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巫九指尖蹭过它的鼻尖：“表现好一点，我带你出去。”
“这是什么？”落光退后两步，她面前是一团团浓墨色的阴影，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
“怨灵。”巫九言简意赅。
“枉死婴孩的魂魄被镇压在这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把他们困住的，但是她们怨气极重，又有邪祟在后操纵，一切小心为上。”
巫九两指夹着刚画好的符纸，对着隐藏在黑雾之后的送子观音坐像甩了过去。
“铮”的一声。
符纸像是铁打的一般，和瓷质坐像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尊坐像从正中间裂开。
瓷片碎了一地。
符纸裹挟着怨气自燃。
每烧掉一缕，尖叫声便大上几分。
兽耳怨灵蹲坐在地上，几乎化为实质的墨色怨气被它吸入体内。
巫九浅浅地瞥了一眼：“别吃太多。”
他声音清澈，虽算不上大声，但是干干净净的，身边两人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怨气惑人。”他说。
骨年揉了揉手腕，语气难得有些幽怨：“所以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是吗？”
巫九拧眉。
兽耳怨灵贴紧了巫九腿侧，两只耳朵故作不经意地竖着。
因为动作过大的原因，巫九手上的伤并没有愈合结疤，反而又顺着伤口处落了几滴血。
骨年夜视能力极好。
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滴血顺着青年的指尖滑落，蜿蜒出一道不算长的血痕，看着平添几分诱人。
饥饿感蔓延开来。
他的目光落在巫九的脖颈上。
青年比起旁人更加瘦削，低头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见凸起的脊椎骨，还有下陷的锁骨，像是精美的白瓷，承受不住过大的压力，弯出了一抹弧度。
他不受控制地上前举起巫九受伤的手，舌尖近乎恶劣地触碰伤口，惊得人指节蜷缩，腕骨凸起。
“够了。”巫九呵斥。
两颗小牙迫不及待地想要冒头。
想要触及那一抹白皙的皮肉，不顾挣扎地刺入，去吸吮鲜血。
但是被他克制住了。
他只是轻轻的含住了巫九的指尖，吮了吮指尖的血液。
越是简单缓慢的动作越是能刺激人的神经和感官。
尤其是在一片漆黑之中。
骨年舔了舔巫九的指尖，微垂着头：“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美味。”
巫九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很。
自己的手也被震得微微发麻。
他的情绪波动依旧不大，更像是不明白和无所谓，这一巴掌打出去也更是出于听话的狗做出了主人不喜欢的事情的惩罚。
“什么声音？”落光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骨年这才想起了他旁边还有一个人。
“没什么，看到一条不听话的狗，给了他一巴掌。”巫九解释道。
“哦，”落光摸索着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哪，哪来的狗啊？”
这个屋子里只有一大堆不干净的东西和他们三个人。
哪来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