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烨最后还是给她买了大大小小各色的特产,把整个马车都给塞满了。

    另外,又多买了许多女子用的东西,都吩咐送到煜王府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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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天黑,南弋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心事重重回到住处,便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口。

    “燕无归?你怎么……”

    他不是出任务去了吗?结束了吗?

    南弋诧异,还未说完,却被燕无归给抱了满怀。

    她无措的愣在原地,被燕无归给抱着头也抬不起来。

    “我快喘不过气了,燕无归……”南弋闷闷地说。

    燕无归一下子回过神来,放开了怀里的人。

    他失态了。

    燕无归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他有些私心,借着夜幕星光,倒是可以毫无忌惮的注视这眼前的人。

    他心心念念的人。

    “……可有受伤?”他努力维持声音正常些,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

    南弋笑了笑,“福大命大,胳膊挨了一刀,如今也已经好全了。”

    “疼吗?”他不知为什么,却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疼?”南弋噗嗤一笑,“在子霄谷什么疼没受过,这一刀,也不算的什么。”

    长道里的风呼呼作响,吹得树叶也落了几片。

    “失踪这么长时间,倒是让你担心了。不过,如今我不是好好回来了么?你看,吃嘛嘛香。”

    看着南弋有说有笑的样子,燕无归却死死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她不知道,听说她失踪的消息,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有多害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恨不得立刻就去上川找到她。

    南弋笑着笑着,却实在装不下去。

    天已经渐渐黑下来,她仰头看着院子里的那棵常青树,兀地对燕无归说道:“不知是不是我半个多月不在,我那猫儿挠树挠得厉害,我瞧见这树如今长得不太好,想来是要松松土施肥。”

    她笑着看向燕无归,眼睛里多了别样的情绪,却深深掩藏在夜色里。

    “只是如今我胳膊不能用些力气,若你有空,你便来帮帮我。只是最近天冷,可要等到暖和些开春的时候再松土了。”

    燕无归一口答应下来,心想着,只要是她开口,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可以为她做到。

    他这条命,还是被她救了的。

    只是,他心里对她的那份不能言说的感情,有时候,午夜梦回,胸膛里满是酸涩。

    他怕吓到她,他怕南弋直接开口拒绝他,最后连朋友都不愿意同他做。

    在这个世上,他本就一无所有,他不愿意再失去她。

    他无法接受失去她的日子。

    他可以对所有事都不在乎,可唯独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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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前段时间,盛京城里出了一件大事,至今还被坊间议论纷纷。

    国公府张家商号被市易司查出来售卖私藏禁药,数量还不少。

    市易司将此事上奏给了圣上,一连奏了三本,本本证据确凿。

    圣上大怒,命市易司带人查封了张家商号,由司理部彻查此案。

    “没想到张家居然还做这种买卖。那可是先皇在世时就封的禁药,咱们龙腾国全国禁止栽种。”

    “谁说不是呢!”一个茶客道,“那禁药害人可不浅,也不知道这张家是哪来的,啧啧。”

    “就是!那天我可见了,市易司的官差从张家东市库房里拉出整整六车!张家可真是胆大包天。”

    “胆大包天?人家可是国公爷,后面还有贵妃和王爷呢!人家怕什么!哪里像咱们。”

    “各位茶友,小生不太明白,这禁药,到底是何物?”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道。

    旁边一个茶客一听,放下茶杯,扇子一展,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这后生,这话可不能在这里乱问。这禁药啊,听说是百年前从琰国传过来的。本来就是个可以治病的东西,谁知道黑市里有人用这东西——”

    “你倒是说啊,用来何用?”

    “销魂享乐,远胜过天上人间。”

    那年轻的后生一听,诧异道:“那这东西岂不是让人上瘾?长时间用着可蛊惑乱人心智!”

    “所以咱们先皇早早就下令禁止交易售卖。不过呢,听说那黑市里这东西见怪不怪,也不知真假。”

    一旁听着的茶客叹了一声:“我看呐,这年底的代圣上微服出巡的活儿,可轮不到宁王了吧?以往可都是宁王去,今年可就不好说喽!”

    一个茶客看了看周围,低声道:“我有个同乡在户部当个小官,我听说啊,这宁王前些日子因为结党营私,引起不少贿赂之事被圣上训斥了好一顿,命在家面壁思过呢!而且官职暂罢!”

    “看来,这张家和宁王是要一起倒霉啊!”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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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张若兰正在宫里发火,一个婢女一个不小心摔碎了摆件,被拉在院子里狠狠打着巴掌。

    “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

    张若兰怒道:“本宫怎么不气?父亲的东西怎么就被查出来了?一向不是好好的吗?手底下的人都是不中用的东西!”

    “圣上定然会顾及娘娘,不会处罚太重的。如今咱们的商号虽是被封,那也只是暂时的而已,毕竟将近年关了,国库还在等咱们张家去填呢?娘娘您说是不是?”一旁的侍女恭敬抬手扶着张若兰。

    张若兰冷哼了一声,面上的神色微微缓和,头上的金凤展翅步摇在左右晃动。

    她一向知道父亲这方面做事仔细,不会有疏漏。除非是暗地里有人故意做了什么手脚,否则市易司的人怎么就查出东西出来。

    “此时圣上正气着,本宫更不好开口求情。可怜本宫的睿儿还在禁足在府里。”

    “宁王殿下事小,娘娘放宽心。”侍女宽慰道。

    张若兰面色一沉,衣袖里的手慢慢转动手上的玉镯。

    “家里和睿儿一起出事,本宫怎么都觉得不是个巧合。怕不是那位......”

    “娘娘,圣上对您,最是心软。等过了风头,圣上不会对张府和王爷怎么样的。”

    张若兰闻话,突然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来人,吩咐下去,本宫要亲自做道点心给圣上送去。”

    圣上一向喜欢吃她做的这个糕点,这么多年只要她送过去,圣上都会吃得一点不剩。

    当初,她偶然间从那个女人手里学会的东西,没想到每每大有用处。

    她是张家嫡女,十六岁成为圣上的侧妃,只一顶小轿进了小门便了事。

    彼时张家是个小门小户,能成为王爷的侧妃已经是高攀。

    可入府两月,连圣上的面都未见着,却不曾想圣上不知所踪,留下一封信只说归期不定。

    从此三年,音信全无。

    后来再见之时,圣上不知从何处带回一个容貌绝色的女子,圣上一心想娶那女子为妻。

    至于府中的其他妾室,圣上都曾动过全部休弃的念头,只为把所有的宠爱都给那女子一人。

    那女子是个江湖宗门之人,名为江月眠。

    人如其名,倒真是个美人儿。

    圣上爱她如疯如魔,一即位便封她为皇后,大赦天下,大修宫殿。

    为了让她生下第一个皇子,圣上不曾宠幸其他后宫中人。

    张若兰不明白,凭什么她费尽心思一心想得到的,别人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

    她不服,她不甘心。

    在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之间的算计。

    圣上将江月眠保护得很好,万般宠爱之下江月眠倒是单纯干净像一张白纸。

    但是她还是抓住机会,故意和江月眠走得近,模仿她,学习她,终于……

    在一个深夜,她趁着圣上醉酒,打扮成江月眠的模样,彻底有了子嗣。

    可后来江月眠早死,如今后宫之主却是她张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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