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立时化怒为喜,扯着他衣袖,眉眼笑弯,“小妹想服用两枚,可好?”
“不可贪心,与师娘知晓,我又要挨罚……嗯,咱们的飞星御符术对上筑基修士,尚有不足之处,可有隐藏灵符踪迹、隔绝修士神识查探的法子?”
杜少卿对上几名邪修,身怀大把灵符无法歼敌,返程时一路都在琢磨内里的玄机,趁此求问三师姐,与她嘀嘀咕咕去了后院,见一道妖娆身影手持玉锄在空地上闲步,奇道:“夫人这就准备移种奇花?”
赵洛柳瞧两人搂搂抱抱也不为怪,娇笑道:“周师姐犹未归家,妾身闲来无事,正好平整出园圃,寻思如何布设化雨凝露的阵法唉。”
柳青衣闻言,起了几分兴致,上前接过玉锄,“洛柳嫂子,此事,小妹也极擅长呢。”
赵洛柳笑着颔首,三师姐悟性奇高,修习了数门修行技艺,却无多少耐心,而灵植,最需每日里精心照料。
杜少卿打理家中事务二十余年,对师娘和三位师姐知之太深,干笑道:“三师姐,你我皆无培育灵植的天赋啊!”
“师兄勿要打扰小妹正事。”
柳青衣推着他出了后院,回了赵洛柳身旁,手指园圃,叽叽喳喳商议。
杜少卿望眼天色,到火房埋头泡好灵茶,暗有担忧:“师娘、大师姐,没有我这累赘,此行,应无大碍吧!”
……
夜间,五人在正厅围桌而坐,用过晚膳。
师娘未归,众女也没有挑灯对弈的心思,陆安晴在弟子面前向来寡言,陆晚雪又非健谈之辈,闲叙了一阵途中见闻,起身各自回房。
杜少卿打理完杂务,在西厢房窗外偷瞄两眼,那俏丽美妇盘坐床里气息徐徐,他踏着木梯上至了二楼,路过门上挂有珠帘的房前,那紫衣身影也盘坐床里修炼,他毫不停留,轻手轻脚行过,寻至了周青芷闺房。
那妖娆身影闲立桌旁,摆弄着瓶中的雅致花枝,娇声道:“姐夫强使秘法,需静心调养唉。”
杜少卿无奈,昨夜那番遮掩神魂异常的借口,倒被陆安晴传得人尽皆知!
他到了床中盘坐,闭目道:“赵师侄放心,本师叔这就修炼,恢复伤势。”紫荷居灵气充足,远胜坊市外的荒山野岭,炼化159缕真阳之气,心生烦闷。
如此,气海仅存有2千余缕真气,大师姐和孙师姐未归,陆师姐和陆师侄在外奔波了四日,一时无处借取真元,灵符之道无法修习。
杜少卿缓缓收功,挤入锦被,搂着身侧之人,暗道:“灵符虽妙,用来偷袭,还需来敌掉以轻心才能成事,太不稳妥……”
胡思乱想时,暖人心脾的香息渐近,已被柔唇堵住,纠缠了半晌。
杜少卿心神荡漾,大手寻隙探去,瑶阁虽未承欢,春淑覆柔,竟同陆师侄一般多情,低笑道:“赵师侄好是……”
赵洛柳红晕满颊,支起身盯着他,腻声道:“师叔如此,哪像有伤势唉?”
“本师叔又未损及身窍,耗空了真气而已。”
杜少卿面不改色,连连瞟向那浑圆处,口水险流,“……铺中,可还安稳?”
“……近两日倒有相熟的道友,想将积存的材料换与咱们,小妹想着内里门道颇深,姐夫和大师姐又不在,并未露了口风……”
“赵师侄处置得极为妥当!青洛小铺乃是咱们后路,万不能失了信誉,经营大宗的来货,出不了岔子。”杜少卿闻言,赞不绝口。
南方邪修频频现身,这买卖风险陡增,没有周全的把握,不如放弃了事?反正,一月光景赚取三十余万灵石的利润,能抵大半年辛辛苦苦制符的收入。
他闭目炼化渡来的几千缕真气,温声道:“可矣,夫人练气境尚未圆满,莫要耽误了自身修为。”
赵洛柳柔媚一笑,凑耳道:“无妨,妾身存有近两百万缕真气唉。”
杜少卿嘴角微抖,两人修为境界相同,气海底蕴却天差地别,悄悄道:“为夫也有许多存货!”
“嗯……”
赵洛柳顿有几分娇羞,纤手游移开去,缓缓躲入了锦被。
杜少卿吸了口凉气,揭开被角,赞道:“赵师侄进境极快……”
翌日。
天色大亮。
杜少卿扫净院里的落叶浮尘,泡好灵茶端回了西厢房,奇道:“夫人又在琢磨炼制灵器?”
那俏丽身影闲坐桌旁,摆弄十余块四阶炼器材料,蹙眉道:“炼化磬绝香焚鼎越久,越发觉着奥妙无穷!妾身现下想要仿制出三阶之物,添使四阶炼器材料,怕仍是力有不逮。”
“夫人颖悟绝伦,花费些时日,定能寻到诀窍。”
杜少卿宽慰几句,在她身侧挨坐了,继续大赞:“夫人那御符之法,迅疾无比,好是玄妙……”
陆安晴缓缓饮过灵茶,平静道:“无事献殷勤,意欲何为?”
“可有遮掩灵符、隔绝神识查探的术法,传与弟子?”
杜少卿嗅着熟悉的异香,将腹稿,气愤填膺说来,“前夜,两位夫人抵御邪修,极为凶险。弟子身怀灵符却束手无策,若是习有御符妙法,哪由得几名浑球放肆?再不用夫人们以身犯险……”
陆安晴耳听絮絮叨叨,嘴角微翘,冷声道:“好高骛远!筑基修士数十上百年修为,相距一大境界,岂是你这混帐能够抵挡?胡乱逞强,反会误了性命!”
杜少卿吃了教训,立时低眉顺眼,唯唯诺诺道:“师父也打败过筑基后期修士啊……”
陆安晴心意颇为舒畅,鄙视道:“为师修行百……与人斗法的场面,大大小小,经历无数。你能作比?徒儿现下的要务,是筑得道基!否则,余事皆休。”
“筑基之事,也非旦夕可成啊……”
杜少卿好说歹说陪笑一阵,未得半句应允,心中渐怒,悻悻起身出了房门,“小弟……去铺中转转。”
身后,语声悠悠道:“强使秘法的隐患,可有调理妥当?莫让师娘回来,责怪妾身才好。”
杜少卿瞬间无语,这婆娘,好是气人!
他想了想,踏着木梯上至三楼,进了那间视野开阔的茶室,“三师姐,昨日那事,你我再来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