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响的时候,霍凛在书房处理繁杂堆积的重要工作;容祈在卧室睡得昏天黑地;萧策刚外出归来,奉霍凛的命令给鸿昼和黑天老祖宗购置了最新款的全套镜头单反相机,正在教二老使用;江也去安全屋给容佑、北阴送食物了,还没回来……

    昏暗寂静的华丽卧室内,拉拢窗帘的玻璃窗骤然破碎!

    四分五裂的玻璃碎渣迸溅!

    宴炤悍然敏捷的身影四楼窗棂外跃入,直奔卧室门,将门反锁后,径自快步跑向那躺在床上熟睡的极美身影。

    他没有丝毫迟疑,用被子卷起熟睡的容祈,一把横抱起,来到窗边,踩上窗沿,望着鱼贯而入的檀园保镖,嘴角勾起,闪过一丝蔑视的笑意,脚底发力一蹬,凌空而起,身影没入了不远处白雪堆积的参天树林中,消失了踪影。

    他完全没有觉察到,被卷在被子中的容祈,紧闭的美眸,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在感觉到凛冽的寒风灌入之后,她缩了缩,心安理得的闭上眼,继续睡她的,面对“绑架”,毫无任何危机害怕感。

    若非一身本事,宴炤不会年轻轻就继承909调查组。

    直接闯入檀园,绑走容祈,是他能想到的,近距离接触她的最好办法。

    .

    “砰——!砰——!”

    轰一声巨响,被反锁的卧室门在3分钟后被强行破开!

    手持枪械的檀园保镖涌入,望着空空如也的卧室,听到门外传入的疾步声的同时,皆是心底一沉,面色凝重,眸底透着畏惧。

    霍凛的书房在二楼。

    距离四楼卧室有段距离。

    他得知有人闯入,飞快上楼,可还是来晚一步。

    空荡荡的床,玻璃碎裂的窗。

    容祈不见了。

    他心脏一沉,骤然失速狂跳,心急如焚之余,眼神暴怒的一一掠过聚集在卧室中的保安。

    “还愣着做什么!查监控去追!”

    霍凛望见床上的被子也不见了,心沉之余,仅有一丝丝安慰,不管抓走容祈的人是谁,好歹那人有点良知,知道外面冷,给她裹着被子……

    几分钟后,霍凛被告知,闯入者速度极快,几乎所有监控都未拍到那人的完整容貌。

    霍凛立刻掉头下楼,找到了鸿昼和黑天。

    “老祖宗,祈儿被掳走了……”

    霍凛本不想告知二老,免得被数落一顿,万一二老又嚷着要把容祈带走的话,他无从应对,可容祈的安危最为重要,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鸿昼和黑天正拿着昂贵的拍摄器材,在钻研使用法子。

    闻声,二老似乎并不惊讶,黑沉着脸,好像一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鸿昼看了眼霍凛,扔了块小令牌给霍凛,“是早上那小子干的,拿上这东西去阳间办事处,让他们去捞人,并告诫他们,小崽儿要是有半点损伤,让他们所有人提头来见!”

    “……”

    霍凛接住了那块掌心大小的翡翠玉牌,但所谓的阳间办事处,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于是,只能联系江也。

    江也马不停蹄的从容祈的安全屋赶了回来,一见鸿昼老祖的玉牌,不敢大意,正儿八经的带霍凛去了已经准备集体下班的阳间办事处。

    期间,江也还给霍凛解释了一番其中利害关系。

    “老祖他们位高权重,和冥帝比肩,是不会轻易干预阳间事的,发生诸如此类事件,通常都是通过阳间办事处处理的,如果他们处理不好,那么,就会有冥府司的高级部门参与进来,到那时……就会出现无谓的大规模人员伤亡,详情你得参考那座地下实验基地,我们那块儿,对于冥界公民伤害事件,看得尤为重,处罚也极为恐怖。”

    换而言之。

    阳间办事处出马,是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直接由冥府司介入,那掳走容祈的人,基本玩完了。

    .

    宴炤横抱着裹在被子中的容祈,不敢减慢速度,不敢停留,甚至不敢回头,他高跃纵跳贯穿在茂密的森林中,直到跑到很远的山间公路,来到隐藏在植被中的吉普车旁,将容祈丢上副驾座,自己上车,发动引擎,飞速倒车后,全力踩下油门,车顷刻间冲了出去,消失在了公路尽头。

    宴炤想过直接把这女人送入保密局羁押处,想过把她关进审讯中心,甚至想过严刑逼供……

    可随着天色暗下,他超速驾驶着吉普,驰骋在郊外无人的公路上,时不时侧眸瞥一眼蜷缩在副驾座,被被子裹紧的娇弱美人,见她睫毛不安轻颤,面色柔弱透着苍白,便于心不忍起来……

    最终,思来想去,宴炤带容祈去了一个地方。

    帝城郊外朝南30公里外,坐落深山的佘家老宅院。

    夜幕降临,一小时后,晚上临近七点,佘家老宅庄严古风的大门外。

    宴炤熄火停车。

    他坐在车里,没直接下车,而是抽出了一根烟,叼在嘴边,欲点燃之际……瞥了眼副驾驶座的人儿,烦躁的把烟给折了,扔出了窗外。

    “哟~学乖了,知道我闻不了烟味儿……”

    宴炤刚扔完烟,就听到身侧响起的幽柔语调,那声音极为蛊惑人心,透着散漫,却全无睡意。

    “什么时候醒的。”宴炤回避容祈的视线,嗓音沉沉,透着烟嗓腔。

    “莫约是你把我从我床上扛起来跳窗那会儿叭……”容祈打了个哈欠,半张苍白纯美的小脸缩在弥漫热气的被子里,“你胆子挺大,敢绑我……”

    “你不就是霍凛的人?我为什么不敢?他是天王老子?”

    宴炤剑眉星目,样貌俊朗,只是年轻气盛,语气讥讽,十分不屑。

    “他不是天王老子,我家里那群糟老头是天王老子。”容祈漫不经心道,继而娇哝的骂了声,“你个完蛋玩意儿。”

    “砰——!”

    宴炤关了车门,把容祈扛肩上,敲响了佘家的气派大宅门,随后不顾容祈头朝下的惊呼抗议,一路把她扛进了深宅大院里。

    “换个姿势!我头晕。”容祈头晕目眩,呜咽着小哭腔道。

    “别撒娇,换姿势容易让人误会,我对有夫之妇不感兴趣。”宴炤大步流星迈上台阶,穿过六进六出的大宅院门厅,在蜿蜒曲折的夜间游廊中走动,“你闭嘴!”

    说不感兴趣是假的,她真的好轻。

    可惜的是人家已经有主了,而且,这女人摊上了n件大事!

    一间无人居住的古式厢房内。

    宴炤用蛮力,把容祈扔在了檀木八步床上。

    他食指指着容祈鼻尖,佯装冷酷,眯起星眸,“我问你答,答满意了,我送你回去!”

    说罢,宴炤从兜里掏出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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