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宫门处有一处低矮的巷子。

    巷子里是两道胡同,低低矮矮地有一处处宅院。

    这里的房子有些破旧,跟豪华的宫门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要看不起这里的宅院,这可是京.城最金贵的宅院,寸土寸金,购买都不容易。

    原因这里的房子原先都是属于朝廷的,后来渐渐被一些人占为私有。

    不过那些人为了避免太过于张扬,不敢将房屋修缮得太过于华丽,只能让其看起来破旧不惹人眼,内里布置得奢华一些。

    所以能在这里居住的人都是身份非一般之人。

    先前的内阁首辅杨廷和在这附近就有一处院子。

    别看这里的房子破旧,这里的院子也是京城官员梦想拥有的院子。

    原因是这里距离宫门近,上朝方便。

    大明官员上朝是很不容易的,卯时一刻,也就是早上五点左右就会开始朝会,官员如果想及时赶上早朝,必须两三点就要起床赶到午门外等候。

    京城居大不易,有些穷的官员没钱租赁近的房屋,选择远的话,需要绕大半个京城才能过来,其辛苦可想而知。

    如果能在此处有个住的地方,那将节省多少时间和精力!

    所以,这里尽管破旧,但谁要能住在这里,那是相当牛鼻的存在。

    张璁一夜没睡,他现在所住的院落是距离宫门不远处牛鼻宅院。

    他刚搬进来没多少时日,也只用了宅院前院的两间房子。

    是的,是用了,并非是他值班的产业!

    纵然小报和茶楼每年给张璁不少分成,张璁也只是在先前在秦邵建议买房下,在偏远的位置买了一处小宅院。

    如今他的大儿子张逊志带着妻儿住在那里。

    张璁有三个儿子,老大张逊志虽然二十五出头,但结婚早,如今已经有三个孩子。

    张逊志读书不错,已经考中举人,如今正准备三年后参加会试考试,年前的时候到京城投靠父亲。

    京城的教.育资源好,能有条件在京城读书,只要不傻都不会错过。

    老二张逊业十九岁,不是很喜欢读书,读了十多年也没混个秀才,有些想放弃。

    张璁虽然如今功成名就,但对二儿子的想放弃科举的想法,倒是没怎么反对,也许是经历过多年科举不第,更能感受其中的不易。

    二儿子不打算读书后,他就让他跟着老大一起过来,如今在秦邵茶楼那边帮忙跑腿。

    安永贞本来要给张逊业安排个不错的差事,张璁却拒绝了,让张逊业直接做了跑腿的苦差。

    老三张逊服十岁,还在家里读书,由张璁的老妻赵氏照顾。

    张璁进京这么多年,虽然比着京城的达官子弟算是穷书生,但他当时已经是举人,在家乡早已出名,如果要拉赞助什么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他宁愿清贫,从来不跟家族的人或者当地豪绅求助甚至来往,用他的话就是不欠人人情,也不会受人裹制!

    多年来,他身边只有一位老仆照顾,别说小妾,连个半老徐娘的跟班都没有。

    熟悉之后,秦邵看张璁一直清心寡欲,从不曾去温柔乡之地,很好奇他身体需要怎么解决。

    毕竟说他年过半百,其实过了年他才四十五岁,前几年更年轻些。

    先前在京城做小报时,那时候正是数九寒天,秦邵看张璁上身穿棉袄,下身只着薄单裤,疑惑问他为何不添加衣服,张璁只是笑笑说是习惯了。

    “自明,你别问秉用那下身穿着太单薄的事情了!”

    安永贞嗤嗤笑道,笑容很是诡异。

    “为何?”

    秦邵惊异问道。

    安永贞笑得诡异,秦邵知道其中定然有事。

    “秉用不让说……”

    安永贞有些迟疑。

    “嗯?”

    秦邵抬眼看他。

    安永贞立即就投降了!

    刚开始的时候,安永贞跟秦邵处成好朋友、好兄弟,后来相处时间越长,安永贞面对秦邵的时候,变成了听话的小弟一样,要知道他的年纪可比秦邵大好几岁,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秉……秉用说是这样可以清心寡欲,小泥鳅……小泥鳅冻冻就会降温,不会那么火热……活跃了!”

    安永贞停停顿顿地说道。

    “小泥鳅?”

    秦邵有些狐疑。

    安永贞指指自己下面。

    “考!”

    秦邵直接骂出口!

    这家伙不亏是写话本高手,说个荤话都这么隐晦让人浮想联翩,还联想到降温、活跃上。

    只是那张璁也太……

    为了阻止自己的欲.望竟然想出这样的方法。

    秦邵想起前世看的一些野史,自己喜欢的一位文笔辛辣的作家,就是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zao树,另一棵也是zao树那位,据说为了清心寡欲,大冬天也是穿着单薄的裤子,活得拧巴,却阻挡不了秦邵对他的喜欢。

    ……

    张璁买的的偏远宅院只有三间房,家里侍候的人,加上二儿子,房子根本就不够住。

    秦邵还是去茶楼听安永贞说了情况,建议张璁再买一套房子,张璁却觉得太过于浪费。

    他现在忙于朝堂工作,在小报那边工作的时间越来越少,现在的小报都是他们找人帮忙打理,张璁觉得自己没做多少事,连小报的分成都不想拿。

    他这人性格太过于耿直,秦邵知道不好相劝,杨廷和那处院落被查封后没有住人,秦邵就让张璁先住那里。

    张璁看家里实在住不下才同意,不过并没有完全占用整个宅院,只选了两间。

    知恩懂礼,贪念少,这样的人没有人不喜欢,秦邵也是一样!

    如今张璁带着下人和二儿子在那里居住。

    “爹!爹!皇宫起火了!起火了!”

    张璁最近正在看一些京城皇庄的资料,新皇如今对各部的情况不是很熟悉,弄了很多材料让他们查看,规整后方便他查看。

    张璁这些时日可是废寝忘食,有时候一熬就是一个通宵。

    “食人之禄,受人之命!”

    儿子劝张璁不要太拼,张璁叹气道。

    除了夜以继日的工作,张璁跟原先认识的不少人减少了联系,甚至自己原先有些关系的老乡也疏远了。

    “父亲,你这是为何?”

    大儿子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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