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豹突然插话问张尚武道:“我们一家总体上讲是做生意的人,干嘛对那把明月刀如此感兴趣?难道也想通过它觊觎那座金山?”
张尚武认真地回答道:“现在不论是我们还是古笑天,即使拥有了‘旭日’和‘明月’两把刀,进而找到了那座金山,都没有力量对它挖掘,我们做不到,古笑天也做不到,现在最好的办法是继续让它沉睡,若能做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是让两把刀继续消失,或者分别存放在可靠人的手里。”他片刻后又说道,“这件事情让我赶巧碰上了,我们没有不理不睬之理,否则日后对不起后代子孙。”
张天豹郑重地点了下头,大体上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父亲有一种责任感,一个普通中国人的良心让他使然。原来父亲在自己心目中只是一个武林英雄,现在陡然上升到了民族英雄。
张天虎问:“那个古笑天怎么办?谁也把握不准他会铤而走险,至于他们能否得到‘明月刀’暂且不说,若被官府抓住,另一把‘旭日刀’也难说还能保得住,到那时局势将一发而不可收拾。”
张尚武考虑了一会儿对张天豹说道:“你再去古笑天那儿走一趟,就说我同意帮他抢夺明月刀,有关细节还需一起商量。”然后他又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张天豹最后说:“我这就去找古笑天。”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张天豹才返了回来,一脸的失望说道:“这个古笑天也真是的,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出了什么事情?”张天虎问。
张天豹回答道:“我去了古笑天他们住的那家旅馆,老板说我们走后不久他们也跟着走了,临走前古笑天还告诉那老板,他们要从天津火车站坐火车返回南京。”片刻后又说道,“可是我赶去了火车站,并没有找到他们。”
张天虎高兴地说道:“他们知难而退走了是上策,省得在这里瞎掺和。”
张尚武一脸狐疑地坐在那儿,半天后才说道:“那古笑天如果真的想走用得着特意告诉旅馆老板吗?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用这样的话搪塞我们,以消除对他的戒备,他极有可能换了个住的地方,还在打那把‘明月刀’的主意。”
张天虎和张天豹都同意父亲的分析,只是天津是座大城市,人海茫茫,又有租界控制着不少地盘,去哪里能够找到古笑天他们四个人呢?
张尚武又问张天豹道:“你了解古笑天他们在这里还有别的关系吗?”见对方摇头,他又说道,“那就先这样,若那四个人没有走,估计劳克尔到达时他们还会露面,到那时我们再视情况采取措施。”他最后又对张天豹说道,“你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帮助我和你二哥应对那个劳克尔,我已打定主意,实在不行我就组织咱们形意拳的弟兄抢,总之对那吧‘明月刀’我也是‘志在必得’。”
待那几个倒在地上的人爬起来狼狈逃走,自称刘大松的人挥了下手带着身边的那帮人扬长而去。一会儿后古笑天几个人来到一处深宅大院门前,隔着一段距离就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的练武的声音。刘大能上前推门,门是虚掩着的,他们进得院来,着实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离自己最近处的地上铺着几张草席,几个大汉躺在上面,他们都翘着双腿,脚上蹬着一口比腰还粗的大水缸,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那缸还能在脚上旋转,缸里面还有个女孩子在唱歌。再远些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有条长凳,一个年轻女子双脚蹬在凳子上,身子弯得像个圆圈,脸贴近桌面,不停地用嘴叼起上面的一摞碗,再用手接过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头和双
臂不停地上下起动,而肚皮上的那摞碗却稳稳当当。最惊险的还数远处的那根木桩,上面横七竖八插满了刀子,刀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几个男人赤着双脚在上面行走如履平地,让人难以相信这些人的脚也是肉长的。就在古笑天几个人看得张着的嘴难以合上时,身旁的刘大能向院里喊道:“三哥在家吗?你弟弟可带朋友来看你了。”
片刻后一声洪亮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屋内传来:“是大能弟弟来了?请带你的朋友来屋里坐吧,我这里还得再忙一会儿。”
几个人前后跟着向传来声音的那间屋子走去,古笑天走在最前面,当他一只脚迈进屋内,只看了里面一眼,惊得又急忙把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只见刚才在十字路口见到的那个叫刘大松的人平躺在一条长凳上,肚子上压着一块有千八百斤重的磨盘,四周站着几个壮小伙子,其中一个人正举着一柄大铁锤向下砸去,只听“咔”的一声响,待古笑天几个人挤在门口观看,只见那磨盘早已裂成几块落在地上,刘大松从凳子上站起身,脸不变色心不跳,对几个人一挥手说道:“请到客厅去饮茶。”
几个人来到另一间屋子,分宾主坐定,刘大松快人快语问道:“不知几位来自何处?找我刘大松又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