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司霖回应,时有期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推开大门,他走到了车库,从里面随便开了辆车,去了祝离的住所。
他并没注意到门口的山栀花。被门一碰,那一捧山栀歪倒在了台阶下的地砖上,簌簌散落了许多花瓣,连精心扎上的蝴蝶结也沾了灰尘,脏脏乱乱不成样子。
江司霖还靠在洗手台边,动也不动地睁愣着。嗅着空气中雪茄和山栀交融气息,江司霖的眼前渐渐被水雾遮挡,而后一并流了下来。
他原以为,能和时有期在一起是上天的恩赐,神明的成全。不成想,他眼里的命中注定是时有期眼里的落入陷阱。自己拿来撑过五年混沌的恩爱岁月,一朝被心上人戳破为绝无爱意的逢场作戏,还有谁能比他更可悲?
不记得脑海中空白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的那个门。江司霖清醒过来后,他的眼眶就像干涸的烛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厨房的圆桌上,时有期做好的饭菜似乎还冒着热气。门外的台阶下,残败的花束被清洁工收走,地上的花瓣也被风吹起,再也不见踪迹。
原来停在原地的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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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离住处
看着光屏上成泽易发来的质问,祝离想都没想就把这人拉入了黑名单。
今天在格斯军部医院,祝离正和一个格斯的战地医生讨论着他们最近新攻克的一项医疗技术,两人相谈甚欢,结果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成泽易拉走了。看着alpha那假装无辜的脸,祝离恨不得一拳捶上去,最终理都没理他直接飞回了家。洗完了澡躺在床上一打开光屏,多了一百多条未读消息,全是成泽易发来的。
“看来祝医生和同行更有共同话题呢。”
“那个医生已经有伴侣了,祝医生知道吗?”
“祝医生喜欢梳偏分的a?”
“他好像没我会的多……”
这alpha就跟疯了一样,话里话外全是暗戳戳的阴阳怪气,看得祝离好不烦躁。自己只是跟那人交流经验,两人都涂着信息素抑制膏,祝离甚至连人家是o是a都不知道,成泽易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已经和他强调过许多遍二人的关系只会止步于sexmate,每次他都微笑点头表示认同,没想到竟是个蔫头匪类。天天盯着自己跟哪个人说话,这人难道没有自己的生活?
正这么想着,楼下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来得正好。”不教育一下这alpha,今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祝离缓步下楼,却听见敲门声逐渐变小,走到玄关处,敲门声就停了。
“是你啊。”一边说着,祝离一边打开门:“我还以为是成泽易那混……你又生气了?”
看着倚在门框大喘着气的时有期,祝离皱了皱眉。
“啧。”
时有期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两手抱起来握着两边的手臂,上下揉搓着。眼看omega已经快要站不稳,祝离赶紧把人扛进了屋。
“药在冰箱,你先在这儿躺会,我去找注射器。”把时有期放到客房的床上,打开了冷气,祝离如是说。
刚给时有期打完药,楼下又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祝离!你出来!”
成泽易拿出了跟人格斗的力气擂门,寂静的夜里,连墙都跟着邦邦作响。
“一个两个的,都嫌日子过得舒坦是吧。”关上客房的门,祝离去到玄关。
“干什么?”
看着祝离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成泽易心里莫名涌上一层委屈。他想推门进去。奈何祝离只开了一条小缝,根本没给成泽易这个机会。
“为什么拉黑我?”
“因为你管得宽。”
“我以后不管了,你把我拉回来。”
“知道了,你回去吧。”
说完,祝离就要关门,却被alpha用腿抵住了。
“我要看着你把我拉回来。”成泽易直直的盯着他,眼里写满了坚定,大有祝离不照做他就不罢休的架势。
时有期还在一楼客房睡着,闹出太大动静说不定会被吵醒,要是被这alpha发现什么可就不好解释了。无奈之下,祝离只好打开光屏,手就离开了门把。
见没有了阻力,成泽易没管祝离愿不愿意,一下子推开了门。
看着祝离手里的注射器,成泽易难以置信地问:“你手里拿的这什么?抑制剂?你发情了?”
祝离没想到他会直接进来,心里一惊,条件反射般地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我操!疼!”
没有一点点防备,成少爷就这样被踹到了台阶下面,还滚了一圈。身上最爱的那件高定风衣沾了一层土,脚上锃亮的皮鞋也多了几道划痕,整个人好不狼狈。
“怪不得你这些天一直不让我标记,用完就想甩了我是吗?发情了不跟我说就算了,你还踹我?这些日子你主动来找我,我还以为我们已经……”
“停。”祝离及时打住了话茬:“人都有需求,跟感情没关系,你别误会。”
“那我们也做过很多次了,总之你休想摆脱我。”成泽易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又往祝离身边蹭:“不做就不做,我给你放安抚素,你让我抱抱你。祝医生,我想你,想闻闻你的味道。”
听着这话,祝离瞬间感觉头皮发麻。还没等他骂人,辛辣的伏特加信息素就从成泽易的腺体扩散开来。酒气浓烈,仅仅安抚都要将人灌醉,趁还没昏昏欲睡,祝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滚!”
差点被门撞到鼻梁,成泽易心里是说不出的愤怒和委屈。他想捶门,又怕祝离在门后被震一下子,最终气冲冲地坐回了车里,开车去了江司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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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霖!开门!我!你爹!”
时有期应该在这儿,成泽易不好直接开门进去,于是只能在外面疯狂敲门。
或许是alpha的征服欲作祟,他对祝离有种疯狂的执念,拿不下这个omega的每一天他的心都在发痒。他真的很想让江司霖传授给自己过来人的经验,也很想让时有期劝劝那棵光结果不开花的渣铁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