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阵阵冷风吹过,枝叶不断摇晃,仿佛会有一场大雨降临,而刑部大堂里,更是气氛沉闷压抑。

    刑部尚书正襟危坐于堂,望着下面身份高贵的皇亲国戚及官宦子弟,心又感叹又紧张纠结。

    为官三十几年,虽然曾审判过官家人,但有这么多高权重的人旁观督审,却是头一次。而现有证据几乎都证明苏浅兮故意谋害,破坏结谊,此罪名不轻,若是判决,算是迫不得已,有皇帝撑腰,也会得罪霸王,以后在京城怎么混?

    唯一的办法,是等!

    等楚琉夜拿出洗白证据。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沉默人群,有人面露不耐,鼓起勇气,刚吐出一句义正言辞的指责,被一道冷漠的声音吓得心一颤:“证据不全如何判案?若非是想先下手为强?”

    威严冰冷,颇有王者风范,算面容不改,也令在场人心下一颤,而庆阳侯更是头冒冷汗,脚都有些软了。

    望着前一秒还嚣张跋扈的侯爷恭敬的向楚琉夜连连解释,苏浅兮心情很不错,且不说她并非池物,算有颜无脑又如何?有他护着,谁敢动她?

    清澈漂亮的眸露出些笑意,优雅站在央受审的苏浅兮将目光从楚琉夜身移开,向右一瞄,心累的垂下眼帘。

    苏丞相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依旧锁住她,心五味杂陈。

    身处严肃公堂,此刻明枪暗箭,却有心情眉目传情,真是太毁相府千金的身份了。

    然,心绪杂乱的,不止他一个,温儒雅的欧阳璟轩微垂下眼睫,遮住眸的嫉妒失落。

    没多久,因一位不速之客的来临,沉默压抑的公堂,热闹了。

    “大人,小女子特来认罪,是我嫉妒成恨,一手策划陷害苏浅兮,还妄图除去她,成为夜王妃。”面容难看的叶雅馨举步维艰的走到堂,屈膝跪下,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一句话惊人,引起众人议论,而震惊后,心慌意乱的庆阳侯紧握住拳头,强压恐惧,大步前,疑惑道:“馨儿,你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吗?你到底怎么了?”

    叶雅馨不敢抬头,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愧疚懊悔,“爹,馨儿对不住你。”

    仿佛有一颗石头撞击心脏,令庆阳侯整颗七八下,而惊慌绝望的同时,有着丝心疼。

    冷漠的瞥了眼虚晃向后退一步,如坠地狱的庆阳侯,楚琉夜红润薄唇轻启,威严道:“刑部尚书,这些证据可有问题。”

    匆忙抬头,伸手将字面证据递还给等待已久的南十七,刑部尚书恭敬的向楚琉夜颔首道:“回殿下,这些证据没问题。”

    楚琉夜傲然挺立,不言语,只向南十七递了个眼神,随后,南十七把收集到的画押证据递给在场人一一阅览。

    先是心腹打探密事,后有江湖大夫供药,亡命杀手借风下毒,让本有病的凌煦病发,为了一劳永逸,又令杀手下毒刺杀苏浅兮。

    按照计划,证人接二连三的到场作证,让原本想死鸭子嘴硬的庆阳侯彻底绝望,心如死灰。

    证据确凿,犯人画押认罪,算手握权势,也无转圜余地,庆阳侯教女无方,疏于管教导致她犯下如此大罪,于是受连累,削去爵位,贬为庶民,举家迁移到边城,永不得回京。

    而叶雅馨则剃发为尼,终生囚禁在无涯山,常伴青灯古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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