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朦胧,冷风拂过,垂落在河畔的柳枝显得十分落寞萧条。

    缓缓流淌的小河里,一盏盏精致的莲花灯随波荡漾,宛若缀满星星的银河,多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浪漫。

    河岸凉亭之中,身着华服的男子阴郁的摔碎手中的玉佩,歇斯底里的冲着眼前的女子怒吼道:“我究竟哪里不如他?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是不是因为那个贱人?

    “不要再提起他!”

    “怎么,他就算背叛了你,也不容得别人说他半句么?”

    她就那么爱他?

    他可真恨啊,那人一直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样子真令人恶心。

    “闭嘴。”

    “嘉禾,你看看我好不好,我爱你,我比谁都爱你。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一定会助你登上皇位的。”

    “住口,你是想死吗?”

    祸从口出,他这话要是被外人听见了,他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死了。”

    他变得善妒,变得不择手段,为她双手沾满了鲜血,肃清跟她作对的敌人。

    而他唯一的夙愿,便是与她并肩相守,白头偕老。他想等她凤临天下的那一天,她一回头,她的身边便有他。

    只是,她竟然喜欢上了他那无能的哥哥,呸,那个庶子根本不配做他的哥哥。在她的眼里,宁云舒就像温室里的花朵儿,天真无邪,美好得世间的一切都不如他。

    太可笑了。

    凭什么呢,凭什么那个贱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那个贱人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子罢了。

    而他是侯府堂堂正正的嫡子,父仪天下的人只能是他。

    “咳咳,云景,你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我。”

    欧阳嘉禾揉了揉眉心,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何况,她一个生死未定的人,也承诺不了他什么。

    “你对我就如此心狠么?”

    宁云景静静的凝望着她,眸里划过一丝阴鸷。

    也许他该杀了宁云舒那个贱人。

    “对不起。”

    她真的没有心思再去喜欢一个人。

    另一旁,墙角之下。

    林子矜眨了眨眼,羞怯的用食指勾着她的衣袖,脸色红红的轻靠在墙壁上。他一抬头,便能触碰到她的下巴,二人之间的距离,可以用近在咫尺来形容。

    偷听墙角的叶霜君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手还捂着林子矜的嘴巴,她将人圈在怀里,整个就一壁咚的姿势。

    “不好意思。”

    她听得太入迷了。

    跟看话剧一样,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林子矜垂了垂眉眼,软软糯糯的回应道:“没,没关系。”

    他轻轻抿了抿唇,似乎还停留着她指尖儿的味道。

    凉凉的,却能令人心跳加速。

    听到动静的宁云景,脸色微变,眼含杀气的看向墙角:“是谁,滚出来!”

    叶霜君挑了挑眉,好像被发现了呢。

    “叶姐姐。”

    林子矜不安的攥紧她的衣袖,虽然他不知道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但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他怕那两个人会对叶姐姐不利。

    “别怕,没事的。”

    欧阳嘉禾抬眉看向墙角之处,要不是宁云景,她还真没发现有人在偷听。待看见从阴影之中走出来的人时,她彻底佛了。

    “好巧。”

    叶霜君似笑非笑。

    欧阳嘉禾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巧个鬼。

    宁云景在看见林子矜的一刹那,眼神儿便充满了敌意。不过看他那小家碧玉的长相,估计也入不了嘉禾的眼。

    林子矜很是无语往她身后躲了躲,他觉得对面那个男子多少有点毛病。不是谁都喜欢他身畔的女子好不好?

    何况,他觉得没有谁能比得上他的叶姐姐。

    “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子矜在逛花灯,倒是你,拖着一副半死不活的身子出来瞎溜达什么,嫌死得太慢了么。我好不容易解了一种毒,别让我的心血浪费了哦。”

    “你说什么,嘉禾怎么了?”

    欧阳嘉禾:我真是谢谢你。

    她是给她解了一种毒没错,但她体内又多了两三种啊。

    还有,能不能别当着宁云景的面儿,把她的裤衩子都给掀没了。

    “中毒已久,无药可救。”

    “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谁给你下的毒,我要将她千刀万剐!”

    叶霜君默默的远离战场两步,这张扬漂亮的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恶毒男配的标配。以免殃及池鱼,她得离他远一些。

    “我没事,她能解我的毒。”

    欧阳嘉禾微微一笑,哼,想旁观,门儿都没有。要是她死了,以宁云景睚眦必报的性子,哈哈,她也不会好过的。

    叶霜君:真阴险。

    欧阳嘉禾:彼此彼此。

    自打知道欧阳嘉禾中了毒,宁云景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我家里可收留不了多余的人了。”

    “这些够吗?”

    宁云景直接递给她几张银票,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有着不输于嘉禾的样貌和气质。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又不是宁云舒那个见异思迁的贱人,勾着这个,吊着那个。

    他眯了眯眼,心里赫然有了一个想法,或许他能让眼前的女子去侯府做客。

    宁云舒他一定会喜欢她的。

    他正好让嘉禾看清他那不要脸的浪荡模样。

    “我觉得你可以住嘉禾住的房间。”

    她不客气的接过银票,原则什么的,是用来打破的。

    “嘉禾。”

    宁云景的脸顿时红了,女未婚,男未嫁的,住一间不太好吧。

    “叶霜君,你是想死吗?”

    她就没有见过比她更见钱眼开的女人了。

    “走咯。”

    翌日

    一夜好梦的叶霜君早早便醒了过来,推开门,银装素裹的世界宛若进入了一个冰雪王国。

    她接过一片雪花,凝眸望向远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咳咳。”

    欧阳嘉禾惨白着脸,吸了吸鼻子,整个人难受得不行。打了一晚上的地铺,寒气入体,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你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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