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自己的天下,书房、衣帽间、主卧,留一个地方以后下水设施齐全了立马桶下水管道盖个人用的厕所。

    两层半结构还是三楼的,只有两个屋,一个大阳台,楼梯上去一个洗衣房一个杂物房,自来水要接到两层半的阳台边上去,洗衣服的水排出去无碍的。

    到时候自己一定请本地最好的工程队做,但是目前,先整顿整顿吧,袁贝贝在妈妈的陪同下,去了车站附近的人力市场。

    说是人力市场,其实就是没有具体规模的人力资源公司,一堆外地的和本地的想找个活计的人拿着纸板蹲金主。

    如今发展日新月异,越来越多的山村年轻人甚至中年人背井离乡,去外面混口饭吃并且打工挣钱回去养家糊口,留守儿童这个词,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专有产物。

    这边人很多,牌子上有泥瓦匠,做饭婆子,保姆啥的技能展示,甚至还有年轻人说自己是会计,也可以当数学家教。

    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了。

    袁贝贝找了一个比较悠哉的汉子,因为他纸板写的是五人,吃苦耐劳上山下海不多哔哔。

    这倒是很有意思。

    “老板?要苦力?”这人悠哉也就是没人搭话的时候悠哉,见到一对穿着不错的母女来了,立马察觉是潜在客户,拉起活儿来了。

    这么一开腔,身边好几人都凑过来叽叽喳喳的。

    “做饭婆子要不,川菜本地菜都会做!好吃!活儿好!”

    “老板娘看看我这身板要干什么苦力活我都行,我还吃得少干得多!”

    红英也不介意,直接说自家老院子要翻新,杂七杂八的活儿多,她还挑,这下其他人散去,只有一个说自己吃的少干得少的留下,中年汉子显然和他认识,也没计较,打包推销起来。

    红英之前转悠了一圈,看价格都是差不多的,就说清理老房子,大多东西都要送废品收购站,所以还有搬运的活儿得一起干,管一顿饭。

    “先去看看要几天吧,时间太长了我们不接受。”红英这是怕人家混呢。

    别觉得乡下来的就个个是老实人,城里也好乡下也好,哪儿都有坏人好人,一样的防备就是了。

    中年男人跟着红英和袁贝贝去转悠了一圈:“这是要砸墙、清除瓦砾、里面的东西卖掉,两个房子主体拆吗?”

    “拆。”

    “那盖房子要不?”

    “这个我们选好施工队了。”

    中年男子嗯了一声,先把这个活儿接下再说。

    其实省城最好的施工队队长,还是他同乡呢,到时候可以去蹭蹭他的人脉再进这个活儿,就不至于断顿了。“保守估计得一周,我们五个人做,等你验收清楚了再完工,但是能不能再管一顿啊,不要好菜,就吃饱就行。”

    “馒头面条咸菜的可以吧。”

    “可以可以这就足够了老板,谢谢你啊。”

    借钱谈好了,工期谈好了,中年男人第二天就带人来了。

    红英看都是大男人,她也没空没可能为这些人做饭的,就找了高梅的馆子接了这个活儿,到点了一桶夹着青菜碎末,香葱干,鸡蛋花的面条,五个实心的死面馒头,加五份碗筷就送来当早饭了。

    一桶面条也就打了三个鸡蛋,是厨子手艺好,搞得一桶都是蛋花一样。

    分摊下去,五人一人三碗面条子,一个超大馒头,都快吃撑了,桶里是干干净净一点不浪费。

    主家也算是厚道了,一个个干活也不收着力气,框框砸墙,收拾,搬运,一点不喊累。

    中午十二点,饺子面馆送来一桶汤饺子和一份花生米芫荽凉拌黄瓜,酸辣口的。

    猪肉白菜馅的,按照一个汉子一斤的分量来的,又是饱饱的一顿。

    晚上他们回去,一人再塞一个馒头就啥也不惦记了。

    袁贝贝不用管这些琐事的,上学、学手艺两件事已经占了她假期之外的大多时间。

    七天眨眼就过,红英去验收,发现人家活儿很细致,地面都清扫过了,走进去没有烟尘满天飞的感觉,墙角湿哒哒的地方都被除霉,连之前两家院子的粪缸子都冲过,现在各个角落都很干燥了。

    因此红英给钱特别的爽快,犹豫了一下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做长期工。

    大树立马说愿意,但是不出省。

    “哦,不用出省,是我娘家那边,我家包了一点山地种树,树成材还有段时间,所以我们插空种了果树、药材,还养了点鸡鸭猪鹅,缺力气大又有精神轮班守夜的,价格比你们这个苦力少一点,但是管饭,三五天的你们可以杀一只鸡或者一只鸭吃,每天有蛋供应,也有单间住。”

    这时候红英就觉得闺女当初的建议没错了,每个人都喜欢单间,那几个大学生当初留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冲着单间和可以隔三差五杀鸡,平时天天吃蛋去的。

    “那边还住着几个大学生,技术的活儿是他们,你们主要管安全。”

    “这行,妥了,我们干的。”一个月七十,管吃住,每个月他们自己轮休一天,要打电话可以一周去一次顾家打,冬天一人一个军大衣。

    这么好的条件,不去的是傻子。

    袁贝贝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事没事就发呆,其实是思维沉浸式的在想配套什么家具,木质的估计还是主流,钢铁结构的也要低调。

    冷不丁有人捅咕了一下她。“喂,袁贝贝,有人说你是小地主,还说你压迫学校的学生,有这回事嘛。”

    袁贝贝皱眉:“你说啥?”

    同桌解释了一下,还说全校都知道了,很多人在背地里骂她小地主资本家,说以前她是要被打死的。

    她眉头一跳,立马反应过来了。

    没跑了,绝对是那个小云传的话。

    妈了个巴子的,袁贝贝直接杀去高年级,找到小云就伸手,大骂还钱。

    小云心虚,却也理直气壮:“我又没欠你钱,你干嘛,想勒索我啊。”

    行啊,高年级就是了不起啊,都会说勒索这个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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