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有可能?

    这么说来,便是戚腾在南疆出事了?

    戚昭的眉头一筹不展,她冷冷的开口说道:“是不是你,私下里攒动父亲让他起了那不该有的谋反之心?这次说是前往南疆平反,不过都是借口说辞!”

    联想到戚腾临走时那般心甘情愿的态度,种种迹象,实在是可疑!

    她断不可能会相信,戚腾一个为吴家奔波打拼十数载的人,会一早就埋藏下了祸心,一早就想谋反!

    倘若当真是这般的赤胆忠心,当初又为何会背叛夏帝?

    贺遂正欲开口辩论什么,却在此时接到了外头的消息。

    “小姐,大事不好了,大街上传的沸沸扬扬,说,说,说是老爷在伏牛山脉为擒获夏贼,追击数十里地后中了埋伏!”

    门外传来了下人慌张惊恐的喊声。

    戚昭手心里的瓷杯一个没拿稳,哐当一声滑落在地。

    滚烫的茶水打翻了一地。

    甚至,还弄湿了她的裙角。

    她眼神惶然看向一旁的贺遂,“我也不想知道你的解释如何,我现在就要去南疆。”

    奋不顾身的戚昭二次进宫!

    月事儿刚来第一日的她,原本就在偏殿门口长跪一晌。

    当下再入宫时,宫门紧闭。

    看守宫门的御林军也与她相熟,一脸无奈的对其劝谏道。

    “陛下说今日与皓月国的使臣商议要事,倘若没有召见不得入宫,戚小姐您还是请回吧,这么大的风雪,您又是一介女身,这般长跪不起身子是吃不消的啊。”

    “是啊是啊戚小姐,不如您先回去等着那东方长明走了之后小的再专程去戚家告知您一声,不也是一样的。”

    戚昭不顾面前几人的劝谏,性子执拗且倔强的跪在宫门外,中气十足的高喊道:“戚昭请命现在前往南疆驰援父亲!”

    这一声喊,在宫门外,荡气回肠。

    可惜,除了御林军外这宫门外根本无人为伴。

    姗姗来迟的贺遂看着眼前的人儿遍身风雪,长跪不起声嘶力竭的模样……

    贺遂的心就像是被人蹂碎了一般!

    他疾步匆匆的一把掀开马车上的卷帘,奋不顾身的朝着戚昭的方向走去。

    “你怕不是疯了,这宣武门距离正殿有多远你知道么?你今天就算是在这喊破喉咙,陛下依旧是听不见的!”

    贺遂眸底掀起了阵阵涟漪,他上前一步去一把将戚昭从地上拉起。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正朝着宣武门的方向驶来。

    坐在车里的贵女眸光似刀一般注视着宣武门外。

    陆宛英本来是听人说戚昭在吴帝那吃了闭门羹,正寻思着来这儿看个热闹。

    哪曾想,便瞧见了眼前这一幕!

    “我只要在这跪着,陛下自然会看到我的决心,你若是有所忧虑只管回家待着,我断不会与你追究。”

    “身在南疆与歹人厮战之人是我父亲,本就与你毫不相干。”

    她的话随风消失在风里。

    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刃一般朝着贺遂的心扉捅了去。

    小腹隐隐一阵坠疼的感觉就好像是针扎似的,戚昭频频的将柳眉蹙起,却依旧像是石塑一般跪在这宣武门前一动不动。

    为军之人倘若就连这点素养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做一军将领!

    戚昭的眼中,她所担忧的远不止戚腾一人安危。

    现下跟随戚家的那几万名将士,他们的性命安危,日后前程,全部都和戚家上下上下一言一行紧密相关。

    牵一发动全身!

    “昭儿。”

    贺遂紧蹙着剑眉阴沉下了一张脸,又低唤了她一声。

    见着戚昭不做丝毫反应,他直接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袍只着一袭加棉的亵衣。

    长袍直接把面前的人儿裹在其中,接着,他便二话不说的把戚昭打横抱起揽入怀中,径直又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你放我下来!”

    戚昭瞪圆了一双丹眸,语气怨怼的对他一声低吼。

    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却都无法摆脱掉贺遂!

    马车里,贺遂紧紧地扣着她的一双手,“坐着。”

    谁料!

    下一刹,戚昭直接对他大打出手,毫不留半分情面!

    反腿一个后旋踢过来,直叫人错不及防。

    如若不是贺遂身手敏捷,这一脚可就直生生的踢在了他的脑门上。

    即便是如此,贺遂也依旧紧攥着她的皓腕不肯撒手。

    恼怒不堪的戚昭又一次出手,这一次,她借着内力将膝盖抬起,朝着贺遂的小腹猛地重力一击!

    贺遂深知她现在是一腔怒火难以发泄,即便是白白挨了打,戚昭也依旧不会就此作罢。

    他反手直接将她扣在怀中。

    两人从宣武门的门外一路打到了戚家的门口。

    几次交锋,戚昭这才后知后觉,贺遂的内力和功底远在她猜测之上!

    一个深坑,后车厢里一阵颠簸!

    受了惊的两匹马儿狂吠一声,四只前蹄朝天奔去!

    戚昭也被晃荡的东倒西歪还没等她坐稳身子……

    随即,贺遂抬起了右手重力的一拳打在了座椅上。

    哐当一声巨响,马车四平八稳的又落下。

    “是我戚昭一直有眼不识泰山,小觑了我们戚家的姑爷,贺公子这般身手却一直都蛰伏在我们戚家,宁愿做个只管家中杂物的上门女婿,属实是屈才了。”

    戚昭眼眸猩红,怔怔的看着他。

    说话间她还顺势重力的甩了甩束缚着她胳膊的那双手。

    可,贺遂的那只大手就像是直接捆在她胳膊上似的,根本挣脱不掉!

    这更加叫戚昭心里怄火!

    “昭儿,别闹了。”

    男人那双勾人心魄般的厉眸眯起,满怀柔情的看着她。

    轻柔夹带着磁性的嗓音回荡在车厢里。

    见着戚昭依旧是一副要与他不死不休之态,贺遂百般无奈之下,不得不将身上的香囊拧开,“你好生冷静冷静。”

    “又是这安神香!贺遂,你有本事把我放开,卑劣无耻!”

    她愤愤不满的低吼一声!

    可不料,贺遂身上的香囊却是加了猛料的。

    药效来的实在是太快!

    直叫人猝不及防。

    戚昭还没来得及对他做出反击,结果,人却朝着一边上直挺挺的倒了过去。

    出手及时的贺遂直接一把揽上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戚家的下人们,只看着他们家小姐意气风发的快步出了门,结果,回来时人却倒在姑爷的怀里被抱回来的!

    “小姐该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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