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翛蹲在行李箱前,留给自己创作的时间不多,但现在更棘手的是…吉他断弦。

    而且被调了音,弦绷太紧直接断开。

    “啊…怎么弦断了?”安柯凑到云翛身边,“这可怎么办?”

    之前还爱搭不理,在镜头下就知道装体贴了,安柯这点技俩在云翛眼里就是小孩把戏…甘星涯提醒自己保管好行李的事,云翛侧目打量了两眼安柯,关切只浮于嘴皮,幸灾乐祸的心思倒是没藏住,这家伙是真不长脑子吗?

    “可能是山路上来的时候磕碰了。”云翛曲指咬了咬指腹内侧,“没事,你先去忙你的吧。”

    安柯在旁磨叽几句也就离开了,出门时见到甘星涯一脸不爽的样子朝自己冲刹了一步,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吓得跑开,甘星涯拾起吉他,“只是磕磕碰碰怎么会全断了。”显然话里有话,“那你怎么办?有制作人吗?”云翛摇头。

    “但是节目也没有要求只能一人完成任务。”云翛把求救的信号发射向甘星涯,“哥…”

    甘星涯愣了愣,“你是在撒娇吗?”

    “不是你让我这么叫的?”云翛靠上甘星涯的肩头,“要求的是你,膈应的也是你,真为难。”实际上云翛比甘星涯虚长一点,一个称呼而言,云翛没放心里。

    “不不不,很受用,现在立刻马上,开始。”甘星涯舌头打结,拍了拍胸膛。

    安柯探头道;“抱歉哦~两位哥哥能不能小点声?”

    “就你话…”

    甘星涯的暴脾气一点就燃,好在被云翛半路拦住,劝他还在录节目用不着这么沉不住气,两人直接回到刚才的大厅用简陋的设备完成任务。

    ……

    隔日。

    梁生是三叩四请五拽的把尚阅川带来开例会。

    尚阅川在会议上出神,看日期今天云翛已经在录制综艺,自己和嘉应并不熟络,也没法为云翛做点什么,要是云久海从中刁难…

    “怎么办…”

    所有人默了,看着顶端的尚阅川愁眉苦脸,方才他们的会议还在谈论变革问题,难不成尚阅川终于发现这个运营方式不妥准备悬崖勒马了?

    “尚总,一枝独秀的方案永远不可能长存,我们可以塑造艺人,但可以多发展几个嘛。”发言的人是商务部部长,自诩聪敏地给自己的提案命名为‘百花方案’,对双世的变革做了最大的让步。

    “我发现你们这些顽固派真有意思,持股艺人手里的资源不见得少,圈内地位稳如磐石,好像打造品牌艺人这件事并没有波及他们的利益。”尚阅川靠在椅背上,质问他们,“貌似持股艺人也不会和你们这些联络资源的扯上任何关系。”

    会议桌上的每个人都朝商务部部长投去或是讥讽或是冷漠的目光,虽然这家伙说出了他们的心思,但毕竟枪打出头鸟,可怜他首当其冲了。

    尚阅川把签字笔丢在桌上,“你们在背后捣鼓持股艺人的事我不是不知道,随你们玩,假若双世垮台这些持股人但凡涉及到连带责任…你们自己看着办。”长腿一伸,大有甩手掌柜的架势,“有些工作室私签艺人的事我也该整合管理一下,各位是不是得评估一下这些孩子是不是还能被约束?”

    谁都没想到尚阅川把话说得毫不掩饰,旁敲侧击的功夫都省了,当下所有人都把脑袋埋进会议记录本里,生怕和尚阅川对视上。

    “商务部。”

    “在,在。”

    “最近天透公关部会有人来往联络关于新剧事项,不要怠慢了。”

    “好,知道了。”

    商务部部长用手背擦擦冷汗,尚阅川又补了一句,“我闲着没事就会过去散散步。”其他人以为能松口气的时候,又被猛提了一下,“各位啊,手里的资源不要藏着掖着,工作室的艺人会误会我们双世小气。”

    出了会议室,解决了例行公事一般的流程,尚阅川回到办公室的一瞬间仿佛被抽了骨头,梁生差点以为他要化成一滩水。

    “老尚死了吗?我是一点心思都不在公司上。”桌面上的文件被尚阅川发泄似的甩开,“他要变革,好,我没意见,要我唱白脸也无所谓,我只是想签我要的人而不是专程上位来收拾烂摊子。”文件散落在地,随便捡起一份都是关于艺人工作室核收税款的金额数据,处处给人留漏洞,巴不得把双世的基柱蛀空才好,“这些钱是指望双世给他们补上吗?”

    尚阅川有些孩子气地冷哼一声以发泄心里的怨气,他提到的税务并不是一时能解决的,梁生机灵地转移了话题,“尚总,您不如想想远在天边的云翛先生,您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给他铺路吗。”梁生算是拿捏到尚阅川的死穴,“您认真工作兢兢业业的样子被云翛先生看到了,那一定能捕获他的芳心。”

    “不会。”什么远在天边,他已经回来了,尚阅川心谤道。

    “呃…”

    “你们对他的认知可见一斑。”尚阅川敲了敲桌面,“我记得当时嘉应是不是有一个恋综找双世合作?”

    梁生点点头,尚阅川眼珠子一转,“先接下来,最近这段时间和嘉应来往密切些。”

    “嘉应…尚总,嘉应潜|规则太混乱了,真要密切来往吗?”

    尚阅川即使没有解释什么,但梁生自觉和尚总的私生活绯闻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眼瞧尚阅川美滋滋地靠在老板椅上陷入无限遐想,梁生就笃定,接近嘉应的目的并不单纯,“尚总…”尚阅川瞟向梁生,扬了扬下颚让他继续说,“您是怎么被云翛先生甩了?”办公室里安静到能听见呼吸的声音,梁生真想给自己一大鼻兜,什么时候自己能管住嘴,别老是把心里话放出来。

    “咎由自取。”尚阅川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和上次他在咖啡馆的回答基本相似,牵扯上云翛的问题,尚阅川才会动动他快要生锈的脑子,把分手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仿佛云翛是不会做错事的那一方。

    不过梁生也认为比较讨人嫌的应该是尚阅川,可现在他哪怕对情人手段有多娴熟,在云翛面前不论做什么都像个孩子,毕竟一个成年人不会用八把麦克风讨人欢心。

    与此同时,

    云翛和甘星涯二人在一群人团团簇拥下转醒,工作人员也不好意思打扰两人的清梦,尤其是甘星涯已经哈喇子拉丝了仰躺在地面上,云翛倚着墙角的三角处,坐得还算端正,抿着嘴睡得正熟,这样的一幕被摄影捕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素材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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