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走过去。

    看了一眼。

    然后笑眯眯的朝着孙欢说道,“阿欢姐姐,灿灿找到你的爹了,他躺在草丛里面睡着了。”

    孙欢一路小跑。

    气哼哼的说道,“我爹也真是的,怎么能在这里睡觉呢,也不怕虫子把他抬跑了。”

    孙欢跑过来以后。

    蹲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孙文章的脸,“爹,别睡了,你要是想睡觉的话,就回家去床上睡吧。”

    孙文章没有任何的反应。

    孙欢叹了口气,“怎么我爹现在睡觉睡的像是小猪猪一样?”

    孙欢随手抓了一根狗尾巴草。

    在孙文章的鼻尖上轻轻扫了几下,孙文章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

    小团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伸出小手。

    白嫩嫩的小手指在孙文章的鼻子底下放下,小崽崽脸色一变,“阿欢姐姐,你的爹,好像是没有呼吸了。”

    孙欢脸色骤变。

    她试探一下孙文章的鼻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爹真的没气了,灿灿,我爹是死了吗?”

    小团子沉默一下。

    孙欢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来。

    小团子拉起孙欢,“要去告诉姨母。”

    两人刚下去小山坡。

    就遇上了刑部的官兵。

    一行官兵看着两个小崽子,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小团子扬起头。

    看着长的人高马大的穿着好看威武的官服的官兵们,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阿欢姐姐的爹死掉了。”

    官兵一听。

    赶紧派了几个人上去山坡。

    发现了孙文章的尸体。

    而两个小崽崽都没有来得及回家,就被刑部官兵当成第一目击证人带走了。

    长公主和镇北侯听到这个消息,是因为崽崽们至今未归,出动家里所有的下人去找,听到的这个消息。

    容离还在大理寺没有回来。

    镇北侯气急败坏,“娘的,崔灏不是个东西,自己手下的人也一样不是个东西,四五岁的小崽子能干什么?话都说不利落,竟然还带去当证人,岂有此理,老子现在就杀进刑部,问问崔灏那个狗娘养的是不是脑子有坑!”

    长公主急忙说道,“我随你一起去。”

    镇北侯点点头,“没问题,现在就出发。”

    夫妻两人浩浩荡荡就杀进了刑部。

    这是镇北侯和刑部尚书崔灏闹翻以后,镇北侯第一次来到刑部。

    原本镇北侯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踏入刑部一步。

    长长公主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在刑部门口说道,“要不然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进去。”

    镇北侯立刻否决,“刑部的人个个凶神恶煞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自己去容易吃亏。”

    长公主翻白眼。

    原本想说自己堂堂长公主,怎么可能会有人胆敢让自己吃亏。

    但是想到镇北侯和崔灏的龃龉。

    又觉得这是让镇北侯解开心结的机会。

    他堂堂镇北侯,总不能和刑部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就算皇兄一次两次顺着他,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多事。

    长公主就带着镇北侯一起进去了。

    小团子和孙欢被关起来了。

    就在大牢旁边的小屋子里,等一下就会有人过来审问两人。

    小团子握着孙欢的手说道,“一定会知道你的爹是怎么死掉的,如果是被坏人杀了,一定会找到坏人的,阿欢姐姐你别哭了。”

    小团子手忙脚乱的给孙欢擦眼泪,孙欢难过的说道,“我以后再也没有爹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爹会死,如果知道我爹会死,我一定会多叫他两声爹,我一定会帮他和我娘吵架,我一定会在他被我娘罚跪的时候多去抱一抱他······”

    小团子开始的时候有些理解不了。

    因为小团子从小就没有爹。

    但是后来,小团子想想,如果是笨猴伯伯受伤了,自己也一定会很难过,会想要大声哭。

    如此一来,就能理解孙欢了。

    外面。

    长公主和镇北侯见到了崔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只是崔灏看起来似乎很是疲惫,明明相仿的年纪,第一眼看上去,像是要比镇北侯大十岁。

    镇北侯冷嘲热讽的说道,“怎么?把大哥一家人满门抄斩还不够,现在的黑手又落在我的身上了?”

    崔灏看着镇北侯,心里默默的叹息,“阿璟。”

    镇北侯凝眉,“叫我侯爷。”

    崔灏沉默了一下,“侯爷,孙文章是朝廷命官,朝廷命官忽然死于非命,这是大事,我是按照刑部惯常的律例办事,并不存在你说的那些,等到口供结束,就会把那两个小孩子送回去。”

    长公主轻轻咳嗽一声,“大人,我们理解大人的苦衷,只是距离你抓了我们的孩子这么久了,什么口供说不完?”

    崔灏说道,“长公主,仵作还在查验孙文章的死因,等到仵作查完,就会去找孩子们录口供。”

    长公主说道,“那我们就在你这里等吧,等什么时候查完了,录完了,我们就带着孩子回家,崔大人我们家小孩子胆子小,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吓到我们孩子,要不然,我也不依!”

    崔灏微微颔首,“长公主放心。”

    这时。

    负责带仵作查验的侍郎进来,和崔灏说道,“大人,仵作说,死者是死于窒息,根据脖子里面的勒痕可以断定死者是被人从身后用绳子勒死,可是奇怪的一点是死者却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镇北侯说道,“会不会提前被人下了药?”

    刑部侍郎摇头,恭恭敬敬的说道,“仵作查验过了,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下药的痕迹,五脏六腑都干干净净。”

    崔灏嗯了一声,“你赶紧去做两个小目击证人的口供。”

    侍郎应声离开。

    带人去了小屋子。

    小团子听到声音,立刻拉着孙欢站起来。

    门被打开。

    刑部侍郎进来,就看见站在正中间的两个矮矮小小的小姑娘,“你们别害怕,我就问几个问题,你们坐着回答就是了。”

    小团子又拉着孙欢坐下来。

    侍郎坐下来,身后跟着两个持刀的官兵,旁边坐着供写笔录的文官,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叫什么名字?”

    “我叫宁灿灿,今年快五岁了,阿欢姐姐叫孙欢,五岁四个月了。”

    “哪里人士?”

    “是在姨母家的侯府认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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