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白踹了他一脚,推开了他,“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说着搂着被子下了床,径直去了卧室洗澡。
被褥退下,看到身上烙印下的痕迹,江念白苦笑不堪。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逃不开陆迟年。
如果那天她真的从榕城离开了就好了,那么她也不会跟陆迟年发生关系,造成现在无可挽回的局面。
她洗完澡,发现陆迟年已经走了,心底怅然若失。
一大早上醒过来面对着两人赤诚相对的场面,江念白真的接受不了,她更无法接受这是陆迟年一手安排的。
那昨天陆阿姨硬是将她带过来,就是为了帮陆迟年?
江念白从前台要来了衣服换上,在房间内呆坐了很久,直到傅怡找上门。
她拉开房门,看到傅怡,心生疲倦。
“陆阿姨,你有什么事儿吗?”
“念念,昨晚上的事跟阿迟没关系,那孩子也是无辜的。”傅怡看到今早阴着脸来找自己算账的陆迟年,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就知道肯定是江念白误会了。
果不其然,江念白一怔,“什么?”
“昨晚上是我给你和阿迟那孩子下了药,他被带过来的时候也是神志不清,昨晚上你们之间发生的事,完全都是因为跟你们下了药,念念,阿姨知道这么做很卑鄙,很对不起你,可是孩子,阿姨也是没办法。”
“阿姨是很想让你嫁给阿迟,一直都想让你成为我们陆家的儿媳妇,三年前的事,是阿迟对不起,孩子,你就不愿意再给阿迟一个机会,让他好好补偿你吗?”
江念白头脑空白,有点懵。
怎么?昨晚上给她下药的人是陆阿姨不是陆迟年?
见江念白神色松动,傅怡接着说道,“念念,阿迟那孩子我了解,他会那么说就是因为不想让你对我这个老婆子有不好的印象,所以才将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那孩子本身就不擅长解释。”
“他不喜欢跟人解释,任由别人误会,才会常常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念念,这事儿是我做的,跟阿迟无关,你别怪他好吗?”傅怡说着想上前来拉江念白的手,江念白条件反射性的将手抽出,“阿姨,让我一个静一静可以吗?”
“……”傅怡是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见江念白脸色难看,她也知道昨晚上的事是很过分,当即敛下了想说话的冲动,轻轻点头。
房门关上后,江念白背靠着门,心思愈发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事儿不是陆迟年算计的她,她觉得有点愧疚的同时又觉得很庆幸。
她在庆幸什么呢?是庆幸陆迟年没有参与这件事吗?
江念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己想要什么,头脑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只知道自己松了口气,似乎心上没那么沉重了。
抬手一碰额头,就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揉了揉额头,想着肯定是早上从床上摔下来磕到了脑袋。
回想起早上是她甩了陆迟年一巴掌,还说了很多尖锐刺耳的话,心底就很烦躁。
踱步进去,躺倒在床上,睁着双眸空洞的看着房间内的水晶吊灯。
这次回国,对陆迟年的感觉很奇怪,她也说不上哪里奇怪,说不上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觉着有时候看到陆迟年卑微的讨好她,心脏就会隐隐的疼。
那种微微疼痛不致命,就是有点儿让人受不了。
离开他,心脏很空;靠近他,心脏就会开始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