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帝对七皇子开始不满。

    守不住他亲手送上的高位不说,又反倒被太子超越,太子绊倒了戚家,以后又会爆出怎样的狼子野心。

    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不但看不出任何紧迫感,还来向他为一个犯人求情。

    吴帝面无表情驳斥了他的想法,“不行。”

    “为什么?戚将军是被冤枉的!父皇连查都不查吗?!”

    吴衾祎强忍怒火道,这个父皇他越来越陌生了,这就是他的真面目?

    自私、冷漠、无情、专制、心里只有他的皇位,就连母妃和他都是附庸。

    他如今还记得母妃吗?

    “是刑部的人亲眼所见,哪里冤枉?!”

    吴帝语气生硬,态度是没得商量。

    “父皇怎知不是柯氏故意陷害戚将军,她女儿做错了事,她为了不让东窗事发,就提前布局陷害戚昭,她才是罪魁祸首,父皇为何不查!这背后,究竟有怎样的交易,父皇真的不知吗!”

    吴衾祎被吴帝的态度惹怒,质问道。

    吴帝脸色一变,“反了你了!敢这样对朕说话!朕看你是被宠坏了!无法无天!来人!将七皇子押下去,紧闭一个月反思!不得踏出宫半步!”

    “是!”

    禁卫军上前来,将吴衾祎架了出去。

    “放开我!”

    吴衾祎怒道,他挣扎无果,门也被关上,吴帝摆明了是不想再看见他,吴衾祎的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

    一个月能发生很多事,戚昭落在了太子手里,该会遭遇什么,吴衾祎不敢想。

    “放开我!”

    “七殿下,您还是别让小的难做了,这是陛下的命令。”禁卫军无奈道,一双双铁壁无法撼动,吴衾祎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我说,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禁卫军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松开了手,吴衾祎找准空子,立刻就要跑开。

    禁卫军无奈,大步追上,这次无论他说什么也不放开对他的挟制了,吴衾祎目光直直的看向宫门的方向,舌尖被咬出血腥。

    阿昭……

    对不起……

    吴衾祎眼睛都红了。

    被强行关进七皇子宫殿。

    太监走过来为吴帝捶肩膀,“陛下,您都是为了七皇子好,不想让他在这个关头,因为戚将军惹出是非来。对吗?”

    吴帝没有睁开眼,只是动了动眼皮。

    “就你聪明。”

    太监圆脸笑了笑。“陛下一番爱子之心,奴才跟随多年,怎会不知,但七皇子好像并不明白,也不领情,他只怕会因此记恨上您。”

    太监一脸担忧道。

    吴帝面色不变,“随他。只要朕在一日,便不会让他着了太子的道,若他真的冲动,为戚昭那个祸水做出什么蠢事来,他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太监感叹,“真是难为陛下为他这样着想。”

    “以前他没有那个心,有就罢了,如今被朕看了出来,那便帮他一把,至于其他的,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吴帝语气冷漠。

    他的确爱护七皇子,但也不如别人想象的多。

    只要不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不威胁他自己的地位,他愿意把七皇子放在第二位,但与太子相比,七皇子始终是排在太子前面的。

    “老奴明白。”

    “老东西,你说,戚昭若是死在太子手里,戚家军可否服管?”

    太监的手一顿,早上的时候陆将军来告状,说戚家军军纪散漫,他怎么说都当成耳旁风,别人训练他们睡觉,让他们练武,他们吃饭,总之,就是和他反着来,根本不服管。

    若是普通的士兵,吴帝二话不说就下令将他们斩首示众。

    可是这是戚家军,是吴国最强的军队,比陆家军还要厉害。

    戚腾别的不说,这治军还是很有天赋的,戚家军在他手里,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若能收服,则是吴国的一块底牌。

    太监犹豫了,“大概需要时间吧,如今他们不服气,是因为戚昭还活着,他们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改变军心,但一旦戚昭死了,他们彻底绝了念头,慢慢的,就被驯服了。”

    吴帝点头,颇为认同。

    “不错,是这个理儿,那就让陆家慢慢驯服吧,朕可以等。”

    “陛下英明。”

    太监奉承一句,悄悄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

    “就你嘴甜。”

    ……

    天牢。

    戚昭背对着二人,懒得看他们那两张丑恶的嘴脸。

    “戚昭,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身子给我扭过来!”戚婉不满道。

    吴兆也有被无视的屈辱感,他想不明白戚昭凭什么那么骄傲,都沦落天牢了,还高高在上的样子,比他这个太子还摆谱儿。

    他哪儿能允许,就像是有人在老虎头上拔须一般。

    他也怒道:“戚昭,给我过来!本殿下有话问你!”

    戚昭无声冷笑一声。

    终于动了,一手散散的掏了掏耳朵,嫌弃道:“来人!”

    一个狱卒上前。因为有七皇子的吩咐,所以他的态度良好。

    但是碍于太子在这儿,他的声音明显有几分颤抖。

    “戚,戚将军。”

    “天牢里不是关人的地儿?怎么有两只狗混进来了,还胡乱吠叫,吵得我都不能好好休息了,劳烦把这两条狗赶出去吧。”戚昭冷冷道。

    那人吓得腿软跪地,身子抖如筛糠,他哪儿敢啊。

    被比喻成狗的吴兆,脸色铁青,直接从狱卒腰间抢过一条鞭子,冲牢里的戚昭就是凌空一鞭子狠狠朝她的头抽了过去。

    “你找死!”

    吴兆咬牙切齿怒道。

    身为习武之人,戚昭对周围环境的任何响动都十分敏锐,这又怎能逃出她的法眼,一动不动,头都不回,伸手两指往身后一捏,掐住了他的鞭子。

    转而化手攥住,发力朝后一挥,只见那鞭子以更大的力道朝他打去。

    他反应的慢,脸上被啪地抽了一鞭。

    从左脸到右脸,经过鼻梁,多了一道红红的印记,丑的无与伦比,两行鼻血留下。

    吴兆被打蒙了。

    戚婉小脸一变,“殿下,血!”

    吴兆感受到嘴上一片濡湿,有什么流了下来,伸手一抹,艳红无比刺眼,这都是拜戚昭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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