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

    这里是一个未知地点,一个小镇。

    肖厅有些恼。

    这破地方,档次一点也不高,就是农村集市一般的地方。人倒是很多。

    桌子也很多。

    桌子都是八仙桌,旧的一沓糊涂。

    有一种置身于大排档的感觉。

    肖厅已经快30年没有去大排档那样的卑微地方了,那是低级的,俗气的,平民的地方,我堂堂一个町级干部,怎么可以鱼龙混杂呢?

    肖厅很不舒服。

    就连涂厅也很不舒服。

    都注意到了,这是一個很平民的场所,你温文彬什么意思?

    温文彬似乎很兴奋,带着他们往前走,前面是一栋大楼,一进门,富丽堂皇,几个迎宾小姐齐声欢迎:“欢迎光临!”

    其中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领着他们,走进了一个很大的餐厅。

    很豪华!

    金色的餐具,金黄的座椅,金黄色的光景,顿时有种进入皇宫的感觉,四个绝色的女子四个角落各站一个。

    这才有了高贵的感觉。

    一盘热气腾腾的鲜鱼羹端了上来。

    一人一小碗。

    还没有落座,各人就已经喝上了。

    哼!

    味美极了!

    真的,几十年了,第一次喝到这样鲜美的鱼羹。

    “这是什么鱼?”

    “这就是普通的草鱼。没有任何添加成分。这种鱼羹传承了1千多年,是我们庖氏的祖传制作方法。”

    这里的大老板叫庖麟。

    他们家祖上可是皇宫的御厨,但江湖上并没有名气,只是民间传说有种庖家鱼,那是海味中的经典。不过,没有人会做。

    没有统领,那就群雄为王,于是各地都有自己特色的美味鱼,什么酸菜鱼,剁椒鱼头,糖醋鲤鱼,红烧鱼,清蒸鱼。还有生鱼片等世界名吃。

    其实,各地都以自己的鱼为特色菜,吃过庖家鱼的人就知道,平常的以鱼为菜的所谓鱼,那都很低级的吃法。

    就是说,你吃了庖家鱼之后,你就不再说别的鱼好吃了。

    普通的草鱼就做的如此的味道鲜美,太难得了。

    这个肖厅,本就肚子饿极了,现在一碗鱼羹下肚,真是赛过神仙。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温文彬。温文彬在那里很悠闲,不温不火,很平静喝着那碗鱼羹。

    肖厅这才意识到,自己喝得太急了。

    “再来一碗!”很注意风度的肖厅,顾不得风度,喊了一声。

    服务员迟疑了一下。

    按规矩,每人只有一碗,不能多喝的,理由是,影响吃鱼。

    到这里吃鱼是有套路的,首先,喝一碗鱼羹,然后是一杯浓茶——本店特制的黑茶,然后每人一颗橄榄,最后才上鱼。

    鱼,又有很多讲究,品种由顾客自选,但做法一般都是一鱼多吃。

    鱼嘴是一道菜,鱼尾也是一道名菜,鱼杂更是好吃的菜,鱼翅——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鱼翅,也是一道特色菜,最后,鱼身倒是退居次等了。

    所以有人总结了,吃鱼的是二等人,头等人只吃鱼嘴鱼尾鱼翅。

    服务员还是解释了这里的规矩。

    肖厅有些尴尬,只好解释,“我有糖尿病,饿晕了,需要补补血糖。”

    温文彬哈哈轻轻一笑,说:“破例,破个例,给肖总来一碗鱼汤。这里的鱼汤也是很好喝的。”

    服务员很快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

    这香味太浓郁了!

    浓郁得似乎可以用手抓取。

    可以说,这碗汤比刚才的鱼羹更美味。

    肖厅等不及冷了,喝了一口。

    烫!

    肖厅的舌头被烫麻了。

    吃相有点不雅,肖厅吹了吹,很快就喝了起来。

    确实是非常的美味啊!

    不过,一碗汤,很快就喝个精光。

    肖厅摸了摸肚子,满意了,他感激地看了看温文彬,享受这样的美味,一生中,机会不多。

    “温院长,秦堪到了哪里?”

    不饿了,肖厅想公布自己带来的礼物,但秦堪不到,他是不会公布的。

    “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吧。秦堪开车比较谨慎,很少开快车。”温文彬说。

    等!

    必须等!

    这是大家一致的意见。

    由于刚才吃了一顿鱼羹,这东西不仅仅是抵饱,还特别的提神。他们说里面没有添加剂,鬼知道有没有,要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肖厅的感觉是精神不但饱满,而且还有种愉悦的欣快感,像是有大喜事一般。

    他有,别人也有。

    自然,都会想到这是这鱼羹的作用。

    “真的没有添加剂?”肖厅有些怀疑。

    “没有,绝对没有!”负责招待的服务员说,“很多顾客都有这个疑问,事实上,检验过很多次了,除了正常的佐料,八角、胡椒、花椒、姜、蒜,葱,盐和酱油生抽,其他真没有。”

    温文彬也来作证,他一个朋友就参加过调查,确实没有添加剂,所以才经常来这里招待客人。

    那就放心了。

    正聊着,秦堪到了。

    他很热情,也很没有架子,很谦虚,处长们都在想,他不是一个傲慢的人啊,与想象中完全不同,他是一个很随和,很友善,很低调的人啊。

    那个胡天真是发神经,陷害他!

    秦堪一个一个认识了一遍,和大家热情地聊了几句,最后才回到肖厅的身边,说:“一直想来觐见领导,但是一方面我自己比较懒惰,二来有时候想好了要来有恰好有事,所以一直没有来向您汇报。”

    秦堪现在也会说一些明显有漏洞的谎言了。

    这种谎言人畜无害。

    事实上,再过一百年,秦堪也不会主动上门。

    他为什么要上门?

    只有有求于领导,人家才上门求见。

    秦堪个人,真的没必要找肖厅。

    刚才的话,无非就是客套。

    肖厅赶紧说:“都是我的错。我这人,也懒,景华医院发展这么快,我竟然没有下来看一看,哎,懒惰,害人啊!”

    “肖厅这次怎么想到来看看啊?”秦堪说。

    “两个原因。一个,我的下属不是胡作非为了吗?我狠狠地处罚了他们,过来通报一声,看看这样处理对不对。”接着就把几个人的处理通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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