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门嘿嘿笑着:“它既然敢偷袭我们,肯定有问题。我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把狼牙棒插进黑熊的胸腔里,猛刺数次,黑熊终于断气。它的伤口位置十分特殊,伤口两边都是锋利的獠牙,而且伤口深达一尺。
海门取出匕首挑开黑熊的胸腔,里面的肝脏、肺叶以及胃囊碎裂成肉糜。海门啧啧称奇:“这家伙的肺腑居然如此坚韧。”
艾米尔擦掉额上的汗珠:“我还以为你会挖出一枚宝石来呢……”
海门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哪有那个工夫啊。”
“可你杀死了一只强壮的魔兽啊,海门,它应该很值钱的。”
“它确实比较值钱,但是我更想弄清楚它背后的秘密。”海门蹲在黑熊尸体旁,观察着它的伤势,喃喃自语道,“如果我没猜错,它的肋骨和脊椎都折断了,可这并不足以导致它瞬间毙命。”
他从腰带里取出药剂,涂抹到黑熊身上。
“你给它做什么?”
海门解释道:“我用魔咒控制它的肠胃,使其不再排泄。虽然不能保证百毒不侵,但也足够它撑上几个小时。”
“你想怎么样?”
“我想把它送去海王星。”
“可它是海盗的坐骑啊。”
海门露出狡猾的笑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故意激怒它吧?”
艾米尔明白了,恍然大悟。她指了指自己:“我是诱饵?”
“嗯。这头黑熊虽然受了重伤,但我们绝对不是它的对手。所以,我们必须先找人帮忙,否则我们会死在这里。”
艾米尔皱眉道:“谁愿意救我们呢?”
海门微微一笑:“我们的船舱就在楼梯旁,如果有人路过,或者船舱内的水手看到这场景,他们肯定会报警的。”
艾米尔拍拍胸脯,庆幸地说:“那我们就安全了。”
海门说:“好戏还在后头呢。”
“什么好戏?”
“嘘,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海门轻轻推开房门,迈进船舱。船舱内漆黑一片,他点亮油灯。
艾米尔也急忙跟着踏进去。船舱内的摆设和艾米尔离去的时候并无二致,只是桌椅翻倒,茶杯碎裂。她看见海门将黑熊的尸体搬运到床上,盖上薄毯。
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凑近床边,低声唤道:“海门,我能摸一摸它吗?”
海门转过身,冲她伸出右手,摊开五指,说:“当然可以,这是属于你的荣耀。”
艾米尔迟疑许久,最后缓缓握住他的手掌。冰冷的触感传递而来,她打了个哆嗦,赶紧缩回手掌。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黑熊,眼眶湿润了。
海门拉着她的手走到窗前,指着窗外。艾米尔向窗外望去,月色皎洁,波澜浩瀚。她忽然记起,她曾经在这艘帆船上度过了十年光阴。她在这艘帆船上度过了最初的孤单和惶恐。
艾米尔叹息一声,说:“原来我竟然度过了十年光阴。”
海门笑眯眯地问:“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艾米尔点点头。海门的船员对她很友善,而且她的船长也是个很温柔的男孩子。艾米尔喜欢这里的一切,尤其是他们对她的友善和尊重。
她扭头问道:“海门,你想回家吗?我们一直漂泊在大海之上,不能回家,真是遗憾。”
艾米尔思忖片刻,摇摇头:“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海洋很神秘。我要多学些东西。”
“你想学什么?”
“变形术、元素亲和术和治愈系魔法。”
海门赞赏道:“很好,你一定能学会的。”
奥妮克希亚站在船舷上,目睹了整场厮杀,又听了一遍海门对魔法的讲解。
海门讲述魔法的种类和作用,同时简要地阐述了各个阶段的施展方式。奥妮克希亚默念咒文,凝聚水球,扔向敌人;艾米尔吟诵咒文,召唤飞行魔兽;海门双手虚托,火焰凭空出现,化成烈火,烧毁猎物。他讲述魔法师与斗士的区别,同时引申到炼金技艺上。
海风吹拂在脸颊,奥妮克希亚感觉自己像在做梦。这种事情只存在于传闻中,她居然在现实世界亲眼见识到了,而且她也拥有了魔法的力量。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突然产生了一丝迷惘。
她究竟想要什么?是追求永恒的生命,还是力量强横的魔力?
海门说完,注视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读懂她的内心。
良久,奥妮克希亚轻轻叹息道:“你刚才说的那三个魔法,我都学不会。”
海门略显诧异:“哦?”
“我是水系魔法师,水系的基础法术,我早就熟练掌握。可是我总觉得这些魔法都缺少了某种灵魂。”
“灵魂?”海门反复琢磨奥妮克希亚的话,脑袋中灵光一闪。
他立即抓住奥妮克希亚的胳膊,问道:“什么灵魂?告诉我,什么灵魂!”
他抓疼了奥妮克希亚,但她忍住痛,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我感觉灵魂非常神圣。它能够包含世间万般法则,并且具有非凡的威力。”
海门放开奥妮克希亚的手臂,陷入沉思。过了许久,他说:“难怪我一直没办法晋升高级魔法师。我修炼的是剑术,却偏偏对魔法没兴趣。”
他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刚才与黑熊交锋时的画面。他在脑海中构建出魔法的图案,然后按照自己的习惯勾勒,一点点组合起来。当魔法阵出现的时候,海门睁开双眸,眼神锐利而充满活力,他说道:“我找到诀窍了!”
艾米尔好奇地看着海门:“什么诀窍?”
海门笑着解释道:“每一个魔法都需要精神力,精神力越强,魔法的威力越大。但是,精神力的作用范围很广,不止一个,也不仅仅局限于魔法。我们通常认为,精神力源自于我们的灵魂,而我们的灵魂又是我们的躯壳。精神力能够影响一个人的动作、表情乃至思维。”
艾米尔惊讶地张开嘴巴。
“但是,魔法师的精神力不仅仅局限于此。”海门说,“比如我的魔杖,我的铠甲,它都蕴藏着精神力。它们的作用是增幅,增幅的效果不同,增幅强弱不一。而精神力的强度决定了魔法师的战斗力。”
艾米尔喃喃自语:“原来魔法还可以这样……”
“是的,魔法还有很多种,但归根结底,魔法的本质只有一个——魔法师的精神力。只有精神力足够强大的魔法师,才能发挥出超越常规的破坏力。我现在的精神力太差劲了,远远不够。”海门说,“如果你的精神力提升速度很快的话,说不定有机会达到我今天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