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现让席浅浅禁不住瞪大眼珠子盯着乔熙看,像是要钻入魔王的脑袋,探究他俩是如何认识的,苦盯无果后,她又将目光锁定在女星身上,这女人,好美,是个男人都怕抵受不住她的千娇百媚。

    风情万种的女子在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彩排,从说话的语气到细微的面部表情,乃至脚下踩的那个点都有讲究。

    洪叶寿是个天生的演员,她的人生都在演戏,这里也成了她的表演舞台,她说出的每一句话,踩的每一个点,投放出的每一个眼神,都像是精心准备过的表演,这个世界就是她表演的舞台。

    席浅浅的目光愈发灼热,片刻后,她的眼神比男人还要疯狂,洪叶寿身上有股致命的魔力在骚动着她的神经,让她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突然,风情万种的女子似乎发现了她贪婪的目光,嘴角轻微一勾,迈着模特的优美步伐向她走来,即便被当场抓包,席浅浅还是移不开视线,她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盯着逐渐逼近的明星。

    高挑的身影带着a爆了的气场停在席浅浅跟前,她不得不抬头去仰望那张精致冷漠的脸,对方那双毫无感情的黯淡眼睛俯视着她,两人就那么互不相让地对视起来。

    忽地,洪叶寿俯身,俏脸凑向席浅浅,语气淡漠:“你在观察我吗?”

    席浅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低下头,“啊,对、对不起!”

    下一秒,一根冰凉的手指将她的下巴抬起,正值炎炎夏日,这位闪耀明星的体温也未免太低了。

    恰在此时,耳边传来轻柔的嗓音,“没关系,我让你看个痛快。”

    随即,那张备受上帝眷顾的脸离她更近了。

    席浅浅蓦地臊红了脸,她几乎能感觉到洪叶寿呼出的温润气息。

    眼前这张精致嫩滑的俏脸承载了造物主太多的厚爱,很突然的一瞬间,席浅浅莫名觉得,这张备受眷顾的俏脸似乎套上了玻璃面具,能根据需求幻变出任何一种表情,演绎万种神态,那双闪亮的眼睛透着魅惑的暗光,神秘致命却又极具诱惑力。

    席浅浅脑海中的念头更强烈了……

    ——眼前的女子,天生就是个演员。

    洪叶寿瞄了眼她胸前的铭牌,一字一顿地读她的名字:“席——浅——浅——”

    “嗯、嗯!”被抵住下巴的席浅浅轻轻点头,居然有点脸红。

    洪叶寿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抽回冰凉的手指,露出一个灿烂笑脸,但眼里却没有丝毫感情,她从迷你小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直接塞进席浅浅胸前的小口袋里,带着魅惑的笑容说:“记得联系我哟~”

    下一秒,她潇洒戴上墨镜,踩着优雅的步伐扬长而去。

    瘫倒在地上的助理见状急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收拾妥当后跟刑警们赔不是:“各、各位警官,真的很抱歉,叶姐她昨晚通宵拍戏,才睡了两小时又得起来赶通告,她睡眠不足就会这样,看上去好像是蛇蝎心肠,其实她只是迟钝罢了,而且……”

    助理胆怯地朝死者的方向快速一瞥,“黄先生之前曾多次骚扰过叶姐,搅得她烦躁极了,最近又恬不知耻地搬来与叶姐当邻居,叶姐会说那些难听的话,实在是因为被他烦透了,希望各位警官能理解。”

    话罢,助理微微欠了欠身。

    天才昂首挺胸地从壮汉的背后走上前,打算重拾刚才被洪叶寿压下去的雄风,帅气地拨了拨坍塌的刘海,一副威严神态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小时前,叶姐只是回来洗簌换衣。”

    “从昨晚开始,你就一直跟着她吗?”

    助理微微一怔,明白警察是在调查洪叶寿的不在场证明,“阿sir,从昨天早上开始,叶姐就一直在片场里,所有人都能证明,叶姐回来后我就站在门口里等她,”她顿了顿,觉得还是有必要申明一下,“虽然叶姐对黄先生的行为极度厌恶,但也不至于要致他于死地。”

    天才礼貌笑笑,掏出名片递给助理,“我们也是循例问问,如果之后想到什么欢迎来电。”

    助理欠身接过名片,急匆匆地跑去追自家的大明星。

    ·

    观赏完大明星的风采后,席浅浅跟徐芯盈将17层其余4个套房的门都敲开了,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听闻发生命案都很惊讶,但随即就恢复了见惯大场面的淡定。

    四人都参加了昨晚的茶会,他们对死者的印象只停留在一面之缘上,碰上只会礼貌点头的那种,其中有个房客提到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零点三十分前后,有个高大的身影溜进了死者的房间。

    做完笔录后,席浅浅回到案发现场。

    房门的门把上还挂着及时清理的牌子。

    屋内众多身影在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席浅浅带上胶手套,走到餐桌旁。

    餐桌很整洁,有一瓶打开瓶塞的红酒,上面摆了两个高脚杯,杯中都盛有红酒,在其中一个杯沿有喝过痕迹的酒杯旁,有个打开的黑色盒子,应该是送餐员工提到的那个,内有威力无穷东西的黑盒。

    桌上每样物证旁都竖着一个牌子。

    变态法医没有第一时间抵达命案现场,他早在清晨六点就坐飞机出差了,因此大伙儿没能在现场见到他癫狂的身影,接替他的是另一名法医。

    席浅浅的恐惧虽未完全退散,但也有所适应,她走到法医与他的助手身侧,蹲下来旁听验尸结果。

    前方,一滩刺目的黑红色逐渐干硬,席浅浅稍微挪了一下角度,好让那滩血没那么刺眼。

    不过这样一来,她就只能直视着死者已发紫肿胀的脸,那双凸出爆裂的眼睛已被人为合上了,让席浅浅意外的是,近距离观察死者并没有远看时的恐惧。

    “初步估算,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零点至一点之间,左手腕的割痕深入骨,桡动脉被完全隔断,右臂尺泽旁的血管有个小针孔,除此之外没有明显的伤痕,初步断定,桡动脉破裂导致大出血而死。”

    法医又细致地检查了一遍尸体,不无慨叹道:“这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干净的尸首。”

    席浅浅吸了口凉气,环视了一圈,明亮奢华的房间也未免太干净了,除死者外似乎没有任何人涉足此地,她不安问:“死者会是自杀吗?”

    “自杀的可能性很小,”法医停住手上的工作,捞起死者被放血的手腕给席浅浅看,“你看死者手腕的切口,切割的方向是从死者的小指拉向大拇指,这有违人类的方向感,正常人拿刀割脉,会从大拇指的方向落刀,这样才顺手。而且,就算有反人类的方向感,手拿刀柄,凭着一鼓作气的蛮劲反手一划,也不可能划出中间深两边浅的弧形伤口,那股蛮力只会让伤口递增式加深,不可能割出这么个漂亮伤口,噢,抱歉,我不该用‘漂亮’一词的,但很遗憾,凶手的切割手法很完美,几乎可以说毫无瑕疵,精准把控住桡动脉的位置,无论是角度还是力度都把控得相当到位,手起刀落,桡动脉就被完全隔断,且不伤及动脉下方的组织。”

    法医的语气让席浅浅不禁想起变态法医,法医部的人还真是谦虚又爱夸赞人。

    席浅浅记下法医的初步结论,死者除了手腕被割了一道极深的刀痕外,别无其他伤势。

    一股森冷的寒意从后背脊窜上脑门,席浅浅脑海中闪过那不带一丝犹豫的娴熟动作,锋利的刀尖从抵触到变成皮肤,到划开皮肉放出温暖的血液只需一眨眼的功夫,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凶手是个训练有素的家伙,至少在割脉上是专业的。

    她想起住客口中那个昕硕高大的身影,那人会是死者要等的人吗?

    从死者的死亡状态来看,当时他并未与人发生任何冲突,如果对方不是自己要等的人,那死者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法医团队已经开始要搬运尸体,席浅浅走到一旁,整个命案现场纳入眼底后,她又感到一阵眩晕,那滩阳光下刺目的血腥正闪着幽暗的黑光。

    -

    鉴证人员还在巨细无遗地搜寻指纹毛发信息,除了死者的私人物件,衣服鞋袜,以及两台手机、一台电脑,其他的物件都由酒店配置。

    席浅浅走到一个小角落里完善她的笔记,忽然一道金属光线折射入眼,她猫下腰,在厚重的落地窗帘下找到了一支通体金黄的钢笔。

    钢笔做工精细,质量上乘,笔身很有重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笔帽上有一只银质的展翅雄鹰,认真细看下会发现雄鹰展开的翅膀上刻有两个英文字母:qk。

    席浅浅一下子就被这支精美的钢笔吸引住,这简直就像一件艺术品,她不自禁地欣赏起来,还将笔帽脱下,轻轻握着笔身稍微在空中试写了一下。

    狂热痴迷地欣赏一番后,席浅浅俨然忘了手中的钢笔是一件证物,此刻她颇有点买钢笔的意思,她被这支漂亮又昂贵的钢笔吸引了,真想拿它试试手,写写看。

    这支钢笔看着就让人很有书写的欲望,即便是学渣拿着它也会猛刷几套题,答案对不对另计。

    最终还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近乎纯金打造的钢笔,是她买不起的。

    席浅浅有些眷恋地将钢笔放进证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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