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的院子门外,也站着不少江家人。

    这些人守在门口,各个脸色凝重,又有几个是真的出自担心?

    恐怕,都是各怀鬼胎,琢磨着老太太临走前会怎么划分江家产业吧。

    江瑾阎全然无视这些人的存在,直接越过他们,来到老太太的门前,推门就见钟医生等人站在奶奶的床边,各个脸色凝重。

    护士一直监测老人的各项体征,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哪个指标不正常了,那她工作也要泡汤。

    江家二三房叔叔,低垂着头,坐在沙发上,面色复杂。

    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气氛下。

    江瑾阎的母亲见他来了,有些责怪的压低声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看外面,你那些叔叔,全都到齐了,你是要等江家被瓜分完了才回来吗?”

    “奶奶不省人事,你们担心的只有财产?”江瑾阎拧眉。

    “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这是最现实的问题,二房三房,谁不想当这个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情况,你爸不在,咱们这一房虽是长子长孙,但你爸不在,生意大权都是你二叔在管,何曾想要真正放手给你?”

    “如今你奶奶快不行了,若她不能醒过来,亲口指定你为接班人,我们母子两人只有被赶出去。”江母满脸担心,现在的局势这么紧张,家中大大小小全都回来守着,也唯有她的儿子,要去什么平城。

    说是去平城,但她知道,儿子就是为了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江母小声抱怨着,江瑾阎懒得听,转身去了老太太身边。

    老太太一脸安详,仿佛真的再也不会醒来了。

    江瑾阎皱眉,“钟医生,还能不能再坚持半个月?哪怕是几天?”

    他知道,生老病死无法改变。

    只是,在老太太离开之前,若能看见修复好的旧物,也算是了此心愿,再无遗憾。

    钟医生有些为难,“我也不敢保证,只能尽力。”

    “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

    “该用的办法我们已经用了。”

    “你说的那位怪医,他开的方子,医院查不到底吗?不能用?”

    “可以查到,可这不能乱用,也没有医生敢用啊,每一种毒药要多少剂量,稍微有出入,那就是死路一条。”

    这样大胆的方子,看上去就是杀人的武器。

    医院更是明令禁止,不准采用。

    即便是后人想要研究,从里面找到些科学依旧,但都是无解,更无人有这个胆量敢用林医生留下来的方子。

    江瑾阎的脸色凝重冷冽,他起身走至阳台,拨通了苏蓁的号码:“苏教授,抱歉,这么晚打给你。”

    ****

    傅予蹲在江瑾阎的书房,打开了密码锁,发现手链根本不在里面。

    不仅如此,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还在保险箱里放置了一根特别难以发现的细线,只要碰到,就会报警,一网打尽。

    他这是早有防备,并且已经将手链转移了。

    怪不得,此人这么放心的离开,原来是早有安排。

    傅予怪自己终究是低估了他。

    她把书房里的一切复原,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作响。

    一看来电是苏蓁。

    傅予走到外面的庭院,才接通,“喂。”

    “清朝那个瓷碗,你修复的如何了?好了吗?”

    “开什么玩笑,这才几天。”

    “那怎么办?那边急着要了,说是可以加十倍的价格。”

    傅予:……

    江瑾阎这么有钱吗?

    十倍是多少钱?

    “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傅予好奇问,想到他今天急匆匆离开,难道是跟这个修复品有关系?

    苏蓁:“他奶奶好像快不行了,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天,所以甲方的意思是哪怕拍个照片过去给奶奶看看也好,让她有个盼头,没准就挺过去了。”

    “那没办法,还是碎的,拍不了。”傅予看了看这院子,她现在又回不去,拍照也不实际。

    “那可怎么办呀,咱们这到手的巨资,可要变成泡沫了。”

    苏蓁还是不想放过这个可以在江瑾阎那获得好感的机会,“小予,你想想办法呗,每次咱们有突发情况,你不都能解决吗?”

    “东西我是真没办法现在修复,但老太太的命,或许还能救。”

    “啊?你还会救命?我可没听说你会医?”苏蓁心里没谱。

    江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不能胡来。

    人家请了那么多专家去会诊,都说无力回天了。

    傅予能行?

    “我可以给你写一副方子,你给他,让他必须严格按照我写的方子抓药,必须尽快给老太太服下。”

    “能行吗?小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人命啊,万一出事,你我这辈子都完了。”

    “你要不信,那就当我没说。”

    傅予懒得废话,准备挂电话,苏蓁忙喊,“信信信,你就是我的神,我能不信么,你赶紧发给我。”

    傅予回到房间,发现自己的教案和笔都在江响响的房间里。

    而响响已经睡了……

    这家伙还是反锁门睡的!

    也不知道,小小年纪,哪那么重的防备心。

    她只能再潜入江瑾阎的书房,找到纸和笔,写下方子,拍给苏蓁。

    苏蓁不懂医,自也不懂傅予写的是什么,她只好打给江瑾阎,“江先生,我这有一方子,也许对老太太有用,你可以找医生看看再决定用不用。”

    江家那么多医院,如果方子有问题,自然就不会被采用了。

    “有劳苏教授了。”

    江瑾阎点开手机短信,发现这张单子上,全是毒药。

    附子、草乌、曼陀罗、大枫子……

    他即刻把单子递给钟医生,“能不能用?”

    钟医生一看,大惊,“江总,这方子是谁给开的?”

    “一个朋友。”

    “这是林医生的方子啊!”钟医生有些激动。

    江瑾阎一愣,“当真?”

    钟医生忙戴起眼镜,难掩激动的手在抖,“我再看看。”

    他眯起眼,皱眉,摇头,“不对,这笔法娟秀,应该是年轻人所为,我猜应该是有年轻的医生想要模仿林医生,还有这剂量这么大,是会死人的,千万不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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