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本世子是从来没见过雁茴的娘亲的,如今国公爷又不在,所以本世子也无从判断你身份的真假,至于你所谓的女儿,恕本世子直言,在她的身份未明之前,最好不要用雁茴来称呼自己,以免给本世子的世子妃带来麻烦。”

    萧离廷的话可谓不客气至极,沈婉柔当即就气白了一张脸,想要发作,却被假季雁茴死死地拉住了袖子,她没好气地想一把甩开,却不想对上了女儿恳求的眸子,那话就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女儿对萧离廷是动了心思了,所以不愿意让自己把关系搞得太僵,沈婉柔想了想,反正女儿是自己和季琛的,也就是镇国公家的小姐,只要能赶走那个冒牌货,那么婚约自然就落在了女儿身上了。

    想通了这一点,沈婉柔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了,季琛不在,萧离廷的身份又摆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哪怕自己是丈母娘,再被他的眼睛盯着的时候,沈婉柔也总觉得后背的汗毛都是竖着的。

    “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至于雁茴的身份,你们可以随便查,我相信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不要再偏袒假的那一个。”沈婉柔想了想还是表明了自己坚定的认为身边这个才是自己女儿的立场。

    “夫人请!”闵青早就呆不住了,沈婉柔的表现再次刷新了她对记忆里那个夫人的认知,她不由得怀疑夫人是不是才是被掉了包的那一个。

    “哼!”沈婉柔看着闵青一板一眼的样子就觉得生气,当年自己身体极差,一天里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昏睡的状态,可那不多的情形时间里自己自认对闵青这个孩子还是很好的,为什么现在她能够这么心安理得地这么对自己呢?

    沈婉柔这么想的,也就问了出来。

    闵青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非常肯定地说道:“这个问题闵青回答不了,夫人与其问我这个,还不如问我在小姐身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拒绝那种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的温暖的。”

    “世子哥哥,雁茴就先回去了,你快点儿查清楚雁茴的身份吧!这样雁茴就能够时常见到世子哥哥了。”假季雁茴十分不舍萧离廷,她跟在沈婉柔身后,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萧离廷说。

    “这位姑娘还请慎言,世子妃的名讳可不是你可以随便拿来自称的,再有下次你的身份就不必再查了,本世子能直接把你送进刑部大牢。”萧离廷听她一口一个雁茴雁茴的,简直都要恶心吐了。

    “可是世子哥······”

    “你也不要叫我世子哥哥,现在你没有这个资格。”萧离廷飞快地在她把称呼叫出口的时候阻止了她。

    “你······我······”假季雁茴对萧离廷这样不解风情非常气愤,她用力压下心里的火气,丢下一个泫然欲泣又坚强忍住的表情,跟着沈婉柔头也不回地走了。

    “呼!可算是走了。”闵青找了个离萧离廷最远的椅子坐了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怎么说你们也相处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你看起来却好像完全不打算跟她讲旧情的样子呢?”萧离廷有趣地看着闵青出长气,开口问道。

    “唉!其实也不能算相处吧!我跟着夫人的时候都六岁多了,那时候义父老是带着我东奔西跑,到处钻树林子找药材,算是居无定所了,”闵青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九幽先生确实是很厉害的大夫。”萧离廷夸赞道。

    闵青也没计较他究竟是怎么知道义父名讳的,反正不是他自己查的,就是季雁茴说道。

    “夫人那时候身体都快要到极限了,哪怕后来义父保住了她的性命,她也不得不常年卧床,她本身就是清醒的时候少,睡着的时候多,所以除了给我提供了一个栖身之地之外,她并没有真正的教养过我。”闵青一边回忆一边说。

    “你这么说不怕别人说你忘恩负义吗?”就护着季雁茴这方面来说,萧离廷其实还是挺欣赏闵青的,于是提醒她道。

    “我说的是事实,有什么好怕的,后来我大了一些,表现出了医药方面的天分之后,更是开始贴身照顾夫人,后来又接手了庄园里的营生,所以其实那时候的我非常地不快乐。”

    “可是我运气好啊!遇上了季雁茴,她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往外散发着温暖的光,让我忍不住想靠近又觉得胆怯。”

    “嗯,雁茴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儿。”萧离廷点头附和道。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就只为了那颗太阳,我也不能让假的那个得逞,所以也只有对不起夫人了,”闵青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个想法,于是又开口道:”萧世子,这下真的要拜托你去查一查夫人的具体情况了,我总觉得她不对劲儿,跟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夫人完全不一样了。“

    “你的意思是······她才是被掉包的那个?”萧离廷反应非常快。

    “嗯,”闵青点头道,随机又皱起了眉头,“可我问过义父了,自从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除了极个别的情况外,他很少会离开夫人身边的,应该没有掉包的机会啊!”

    “你义父怎么说?他有没有察觉到你刚才说的事情?”

    “他当然察觉到了,我这边还是我义父提醒的呢!不过他也说了,常年卧病的人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为都会变得格外扭曲,所以夫人这种情况也很难判断究竟是被人掉包了,还是单纯就是性格改变了,我义父也判断不出来。”闵青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自豪,也夹杂着淡淡的遗憾。

    “这样啊!”萧离廷曲起右手食指,用指关节在桌面上“笃笃笃”的轻轻敲起来,要是季雁茴在这里的话肯定就知道了,他这是在思考。

    “这样,你看什么时候合适,联系一下你的义父,要是他那边时间允许的话,我想跟他见上一面。”

    “好,我今晚就去一趟。”

    “别大意,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萧离廷叮嘱道。

    闵青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仍旧闭着眼睛坐在椅子里的他,心说这俩人不愧是即将绑在一起的两夫妻,暖人心窝子的话怎么这么容易就说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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