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冠彬是林泓煜的朋友。

    林泓煜跟傅娟关系亲密。

    那就是傅家……

    一瞬间,齐临松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双脚完全感觉不到地面。

    亏他之前思前想后,多方面考虑之后坚定的排除了于冠彬会算计他的可能。

    怎么都没有料到,最后七拐八拐,竟然还是I跟傅家扯上了关系。

    齐临松脑子一片空白,一想到自己花了七千五百万买了一块破地,就一阵心绞痛。

    虽然之前他七拼八凑弄了两亿的流动资金,可那是他抵押了齐氏所有的资产,贱卖手头很多项目才攒够的钱。

    那是一场豪赌,甚至算得上是押上了身家性命。

    当初他去跟于冠彬谈生意,报出的五千万确实是诚心价,那是他可操控资金的极限。

    一旦超过这个范畴,他就已经踏进了这个赌局,靠自己翻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今,他进了赌局,还知道赌局的结果一早就被庄家操纵了,他必输无疑。

    他能不着急吐血吗?

    “临松……”

    童雅也担心。

    她不爱这个男人,可是她后半生的生活,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必须倚仗这个男人。

    所以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齐临松倒下。

    对于童雅难得发自真心的关切,齐临松一点享受的心情都没有。

    抬手把她狠狠推开,完全顾不上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这回事。

    现在的他已经红了眼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于冠彬身上。

    思忖过后,他打了电话出去。

    “给我把高子恒找出来!”

    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

    明明知道自己被骗了,却没有办法直面于家和夏家。

    甚至连傅家他都不敢找。

    只能找一枚棋子泄愤。

    即便他知道,这枚棋子很可能已经消失了。

    果然,没多久他就接到了电话。

    高子恒拿到钱之后,已经带着家人去国外。

    齐临松瘫倒在沙发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总?”

    电话那头的雷秘书心情同样烦闷。

    老板最近在生意上的一些奇葩操作,几乎要把齐氏给玩死,察觉到苗头的骨干高层纷纷撤股,精英员工也纷纷跳槽。

    剩下还在观望的,时不时就来找他打听消息。

    可是他又能多知道些什么呢?

    毕竟就连齐临松自己,都只能用一些手段去外面打听消息,还被人给糊弄了。

    要不是齐临松一直都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雷秘书自己都想跳槽走人。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开个股东大会讨论一下?”

    雷秘书旁敲侧击,希望能打听一些东西。

    要真是无力回天,现在跑还来得及。

    “再让人去查一些东西。”

    齐临松吩咐下去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公司人心不稳,他从来都知道。

    之前是懒得去安抚,爱走就走,等他赚了钱,这些人跪想回来都回不来。

    现在是没办法安抚,说得越多局势越乱,只能先扛着。

    雷秘书没办法,看齐临松似乎还有那么点气势,也也许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吧。

    ……

    拿到雷秘书打听回来的消息后,齐临松又去找了于冠彬。

    即便心中已经把于家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千刀万剐了一遍,到了地方,齐临松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等。

    于冠彬没有露面之前,他对着空气也不敢作出不耐烦的表情。

    雷秘书给的资料里面说的很清楚,周边几块地确实有人给买了下来。

    这一点,高子恒没有欺骗他。

    有几块地的老板跟他还是老熟人,反正也不是什么保密内容,甚至直接把合同给他看了。

    “老齐,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这些人从来都不知道于家来麓阳的事情,买地的事情都是徐家出面。

    从这些合同来看,就是正常的生意往来。

    就算不开发他买下的那块垃圾地,徐家也能赚钱。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这个大傻逼花了七千五百万买了一块垃圾。

    狗闻了都作呕的垃圾!

    去找徐家不太现实。

    徐莉莉把傅家的人跟祖宗一样供着,别说这几块地还能让她赚钱,就是赔钱,她也不会帮他。

    只有于家,跟傅家弯弯绕绕才能扯上关系,还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齐临松把面前一杯茶从绿色喝到没色,厕所都跑了好几趟,于冠彬才终于出来。

    “齐总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情吗?”

    于冠彬不疾不徐的语气,气得齐临松刚灌进去的一杯水又往下走了一点。

    只是这会他不能去上厕所。

    “于总,我们还是不要绕圈子了吧,还不就是那块地的事情……”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于冠彬悠闲的翘起二郎腿:“齐总不是财大气粗的背着我把地都拿下了?既然您已经越过我自己去谈这笔生意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自然作废。

    如果齐总辛苦跑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个,那我就不奉陪了。”

    “于总!”

    齐临松慌忙站起来叫住他。

    一着急,尿意更浓,差点没憋住。

    忍着!

    齐临松咬着牙:“我错了,错在急功近利,是我昏了头。

    但是退一步说,您总是要入手这块地的,只要我们是合作关系,谁买下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您愿意原谅我,我愿意以这块地价值的百分之八十入股,您看怎么样?”

    打折自己一条腿,总好过被逼到毫无生路好。

    “谁说我一定要入手这块地?”

    明知道是骗局,齐临松还硬着头皮来跟于冠彬继续商量,就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祈祷两边不至于撕破脸皮。

    可是于冠彬这话一出,就真的把齐临松吊在了悬崖上。

    “这个项目从一开始我就说了,只能于家接手,旁人只能跟着喝汤。

    永丰跟齐氏是我难得信任的人,所以达成了合作了,可是你们是怎么对对待我的?

    一个把周边的地买下,一个背着我把最核心的地段买下,怎么着,你们想合伙把我从这个项目架空,然后借着于家的名义赚钱?”

    齐临松捏紧拳头。

    妈的,还装!

    明明是你空口提项目骗老子入套,还在这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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