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戚明镇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他们就是为了爹娘能够重归于好,斥巨资花费了重金组织了这么一个祈福夜。

    哪曾想,爹娘不但没有和好,昨日夜里还被歹人钻了空子,伤及无辜那么多……

    “不行,这一次不管怎么样都得让爹爹陪着娘一块去琅琊山。”

    明镇的思维实在是太过跳跃,即便是明襄,有些时候都有点跟不上他的想法。

    两个小子找到了正在书房里看书的贺遂。

    “鬼鬼祟祟,站在门外做什么,有什么话,进来直说。”

    看似贺遂心无旁骛的端坐在桌案前翻阅着手中泛黄老旧的书籍。

    实际上,早就已经发觉了他们两个所在。

    明襄和明镇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悻悻的从书房门口走过来。

    “不管怎样,爹爹,这次就算是娘不让你一道去琅琊山,你就算是死皮赖脸也要跟着一起!”

    戚明镇伸出了小手,一副故作老成的模样,寓意深长的打量着贺遂。

    “何出此言?”

    贺遂打量着儿子,幽幽问道。

    看着四下无人,就只有他们父子三人。

    明镇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小册,神秘兮兮的递到了贺遂手中,“爹,孩儿能帮你的,就到这儿了!”

    《追女十八计》

    看到这本书的名字时,当场贺遂惊得微微怔住。

    “你若是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有一半能用到念书上,我便也能少操你一份的心了。”

    贺遂语重心长的同他说着。

    永宁居。

    戚昭将戚腾赠予她的那件软甲穿在身上试了试。

    防御系数确实不差,稍微有些重,她也能受得住。

    还有一些跌打损伤的药物,她直接让山芙换成了胭脂水粉的那种盒子。

    一个小盒儿里面能装好几种药。

    装备齐全,一切蓄势待发就等着明日一早启程了。

    要离京,那么继续查案的事儿,她定是有心无力了。

    “明镇小少爷好像对这件事蛮感兴趣的,小姐,我们要不要,阻止小少爷接着查下去?”

    山芙请示着她的意思。

    戚昭却摇头示意,“他若有能耐查的出这件事的水落石出,算他小子厉害着,回来,我重重有赏,不过——还是仔细着些,当心他们几个的安危。”

    “是,奴婢知道了。”

    ……

    一夜睡醒,屋内外的站着两排丫鬟婢子。

    她们帮戚昭整理着妆发,贺遂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很是自觉地要陪她一道出行。

    从外面得来的小道消息,也正是今日,柯氏被流放宁古塔一事总算有了眉目。

    三日后就要启程,不容懈怠。

    “可惜了,先前抓到卖糖葫芦的小贩儿……”

    戚昭站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的妆发衣着,喃喃自语着。

    “奴婢日后定当格外小心,如若遇上险难,就算是豁出去命去,也一定要竭力护着小少爷们的安危。”

    山芙跪地请命,言之凿凿的说着。

    这一次戚昭并未阻止贺遂和自己一道出行。

    一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倒是想瞧瞧,贺遂这般殷勤的要和自己去往琅琊山的目的是什么。

    二来吴帝下旨,要让他们几军将领只身前往。

    不能带上丫鬟家丁,身边多了个人照顾,倒也挺好。

    琅琊山也不算远,出了京一路往北走百里便是。

    不过却位置偏僻,荒山野岭。

    为了能够尽快抵达,他们一路上未敢停歇,直接前往。

    寻常路途,快马加鞭一日都用不了,肯定能到。

    去往琅琊山的路势,路况不好,他们足足用了两天一夜。

    结果,到了此地才叫戚昭傻了眼!

    “怎么,见到父皇还不速速行礼,戚昭,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

    吴兆幽幽一声冷叱,那双犀利的目光凝聚在她的身上,久久不曾挪去。

    戚昭迅速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吴帝行礼,“戚昭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身后的贺遂也识趣儿,自然也是一道照办。

    丹眸流转,余光落在了吴帝的身上。

    仔细回想起,这几日确实也不曾听闻吴帝在宫中有什么动向。

    难怪!

    他隐瞒行踪临时在这琅琊山上开辟了一块围猎场……

    看来这一次的比试,可远不止圣旨里说的,比练一场,那么简单。

    戚昭带有些许惴惴不安的退到了后面,蹙着柳眉,定心思索着什么。

    “听闻戚家这郎婿,迄今为止还尚未有官衔,一直闲赋在家?”

    不远处依稀可见,吴帝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此刻正在打量着戚昭身旁的贺遂。

    一句话,问的戚昭心惊肉跳!

    好生生的,吴帝怎会提及他来?

    “回禀陛下的话,贺遂没有大抱负,不似娘子这般一心为民,为朝中江山社稷,贺遂只愿与娘子长伴相随,打理好家中繁杂事务,足矣。”

    贺遂慢条斯理的说着。

    随着他的这一句话刚落下,边上议论声四起。

    “大男儿志在四方,第一次听闻有人说,自己最大的理想抱负就是想在家中相妻教子的。”

    “什么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位贺公子,戚家的这个郎婿,本就是上门女婿,上门女婿肯定就……”

    说话这人,还递给身边的侍卫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心领神会的小侍卫几人相视一笑。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贺遂从来也不去辩解。

    吴帝一只手抚须,老谋深算般的朝着他们的方向递来了目光,迟迟并未开口言语。

    “戚家这郎婿,确实稀奇,人间罕见。”

    太子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听闻原先你也曾想过要参加科举,怎的,后来又不考了?”

    面对吴帝的问话,贺遂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回应道:“既已与昭儿成婚,贺遂先前也答应过了岳丈大人,此生好好照拂昭儿,自是放弃了科举。”

    “?”

    戚昭惊愕又诧异的朝着贺遂递去了一记眼刀。

    什么时候,自己竟成了他这般顺理成章的借口了?

    一时间吴帝亦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索性便也没有再往下继续问下去。

    吴帝身边的小太监低声喃喃:“陛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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