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上次见了一面的朋友约他出去喝酒。
“大哥，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已经一天没有合过眼了，再这样下去的话，要猝死了。”沈知南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又是一阵叹气。
古游憩忽而冷笑一声，“别废话，你熬三天三夜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哭过，你要是再磨磨唧唧，你信不信我去追你的小美人。”
“你敢？”沈知南立即清醒过来，“古游憩，我请你好好做个人，别做这么狗的事情。”
“那就不要废话，赶紧过来，我在老地方等你。”
十一月的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时间慢慢过去，昼夜交替，灰蒙蒙的天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路遥拉开窗帘，又快速回到床上，将自己牢牢裹在被子里，看着外面纷飞的雪，一时间，她愣住了。
不是才十一月份吗？
怎么还下雪了？
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带着冬日独有的凉意，缓缓而来。
屋檐上逐渐覆盖上一层雪白色的装饰，她遥控打开屋里的空调，屋里的温度逐渐上来，她从温暖的被子里走出来，站在窗前，感受着秋天独有的雪景。
转身给自己冲了一杯热咖啡，满足地喝了一口。
真是幸福啊！
至于那个人的那些消息，暂时先丢到一边去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人，总不能一直活在阴影中。
随着温度的上升，她眼角的微红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若隐若现的笑。
窗户对面是一望无垠的b市城市，以及不停飘落的雪，此时此景，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直到手机响起，路遥才结束了这个安静的早晨。
“老师，你看到了吗？下雪了！”左师师的俏丽的声音在话筒中传来。
下雪天的早晨，听到这样的问候，心里一股暖意划过，她笑了笑，声音温柔，“嗯，下雪了。”
“老师，我们去滑雪场玩吧，现在去，一定很好玩！”左师师的声音越来越兴奋。
这丫头，不过是去滑雪场，至于这么高兴吗？
她不太想出去，不过......
算了，还是去吧。
总不能让孩子失望。
“好。”
“欧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老师，你穿厚一点，一会我来你家楼下接你。”
挂断电话，路遥看着窗外不断掉落的雪，愣了。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变了。
从头到尾，她都很清楚自己的性格，换做是以前的自己，就算是老师亲自上门，也不一定会答应出来。
可是现在，因为左师师一句期待的话，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看来，没什么事是一成不变的。
也没什么事无法改变的。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她的视线停留在苏将的电话号码上，回忆悄然而至。
“苏将，出去走走吧，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别一直让自己活在已阴影中。”
苏将的脸上是有笑的，她拉着她的手，无可奈何的说：“你只知道劝我，你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瑶瑶，我知道我劝不动你，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还出去放松心情，你也一样，不要把自己逼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距离苏将离开这座城市，已经有三个月了。
没想到，时间一晃，都已经到了下雪的季节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试着打她的电话，没想到，不到三秒的时间，竟然接通了。
“喂，瑶瑶......”
路遥无措的，空出来的手无处安放，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这边下雪了，你那边呢？”
“嗯。”苏将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笑意，“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很高兴。”
“这段时间很忙，有一个连环案，那个人和老师的死有关系，我还没有抓到他。”
“我知道，在外面散心的这段时间，我也在关注这件事。”苏将顿了顿，而后继续说：“瑶瑶，别逼自己，慢慢来，就算查不出来也没关系，孙教授不会怪你的。”
“我会查出来的。”路遥坚定地说。
不可能查不出来。
有生之年，她一定会查出来的。
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前路茫然，她也绝对不会放弃。
苏将没有说话，两人通着电话，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
“叩叩叩！”
“老师，你好了吗，我来接你了。”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逐渐尴尬的时候，左师师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成功缓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你收徒了？”苏将的语气中带着惊讶，还有一丝不可言喻的感觉。
路遥一边走一边说：“嗯，是个活泼的孩子。”
“我离开的时间太长了，过段时间我就回来，不要忘了我，知道吗？”
为什么会觉得，苏将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悦，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
醋意？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路遥有些哭笑不得。
苏将又是一阵沉默，大约过了一分钟，她慢慢开口：“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你先忙。”
不等路遥反应过来，苏将就挂断了电话。
左师师冲着路遥眨了眨眼睛，一脸可爱地说：“师父父，我们可以走了吗？”
路遥浑身一震。
有点可爱......
压制住想在左师师脸上捏一把的冲动，她收回视线，下意识吞咽一口唾液，随手拿起外套，轻声说：“走吧。”
左师师的脸，如同一只在腮帮子里藏了食物，圆鼓鼓的仓鼠，她控制住微笑的冲动，抑制住夸奖的冲动。
“师师。”出门的时候，她突然叫住左师师。
“啊？怎么了？”
孩子可爱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疑惑，路遥终归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笑意，转身回房间，拿起镜子前面的那对兔耳朵，稳稳当当地放在左师师头上。
左师师一震。
“师父，你干什么？”
路遥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戴着，很适合你。”
左师师一脸苦瓜像，“可是，你不觉得很傻吗？”
并不觉得。
路遥笑而不语。
左师师知道，自己这是没法拒绝了，那就......
“既然这样，那你也先不要走，我要给你换身行头！”
左师师一边说，一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包，还有，衣服？？
左师师，你是有备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