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一声木棒砸在身上的闷响,让人听了都忍不住皱眉。
公子被阿荃捂着嘴,勒住脖子。任由爆珠抄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在肚子上狠狠招呼!
因为疼痛,公子被捂嘴叫不出声音,眼珠子瞪大充血,可怕极了。
不远处,邱刚敖坐在椅子上深思,并未插手。
终于,爆珠阿荃打累了,把木棍摔在一旁,眼神中的怒火却不减。
公子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容易出状况的一个。
当年,也是他在可乐说出人质下落还出声挑衅侮辱,才导致几人再次出手,不慎打死人。入狱之后,他的个性不改,出言骂了几句里面的刺头,给几人招来一顿毒打。而他自己也被人毁容,弄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这次,又是因为他,几人踪迹被暴露,阿华还被抓了。
所以,要说对他没一点怨气,那是不可能地。
“对不起。”
被摔在地上,只剩半条命的公子,鼻青脸肿,宛如一滩烂泥,慢慢爬到沙发上,才得以苟延残喘。
“是我贪心,偷了王琨的表。”
“一定有办法救阿华的。”
那次荃湾截货,公子贪心,拿了王琨的手表。转头送给了一个坐台女,女人惹恼了他,公子就把人杀了,抛尸海湾。
没想到尸体被警方发现,还查到了手表的来源。
这次行动会暴露,全赖于公子。
“阿华能守住秘密,他不会说我们出来的,我们还有时间。”
说着,邱刚敖瞥了眼沙发上痛苦喘气的公子,起身,对爆珠阿荃道。
“公子被曝光了。”
“但我知道,警方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检控我们,淡定点。”
“没办法,我们是一队的。”
“谁犯了错,其他人都要补上,谁都一样。”
边说着,邱刚敖边踱着步,走到沙发边坐下。
“对不,对不起。”
公子艰难地偏了偏头,看向在自己身边坐下的邱刚敖,声音颤抖。
“对不起。”
邱刚敖没理他此刻无用的忏悔,抬头,看着爆珠和阿荃。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样才能从张崇邦那儿,把阿华救出来。”
说到这儿,他笑了一下,接着道。
“唯一的方法”
随着话音一落,下一秒。
霎时,邱刚敖眼神凶光乍现!
利落掏出匕首,直直插进了公子的脖颈,溅起猩红的血液。
紧接着,他翻过身,踩在旁边的沙发上,狠狠用力,把匕首按进了公子的脖子里。
眼看着,公子挣扎着说不话的痛苦表情。邱刚敖锐眸凶狠,狰狞恐怖,一刹那犹如收魂恶鬼。
“我说过很多次,哪个做错了。”
“老天爷都不给面子!”
话落,带着温热鲜血的匕首,被狠绝拨出,冷酷无情。
动作瞬息之间,待爆珠和阿荃反应过来,公子已经倒在沙发上,没了气息。
不过眨眼之间,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便被轻易结束了。
饶是爆珠阿荃手下的鬼魂不少,此刻,也面露几分不忍。
这次公子暴露,还把阿华牵扯进了警局,剩下三人也面临再次入狱的危险。
此刻,杀掉公子,确实是现下唯一最有效的方法。
现在,只要他们伪造一个公子自杀的现场,把罪责全推向他。加上几人假意去警局报案,就说公子不见了。
到时候,就算警察怀疑他们,但是没有指控证据,最多待够四十八小时,几人就能安全出来。
“你们先过去吧,我马上过来。”
爆珠和阿荃拖起还温热的尸体,对视一眼,听见邱刚敖的话,应了声,便把公子的尸体拖了出去。
邱刚敖留后一步,把身上的手木仓放进盒子里,一会儿得去警局,可不好带着这个。
大致扫了眼屋里的环境,确定安全后,转身欲走。
“哒。”
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他弯下腰,捡起一看,是之前蔡昱颖拿给他的消肿药,不知道怎么掉出来了。
药瓶瓶身上面沾了一点血迹,应该是刚刚杀人时溅出的鲜血。
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覆在瓶身的血迹上,轻轻摩挲,似乎是想要擦掉血迹。
可是鲜血渗透瓶身上的包装纸,和它融为一体,再也擦不掉了。
“嘭。”
黑影从空中划过,下一秒,药瓶掉进了黑暗中哪个不知名的角落,再也看不见了。
邱刚敖也起身,径直走出门。
东九龙区总部警署
口供房的审讯,已经开始。
“不是吧阿sir,我跳个车也不行啊。”
“香港有哪条法律不允许跳车啊。”
阿华坐在椅子上,反客为主,开始大声控诉警方的行为。
“还有啊,你们警察危险驾驶啊。”
“撞到我了啊,喂,我现在要告你们啊!”
“”
无论警方如何软硬兼施,都没能从阿华嘴里套出一点消息。
看着口供房里僵持的场景,单向玻璃后,张崇邦摇摇头。
“没用的,你们问不出来的,阿华很讲义气,他不会说的。”
旁边的警察语气愤愤,“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他们,分明就是他和邱刚敖几个!”
会议室里,大屏幕上展现出邱刚敖几人的照片。
“这几个是前警务人员,四年前因为过失杀人,被判坐牢,半年前刑满释放。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和之前几宗持械抢劫和谋杀案有关。”
“我们已经查过了各个海关的出入境记录,上个星期,他们已经送所有家人离开了香港避风头。”
“他们家人走的这么急,看来会有大事发生。”
“我们手上的证据,只能够指控公子,这几个害群之马,一个都不能放过。”
“yessir”
“”
说完,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看向张崇邦,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张崇邦靠在桌边,双手抱怀,低着头,沉默许久。
即使心中早就有了猜想,但此刻清楚地听到,邱刚敖几人有重大的嫌疑,他还是觉得不理解。
为什么,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