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约个时间不是其中有人突然有事就是下雨不方便。
方残听觉得要见他们可能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最后一难可能就是距离。
张月和杨宽约他在斯福路的一家餐厅，先不管是什么餐厅，方残听光是想到要去斯福路就头大，打电话的时候也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
“张姐杨哥，你们就不能换个地吗？斯福路也太远了吧。”
“我们也很无奈啊。”杨宽接话说，“话是这么说但是那家餐厅特别好吃，绝对符合你的口味，还是我们请客，你就不要挑剔了，再说了你不是有车吗？”
“我没车，那是我姐的。”
“那你姐呢？”
“她开车带人去邻市玩……”
电话那边一阵爆笑，当然主要还是杨宽。
“得了你就来吧，让你女朋友来接你呗，或者就打车，我们也不会弄到晚上八九点。”
方残听看了看坐在一边看书的宋闲，口气淡然，“我…没有女朋友啊。”
宋闲闻言挑眉看了他一眼，方残听当做没看见。
电话那头一阵喧哗，张月的声音响起，“啰嗦，来不来。”
“来。”
宋闲坐在方残听对面，方残听不确定他们的谈话内容他有没有听见，又听见了多少，但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那句“没有女朋友”他显然是听见了，不过好像没什么反应，目光依旧落在书上。
“我明天可能不回来。”他说。
“去哪里？要送你吗？”
宋闲的表情看不出情绪，方残听看了他一会，然后默不作声挪过去，闻到对方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味，伸出手指在桌边轻轻敲了几下，曲起指尖搭在宋闲手背上。
“不用了，你不是还要上班，我以前工作的同事约我出去。”
“很远？”宋闲问。
“有点吧。”宋闲点头，“在斯福路。”
“斯福路？”宋闲有点惊讶，“那也太远了，怎么会想到去那边？”
方残听歪了一下肩膀，斜斜靠在椅背上，宋闲的眼神落在他垮下去的肩膀上一会，又默然移开。
“有事呗。”方残听骨子里还是对各种新闻事件感兴趣的，语调轻快了不少，凑过去问宋闲，“斯福路那边两年前就陆陆续续的建起商业圈了，这条路还是最近因为商业圈的扩大决定扩宽的，前段时间出了施工意外，他们去那边看看。”
“是工作？”
方残听整个人都很放松，打了个哈欠，语调慵懒，“嗯…一半一半，他们都喜欢凑热闹。”
“你不知道，那边不在市中心，管的也不严，这件事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猫腻呢。”
“嗯，我不知道，你说。”有他坐在身边宋闲也无心看书了，把书倒扣在桌上后捏着他的脚踝把他的腿搭在自己腿上，不轻不重的捏在手里玩。
“还说什么？”方残听略微扬了一下下巴，睫毛翘起，浅色瞳孔中倒映出低头捏脚的宋闲平静温柔的脸，“我就知道这些，你要是想知道我明天去了可以告诉你。”
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天已经悄然暗了下来，方残听动了动脚，就被宋闲捏的更紧了，就这么任由宋闲玩了半晌后方残听侧过脸说：“我说我没有女朋友的事你不介意吧？”
宋闲摇头，“不介意。”
方残听接着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他们，只是我想要说就要说真的，改性别欲盖弥彰什么的，实在没必要。”
方残听解释的很认真，宋闲把他的头薅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半晌后满足的靠着他的肩膀叹息，“我没有介意，你也太认真了。”
“我只是不喜欢和人有误会。”方残听嘴硬。
“就算有误会我也不会对你生气，你也别在意了好吗？”
方残听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耳朵一阵发热，声音立刻就闷起来了，“知道了，啰嗦。”
隔天方残听还在床上挣扎宋闲已经出门上班去了，听到楼下轻微的关门声，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头埋在枕头里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光是从这边到斯福路坐车都要花上三四十分钟，方残听人才刚出门宋闲就发来消息。
“起了吗？懒猪。”
方残听拍了一张路边灌木的照片回击过去。
宋闲回了他一个大拇指表情。
“好好上班，不要给我发消息。”
宋闲回了他一个噘嘴委屈的表情包。
方残听没绷住表情笑了出来，随后关了手机没有回他。
张月和杨宽的表情变化都不大，方残听独自在包间里打了好几局游戏他们才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
张月把身上的黑色牛仔外套脱下来一抖，清晰可见的灰尘颗粒在房间中散发开来，方残听捂住了自己的平板。
“你们这是干嘛来？”
杨宽没有外套，张月把他推过去拿起一边的毛巾在他身上拍了拍，又是一阵灰尘，呛得人说话都说不利索。
“还不是去工地了，搞什么采访拍摄，除了拍了几张照片什么都没弄到。”
“这种事还用你们来做？公司没新人了吗？”
“那还不是趁机跑出来和你小子见个面，都多久没见了。”
杨宽从张月身边过来，拍了拍方残听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下，光着手臂，被包间的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哆嗦，下一秒外套就砸在在他身上。
“穿上可别冻死了。”张月白了杨宽一眼，绕了一大圈坐到了方残听另一边。
方残听看出来他们俩之间的气氛不对，问道：“你们…”说到这又忽然转了话头看向杨宽，“你怎么招惹张姐了？”
杨宽拉着嘴角不说话，张月冷哼一声说：“早上让他早点起床不起床，不然我们一个小时前就能完事。”
“他等一会怎么了？”杨宽小声嘀咕。
“你是什么木头？我是为了这个吗？我只是不想在那里吃灰！”张月的视线直接越过方残听落在杨宽身上，脸侧一缕头发顺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和脖颈处滑出来的戒指吊坠缠在一起，敲在桌边发出清脆的声响，方残听顺着视线看了过去，正想说什么，张月已经把项链重新塞回了衣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