啊,我说那个沈家大小姐有什么好的,一派大小姐的架子,怕是个不好相处的,日后指不定还会给咱娘俩什么气受呢,你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依我看那,隔壁张嫂子家的女儿就不错,庞大腰圆,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你看那个沈小姐,金枝玉贵的,瘦的跟个麻花似的,有什么好的?”

    裴母要介绍的正是裴母安阳老家隔壁的寡妇家张嫂子的女儿。

    裴父死的早,年纪轻轻的就因为生了重病不治身亡了,裴母一个人不仅将孩子拉扯大,还供孩子上了私塾。都说寒门出贵子,裴道安就是典型的代表,夏天将身子泡在凉水中驱赶蚊虫看书,冬天天黑的早,家里又只有孤儿寡母两个人,老娘的身子骨弱,裴道安便先睡到老娘的床上将褥子用自己的体温变暖,在坐在屋子门口,借着雪光的反射出来的光芒,抓紧一切的时间看书。终于不负所望,考上了秀才。

    之后更是过关斩将,拜老国公为恩师,在他的资助和教育下成功当上了状元,一步一个脚印,裴道安因此获得了老皇帝的赏识,见他文采斐然,便破格提拔去了翰书林,业绩很好,接着就是科举的负责人,再到主考官······

    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裴道安便将自己的母亲接到京城里面来,同自己一起生活。许是过惯了清贫日子,老母亲并不能很好的适应京城里面处处被下人们照顾的日子,更不适应自己和儿子的世界莫名其妙的进了许多陌生人。于是裴道安见状,无奈之下只得遣散了下人们,和母亲过着同以前一般无二的生活,只不过屋子大了,家具多了而已。

    想到以后的生活,裴道安不禁又开始犹豫起来,真的要去镇国公府求亲吗?虽然家具的家人认可了自己,但是真的要让自己心爱的女子日后嫁过来过这样的日子吗?他舍不得!想必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也会不适应的吧!

    裴道安不知怎么了,自己居然犹豫起来了。

    果然啊,喜欢是冲动,深爱只会是犹豫。

    可这一犹豫,便被某些人给占到了先机。

    沈菁菁一脚踏进五中,这发现除了沈家人以外,屋里还站着一个人,待看清楚那人的样貌时,沈菁菁差点被自己呛死。

    来人正是个满脸大胡子的男子,皮肤黝黑,正是南宫彻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卫--剑影。

    剑影一个舞刀弄枪的侍卫,平日里穿的都是些暗淡的衣裳,今日偏偏穿了件大红的衫子,大约是为了图个喜庆,那衣服上还用金线修满了祥云之类的纹样意图图个好兆头,不过一般人穿着便罢了,这剑影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穿这身衣裳,不但全无之前的英武之气,还多了一丝蠢到发黄的气息,沈菁菁桥了不禁“噗嗤”的笑了出来你,并且笑的很大声。

    剑影“······”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你以为是我想穿成这样?还不是那个喜婆说穿成这样吉利!

    瞧见沈菁菁,剑影朝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一个字一个字的叫到:“王妃。”

    沈菁菁:“???”

    这是什么情况?南宫彻你家侍卫今天吃错药了?

    沈菁菁瞪了一眼剑影:“别乱叫。”

    剑影憨憨的笑了两声:“属下没弄错啊,您就是王妃啊!属下今天来就是来提亲顺便送聘礼的。”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长串聘礼单子。

    只见那聘礼单子也是做的十分考究,是由香木撒了金粉后做成长长的一卷,羊皮做的外封上还镶嵌了几颗价值连城的钻石,让人一看上去就知道是出自名师设计,价值不菲。

    便是元氏这种京城顶级富婆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个新奇玩意儿,也是第一次见有人再一个聘礼单子上面大做文章,价值连城的,不禁觉得这摄政王当真是一个舍得为她家哝哝花钱的人。

    沈勋父子并不是贪慕虚荣的人,一向是对钱财这种身外之物看的很淡。不得不说,这父子二人的看法相当一致,钱这种东西,生带不来死带不去。但是摄政王这般,倒是看出了几分真心,眼下面色便好看了不少。

    玄幻大陆的规矩,提亲带的聘礼是要做成单子由南方家里派人到女方家里来“唱”的。唱的越久,唱的越响,说明南方给的聘礼越丰厚,这样女方家里便会越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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