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傅总,你听我解释。”

    齐言翘着二郎腿,手枕着后脑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坐在后座,井南清害怕傅铭深一会把人丢下去,波及自己,率先先发制人。

    “给你机会解释。”

    傅铭深难得没发火。

    “其实,他不是我表哥,是我读大学时候,在国外认识的朋友,他叫齐言,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成了合租室友,又因为特殊一些原因,成了好朋友。”

    井南清说得异常艰难,她口中的特殊原因,包括因为不熟悉地方,误住情色交易酒店,被酒店抓,为了避免麻烦,和齐言谎称是情侣,成了合租室友。

    但她现在不能告诉傅铭深,不然以傅铭深的脾气,真的会直接变成火葬场。

    井南清是为了自己着想,刚消停没多久,她可不想因为这个上热搜。

    井南清观察着傅铭深的反应。

    过了几秒,傅铭深出声,“好朋友见面就送一亿个的礼物,你这朋友交得还挺值。”

    “他人傻钱多,再说我也没收啊。”

    井南清硬着头皮,继续胡诌。

    “你可以收了试试。”

    傅铭深悠悠说道。

    “不敢,不收!”

    “算你识相。”

    井南清求生欲爆棚,忽然反应过来,傅铭深的语气好像有点酸。

    难不成是在吃醋?

    不可能啊,傅铭深明明不喜欢她,一定是男人莫须有的占有欲。

    于是井南清一秒否定了傅铭深吃醋的想法,转移话题,“咱们快点回去吧,好冷。”

    傅铭深:“让他下去,自己打车,我不顺路。”

    突然被cue,一直被两人自动忽视的齐言,伸了个懒腰,问井南清,“小清清,你说我和你是好朋友,那就是,但是我有点好奇,你和这位傅总,又是什么关系?你这么怕他?”

    小清清?

    傅铭深蹙眉。

    齐言说完,傅铭深转头看着井南清,想看她怎么回答。

    井南清一把扯过傅铭深的手抱在怀里,“他是我老公!”

    “哈哈哈哈哈哈哈。”齐言放声大笑,“你可别闹了,堂堂傅氏集团总裁会看上你?还娶你?大白天做梦呢?”

    “真的没骗你,我结婚了。傅铭深就是我老公。”

    井南清不像在说谎,齐言收回笑,语气变得严肃,“什么时候的事?”

    井南清:“上个月五号。”

    五号?他跟家里闹着要回国,被软禁的那几天。

    井南清就已经跟别人领证了吗?

    万一是她为了躲自己,骗他的呢?

    齐言不死心,转问傅铭深,“你看上她什么了?心甘情愿娶她?”

    “美貌,智慧。”

    “双方自愿。”

    “还有问题吗?”

    傅铭深透过后视镜看着齐言。

    “对,就是自愿!”

    井南清抱紧傅铭深手臂,还补了一句。

    齐言的心被刺痛,手搭上门把手,开门,下车前说道,“行,南清,你喜欢就行。”

    “下周爷爷生日,他想见你。”

    “走了。”

    车门打开,齐言从车内出来,离开。

    井南清放开傅铭深的手。

    傅铭深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看向井南清,“你没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解释?”

    “先回去,可以吗?到家我再跟你解释。”

    井南清卸下了刚刚的轻松,神情疲惫。

    傅铭深转动钥匙,车子开出酒店。

    井南清靠着座位,头偏向窗外,心情烦乱。

    齐言,齐家长子,著名国画大师齐成儒的孙子。

    井南清大一就开始在剧组跑龙套,大三的时候得到机会,跟着一个到国外拍摄的剧组学习,第一次出国,对外国风土人情好奇,剧组休息放假时,独自一人去游玩,结果忘了时间,找到唯一一家华人开的酒店,只有一个房,当时一起到酒店的还有齐言。

    已经将近十二点,没办法只能将就住。

    还好两张床。

    可是谁知道,半夜警察扫黄打非,这家酒店明面是酒店,暗地里却是一个巨大的窝点。

    井南清和齐言也被牵连,两人住一间房,警察进去的时候,齐言正脱外套,井南清蒙在被子里,无论他们两个怎么解释,警察都不信,认定了两人在进行不法交易。

    为了脱身,只能撒谎,说两人是情侣,出来玩,太晚了,不知道这家酒店有问题,还好后来齐言家里来了人,跟着圆谎说是情侣,齐成儒当场把传家玉镯戴到井南清手上,这才把两人保释出来。

    再到后来,齐家就认定了井南清当孙媳妇,而齐言也喜欢自己,井南清知道。

    就算后来回国,井南清也没和齐言断联系,偶尔还是会回去看望齐老爷子。

    但是井南清不喜欢齐言,自始至终,她心里装的人,都是傅铭深。

    至于齐言和齐家,之所以她在意,怕齐言出现,着急撇清关系,是因为后面发生的事,她欠齐家的,但偿还的方式永远不是嫁给齐言。

    这些东西,井南清就算跟傅铭深解释,估计他也不会信,回家只是缓兵之计,她要在路上理思路,对傅铭深再次撒谎。

    车子开回景苑,两个下车进了别墅。

    “到家了,说吧,我听着。”

    傅铭深没给井南清喘息的时间,徜坐在沙发上,等着井南清开口。

    井南清吸了口气,坐到傅铭深对面,开始叙说,“我跟齐言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我承认他喜欢我,追求过我,可我没答应,我回国之后,偶尔联系,但都是日常交流,没有其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回国,又突然出现在拍卖会现场,买下真爱之心送给我。”

    傅铭深静静听着井南清诉说,井南清停顿了几秒,继续道,“我不喜欢齐言,但是我没办法阻止她对我的喜欢,我能做的就是尽量避开。”

    “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只是,你不喜欢我,但是没关系,我既然坐了傅太太的位子,我会注意身份。”

    最后一井南清说得有些落寞,甚至可以说卑微。

    她喜欢傅铭深,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如果不是卑微,早已经勇敢,何必庆幸他是因为负责,不得已娶了自己。

    在一起后,傅铭深没有好好和井南清好好相处过一天。

    井南清温顺的时候像绵羊,不低头的时候又像刺猬,这会又像受了委屈的猫。

    傅铭深无法判断,井南清话里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井南清低怜的模样,傅铭深几近想开口试探,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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