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赶紧交代。”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敲击桌面的声音，让甄老头原本就紧绷的精神更加崩溃，他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爬进来的红衣小女孩。
看到这幅画面，路遥眼底的笑意越发加深。
李安又点了几下屏幕，“有时候，也是可以采用一些别样的手法来得到信息的。”
莫娜赞同地点头，“像这种老畜牲，他既然敢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从他嘴里肯定问不出什么，他既然给尸体做了那么多处理，不就是怕那两孩子在阎王殿告他嘛，既然如此，那就对症下药呗。”
“这招是谁想出来的？”路遥忍不住问。
这一招实在是损，可也能达到想要的效果，看甄老头现在都状况就知道了。
莫娜伸手指了指正在喝水的沈知南，“这种损招，除了老大还能有谁。”
她早就该想到的。
沈知南这人很奇怪，在某些事情上，他的原则无人可以捍卫，可在另一些事上，他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表面上邋里邋遢，心思却也缜密。
路遥突然发现，她好像看不懂他。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她不由想，平时吊儿郎当，可到了关键时刻，最不会掉链子的就是他。
譬如那天在地道里，无论如何他都不肯放开她的手，譬如现在，他淡然地采用自己的方法，逐渐击破凶手的心理防线。
还真是让人看不透。
“爷爷……为什么要杀我……我好痛啊……”
“滚开！”甄老头想要缩到凳子下躲藏，可特制的凳子，迫使他只能坐在这里。
逃不了，走不了，硬生生地看着前方的甄小丽朝他扑来。
就在这时，沈知南收起保温杯，眼底的笑意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冷意。
在甄老头即将破溃的时候，他猛地一拍桌子，“为什么要杀她，说！”
路遥紧张地看着这一幕，沈知南慢慢靠近，如同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双手就要放在甄老头脖子上，把他一块儿带下去。
甄老头眼泪鼻涕在脸上纵横，他就像发疯了一般，愤怒地大叫：“你这个臭丫头！”
外面围观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等待甄老头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是你爷爷，你一个没用的臭丫头，满足一下爷爷能怎么样，这就是你出生在这个家族的义务！”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纷纷屏住呼吸，一股怒气直上心头，路遥慢慢闭上眼睛，心里已经酝酿千层浪。
如果甄老头又进医院的话，她保证让他有去无回。
沈知南没有丝毫停顿，乘胜追击地继续问：“既然已经杀了一个，为什么还要杀甄佑！”
他的声音不断提高，强大的压迫感，让甄老头不得不交代，“那个臭小子，他威胁我，我是他爷爷，他竟然敢威胁我！”
甄老头痛苦地捂住脑袋，又哭又笑地说：“小姑娘那么好的身体，我们都一起享受了，他竟然良心发现说要去报警，他们都是我创造的，没有我，他们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我在他们身上收点利息怎么了……”
甄老头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停地自言自语，“那女人被我玩了那么多年，要就不好玩了，我要找个更好玩的东西，要找个身体更好的女人……”
周围的一切恢复正常，沈知南打开灯，面无表情地伸手关掉摄影机，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不到审讯室里面的画面。
路遥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却被莫娜一把拦下，“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屏幕上再一次出现沈知南的情况，他拍了拍手，冲着路遥的方向打了个响指。
路遥的视线转移到甄老头那边，此时此刻，甄老头趴在桌子上，一脸痛苦的呻吟。
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呼出一口浊气，“没想到，他也会有冲动的时候。”
“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他，这都算轻的，要换作我，一定把这老东西绝了。”李安伸手递给路遥一杯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别误会啊，是老大交代的，要特别关照伤员。”
审讯室的门被慢慢推开，沈知南看到路遥坐在凳子上，并未惊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水杯。
他想干什么？
路遥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在众人的虎视眈眈的眼神中，他竟毫不避讳地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莫娜下意识地捂住眼睛。
李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眼看。”
此时此刻，路遥心里已经波涛汹涌，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知南，冷然的开口：“沈知南，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可这段时间以来，沈知南表现出的一切，无一不在说明这个问题。
莫娜和李安对视一眼，默契地离开。
“赶紧走，要是看到老大表白被拒，以后准没好日子过。”莫娜使劲扯了扯李安的衣服。
两人出去之后，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哈哈！”
沉默中，沈知南突然开口大笑，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路遥。
路遥眉头紧皱，他疯了吗？
满眼都是笑意，“是什么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吗？”路遥不答反问。
沈知南煞有其事的，一只手托起下巴，肆无忌惮地打量路遥，“说实话，你除了长得还行，身材还不错之外，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地方能吸引我？”
路遥笑了，难道这些都不是理由吗？
“就你这臭脾气，送我都不会要，小丫头，一天别想东想西。”沈知南无情否认。
路遥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只觉得有意思。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也许沈知南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谁都是这么不拘小节，只是她太过敏感了。
扶着凳子站起来，她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是我想多了，我也提醒你一下，我不喜欢别人用我的东西，你下次可以收敛点。”
随随便便喝女生喝过的水，换作谁不会误会？
沈知南抿唇，“好吧，我也一样你知道，我把你当朋友，当同事，有时候我的处事方法你可能不会适应……”
“所以呢？”
她压根就不想了解他的处事方法好吧？
两人即使是同事，也在不同的部门，适不适应这种话，完全没必要说好吧。
沈知南一噎，“你说的有道理，我有事先走了。”
路遥静静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勾唇一笑。
无所顾忌地用别人的东西，就是他的处事方法？
呵……
装蒜是吗？
她还记得，上次莫娜的手指才碰到他的油条，他就不动声色地把那一根油条扔了。
不拘小节，这话只有他自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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