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灿也有些喝多了,徐庆和孙丙扶着赵灿,玉姬手中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一边给赵灿擦拭额头,一边埋怨徐庆二人,
二人也不反驳,就这么嘻嘻哈哈地架着赵灿回到了租住的院子。
次日,
赵灿又是准时醒来,数个月下来,他早已形成了精准的生物钟。
摸出长刀,
赵灿在院子中练习起了刀术。
过了半个时辰,徐庆才迷迷糊糊地起床,他看到了院子已经练得满头大汗的赵灿,颇为羞愧,默不作声地打熬起了身体,练习刀术。
“徐庆!过来练练招!”
“好!”
徐庆跃跃欲试,
杭州城之行,赵灿等人经历了机场战斗,又都见了血,武艺精进了不少。
此刻二人手持长刀,有来有往,打得满院子都是凌冽刀光,看上去颇有几分高手风采。
屋门开了,
玉姬打着哈欠起床了,她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赵灿和徐庆,自顾自地端着一个小木盆穿过二人,娴熟地打水洗脸,然后又穿过一片片刀光,返回屋里准备做早饭。
徐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看来玉姬才是真正的高手,镇定自若啊!”
“哪有哦!”
玉姬一边添水,一边烧灶,笑嘻嘻道:“你们肯定不会伤到我的呀,我怕什么呢。”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孙丙也起床了,瞪着一对浮肿的眼睛,他挠挠头,端着木盆就要去打水洗漱,可没走几步,就被徐庆狠狠一刀拍在屁股上。
“哎呦!”孙丙怪叫一声,恼怒道,“徐庆!你这什么破刀术,能不能准点了?”
“抱歉!”徐庆嘿嘿一笑,
“哼!下次注意!”
孙丙轻哼一声,端着木盆继续前进,可他没走一步,赵灿也一刀拍在了他的肩膀,痛地他大呼一声,扭头就要骂人。
可一看对方是赵灿,
孙丙眼珠子转了转,默默地竖起大拇指:“小郎君的刀术越发精准了!我都躲到这里了,还被你打到了,果然厉害!”
“哈哈哈哈哈!”赵灿闻言大笑,徐庆也是捧腹大笑。
四人吃完早饭,各自忙碌了起来。
元宵快到了,赵元已经派人催了几次,赵灿躲不过去了,他准备近日就启程返回汤阴。
不过在回去之前,
赵灿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陈制置使的军需要求随时抵达相州,为了保险起见,赵灿准备先盘下城外的酒坊,先把白酒酿造起来,早日储备杀毒酒精。
此外,
赵家镖局已经达成了与刘记布行的契约,元宵节后必然业务量大增,赵灿还得趁着这段时间多多招揽一些人手,好为日后做准备。
徐庆去镖局负责招揽人手去了,
孙丙去城外打探酒坊去了,而赵灿则是提着礼物,去拜访一下韩魏王府。
韩魏王府,
许是年关缘故,韩魏王府全体上下都看上去富贵了许多,各种大红灯笼不要钱地挂了起来,门口一对石狮子也擦得闪闪发光。
赵灿提着礼物来到门口的时候,正有许多人进进出出,通报自己的名讳前来拜访韩魏王府。
赵灿扫了这些人一眼,提着礼物,娴熟地打了个招呼,笑吟吟地进了韩魏王府。
“嘶!那人是谁?居然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看样子是韩魏王府的熟人!”
“风度翩翩,这等年纪,这等气度,日后只怕不是池中之物啊!”
门口等待的众人羡慕地窃窃私语。
.......
韩魏王府,赵灿绝对地轻车熟路,都不需要人带领,径直就往韩诚所在的位置走去。
途中,
赵灿常见有六房仆人窃窃私语,他心中好奇,凑过去了偷听了一下,发现六房仆人正在抱怨今年赏赐的年货少了一些,不足往年一半。
赵灿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意味深长。
内室,
韩诚皱着眉头核算着今年的收成,桌上凌乱着散着一本本账册,
韩魏王府家大业大,数十年积累下来,在相州自然有不小的家业,自从韩魏王卒后,各房就各自分了家业。
六房身份尊贵,主母,也就是韩诚母亲是神宗皇帝时的唐国长公主,
可身份尊贵归尊贵,分到六房的家业却没有多少,一年收获下来不过干巴巴地四五千贯,
打点各方关系,维持韩魏王府的产业,运营昼锦堂,时不时还得参加官府组织的募捐,一来而去,四五千贯不过堪堪够用罢了。
“唉!”
韩诚头疼地深深谈了口气,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缺钱,他太缺钱了。
六房的产业本就没多少,又要维持这么大的盘子,太为难人了。
有时候韩诚都在想,早知道这般辛苦,他还不如什么都不做,领一份清闲俸禄,好好地当自己的宝宁军承宣使罢了。
何至于现在如此辛苦,还落了个捉襟见肘。
年关一过,去年又是白白操劳了一年,账面上只剩下了一千余贯,眼下元宵节将近少说又得花钱筹办一番,这一来而去,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钱!
堂堂韩魏王府六房,一年收成还不如一个富商!
说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为了家族荣光,韩诚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咬牙坚持。
韩诚揉着眉心,已经在想开年后如何开源节流,增加六房收入了。
脑海中闪过几个酒楼的影子,
韩诚心中一动,想起了赵家酒楼。
此时,日进斗金的赵家酒楼已经在相州城名声大振,引来了许多权贵的注意和觊觎。
这几日,时常有权贵上门拜访,打探自己跟赵灿的关系,
若非自己模棱两可的回答,那赵家酒楼早就被相州城权贵找了个理由弄走了,那还有现在的舒服日子。
“唉!永辉此去杭州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若是不能回来,这五间酒楼恐怕保不住了啊......”
“这臭小子都过年了,也不知道孝敬我点钱财,真当我韩魏王府是他家的啊!这段时间可把我累坏了.....”
韩诚摇头,五间日入斗金的酒楼,那可是一块大肥肉,想吃的人多了去了,就连韩诚都很是心动,差点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