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暴君,本宫要休夫 >第一百三十八章 谁生谁死
    林惜文笑了起来,面容苍白而虚无。

    无视江玉珩手中那把带血的大刀,她缓缓的朝碧痕走去,她那忽然惊惧地睁大双眼,那未发出完整音节的口型,突兀的如此可怕!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快到一条如此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嘎然的停止在自己的眼前,杀戮声,撕裂声,混乱的叫嚣声,林惜文眼前的一切,全在碧痕四溅的鲜血里失去,静止一样的定格在她的周围。

    她身边一切的人和事,仿佛突然变成了幻影!她知道自己在害怕,深刻的害怕!

    江玉珩要砍死的人,是她!

    躺在地上几乎要活生生被劈成两半的人……该是她!

    林惜文的手脚冰凉,甚至都在隐隐打颤,这一刻,她仿佛都凝听到死神在她耳边的啜息——

    “林惜文!你在等死吗!”

    江玉珩手中钢刀高高举起的时候,宇文珏那清冽的嗓音第一次如此嘶哑和恐惧的向她吼来。

    一道银光忽闪而来,林惜文看着碧痕的尸体……她不会让她就这样,枉死!

    急切的一个转身,可疼痛依然袭来。

    只见那把明晃晃的大刀砍向自己,接着,身子要被撕裂一般,疼痛到欲哭无泪,疼痛到无法呼吸,疼痛到无力思考。

    原来,碧痕死的时候,经历的也是这样的疼,这样的痛!

    她要记住,记住今日碧痕为保她的命而惨死!记住今日要将她置之死地的是江玉珩!也是宇文睿!记住一个天之骄子在一夜之间成为了阶下囚!

    她,不会死!不能死!

    倒在地上,她看着江玉珩脸上冷漠的神情,见鬼的,她依然觉得这样正直,正直到她真觉得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阻碍了这錖大周朝的繁荣发展。

    江玉珩一句话都没有说,宇文珏被人扣住,长攻分身乏术。

    就在他的刀第二次迎着林惜文的脑袋要落下的时候——

    一道白色的光迎着江玉珩的刀刃而来,‘啪’的一声尖锐破裂,那被刀刃削断的半块玉璧狠狠的朝他的额头砸了过去。

    江玉珩只能收招去挡这半块玉璧。

    就是这个空当,一道白色的残影快如闪电的抓起林惜文的手,她只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便被扯进一个温暖怀里——

    “走!”

    江玉珩提刀一路追上。

    林惜文被他裹在怀里,觉得眼皮很重,脑袋很沉,身子像是落在了世界的最底层,压抑着吐不出气来。耳边却有很多声音,来自以前的许多声音,穿插错乱的响在耳边:

    “奴婢碧痕。”

    “丫头就是丫头,姑娘就是姑娘。”

    “跑!江玉珩是不敢杀了爷的!可他会杀你!跑啊!”

    第一次,她认识的,熟知的,有感情的生命,就这样在她眼前直直的倒下,还是因为她。

    林惜文眼前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模糊不清,凝思聚拢飘散的意识,用力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的状况。

    救她的是他,仍然是一副浑身暴发户的装扮,紫金的衣衫,金银首饰满身,玉坠撞击的声音清脆而干净,眼前的站着持刀而立的江玉珩。

    “江公子,若今日她真死在这里,你认为……凭宇文睿的性格,你会活多久?!”

    他的声音听起来,难得的冷冽。

    江玉珩眼眸微眯。

    “陛下口气不小,若当真如此了解局势,那也应该知道,你救下的人,必须死!”

    “她死还是活,就要先看看江公子你今日能不能从这树林中走出去了!”

    话音刚落,四周的参天大树上便蹭蹭蹭的跳下数十道黑影,其中一人对他说道:“爷,马车就在林外。”

    他紧抿的唇牵出一道柔和的弧度,有紧了紧怀里的林惜文,说道:“江公子,后会无期了!”

    林惜文被他扣在怀里,看着他脚步轻盈且快捷的一路奔向林外。她始终垂着头,只看到他紫金色的衣摆上,鲜血的痕迹越来越厚重。

    “你要杀江玉珩。”

    他没有回话。

    林惜文也再也没了力气。

    又行了片刻,他便看到树林外的小道上停了辆马车,还未出树林,便有人上前迎道:“爷,车上有清水和药,此地不宜久留。”

    他略微点头,抱着云初初便跳上了马车。

    那人也勒马扬鞭,马车便飞奔起来。

    林惜文背部被江玉珩划了一刀,所以只能趴在马车上,好在马车里面地方勾宽敞,也被人铺了厚厚的褥子,尽管马车被赶的飞快,也不至于太过颠簸。

    姬漓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她却一动不动,眼泪自眼角一滴一滴的流下。

    姬漓很少见她哭,上次,还是在大周皇

    宫的城楼之上,自打她醒过来后,应该,只流过这两次泪水。

    他微弯下身子,将杯中温热的水灌入她的口中:“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一些时刻,肝肠寸断,可你必须挨过。”

    林惜文抹去眼角的泪:“既然你有能力,为何不管宇文珏。”

    姬漓一边审视着她背上的伤,一边道:“我为何要管他!”

    “那你又为何要管我!”

    姬漓抿唇一笑,抓着她衣领的手忽然大力一扯,林惜文只觉得自己脊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的衣衫连同肚兜在内全都被他扯了下来,抛在车外。

    “你好像说过,你喜欢我,对你,我又怎么忍心?!”

    浑身赤.裸林惜文脸上一热,怒骂道:“禽.兽!”

    姬漓的眉头深锁,拿着干净的锦帕用净水开始替她清洗伤口,道:“作为一只禽兽,我感到的压力很大。”

    林惜文背部的伤很重,这江玉珩下刀简直快很准,若不是一开始林惜文只是呆愣的忘记一切动作,在临危时刻忽然闪避,就凭江玉珩的刀法,她若一开始就闪避,那么现在已然是尸体一具了。

    丝绢刚接触到伤口便被涌出的鲜血迅速染红。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扔给林惜文:“吃两粒。”

    伤口疼到她整个脊背都开始发木,颤抖着双手,将玉瓶中的药丸倒出了两粒,张口服下,精神顿时好了许多,但……所感受到的疼痛,也多了许多。

    随着他游走在伤口上的动作,她额上的冷汗也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的频繁。

    拉开抽屉,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瓶子,他拿出最里角的一枚小瓶,正要撒药的时候,林惜文忽然开口:“我要这道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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