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点点卑微的希望，她战战兢兢的说：“萧院长，您是开玩笑吧？”
他的俊脸上没有一点波澜，“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可这是不道德的，你如果真想要，那就来挖我的好了。”牵扯到孩子，苏霖失去了理智。
她的话唤来萧雨寞的冷哂，他转过身去看因为麻药睡过去的孩子，眼角泛起柔光。
晨晨的眼睛早就出了问题，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换眼角膜，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苏霖的女儿带来了这个契机。
“苏医生，你放心好了，我不是要剥夺你女儿的光明。只是暂时性把她的角膜移植，等有了合适的立刻给她换上。”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苏霖，“毕竟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她受到了教训长大后才不会犯更大的错误。”
“不行，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苏霖嘴唇颤抖，因为害怕和生气，她的身体抖成了筛糠。
“张医生，陈医生，准备手术。”
萧雨寞有条不紊的发布着一系列命令，对苏霖不屑一顾。
“萧院长，我想跟你谈谈，单独谈谈，求你了。”
萧雨寞甩开她，“对不起，我儿子现在要手术。”
“萧雨寞，汤圆儿她是……”
“萧院长，角膜准备好了，可以手术了。”一个医生的闯入打断了苏霖的话。
萧雨寞情绪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算你走运，一会儿去结算处查查药费好准备钱。”
诊室里的人都去了手术室，顿时空空荡荡。
唐沁溜进来拉苏霖，“妈呀，吓死我了，师兄怎么变成阎王爷了？”
苏霖抓着唐沁的衣服，颤声问：“他不会要汤圆的眼角膜吧？”
唐沁摇摇头，“当然不会，他在吓唬你。”
苏霖瘫在椅子上，不带这么玩儿的，会出人命的。
刚才就差一点点，她就说出了汤圆的身份。
“在我办公室里，带你去。”
汤圆被吓坏了，一直在哭。
“妈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苏霖把她抱在膝上，给她擦了眼泪又喂她水。
“汤圆儿，你跟妈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圆实在太小了，而且受到了惊吓，她说的断断续续，苏霖好容易听懂。
原来，老师带他们去隔了一条马路的游泳馆学游泳，过马路的时候那个小孩去推汤圆儿，汤圆儿躲开了，那孩子摔出人行道，恰好对面来了辆车，虽然对方踩了刹车，但孩子还是受了伤。
这事儿太糟心了，幼儿园有责任，肇事车主有责任，那孩子自己也有责任。
汤圆是唯一一个没责任的人，却成了众矢之的。
幼儿园为了减轻自己的责任肯定不会把汤圆儿摘出来，而萧雨寞逮住这个对付自己的机会，会更疯狂吧？
想到刚才他说要汤圆赔眼角膜的样子，苏霖就不由得发抖。
她不能让汤圆儿受到伤害，绝对不能。
*
萧晨的手术很成功，结算处的单子也打了出来。
苏霖拿着单子，心情沉重的去了院长办公室。
萧雨寞显然在等着她，在她进门后又扔给她一张单子。
“五十万？”苏霖差点掉下眼珠子。
“怎么？让你们赔不愿意，现在花钱买你又嫌贵。”
苏霖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我刚才去查了，这事儿责任不在我女儿。是你儿子推她自己跌出了马路，肇事司机、幼儿园都有责任。”
萧雨寞修长的手指扣着桌子，眸子里的神色晦暗不明，“苏霖，你那天要跟我说什么。”
突然被他这样问，苏霖没反应过来。
萧雨寞提醒她，“就是我要你女儿赔偿眼角膜，你说她是，是什么？”
苏霖的心一下提起来，她没想到萧雨寞如此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