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以庶为贵 >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泽天书
    有了这本书,他们之间方才还有的尴尬瞬间消散不见。

    叶翾被吸引了注意力,混沌的精神也逐渐变的清明,只不过他们没有瞧见的是,每当贺兰音教叶翾认一字,化石镯的光彩便冷硬一分,肉眼瞧不见的内里层层碎开,似是上好的掺了杂质的玉石。

    狼肉又腥又硬,叶翾眉头都没皱一下吃了许多,吃完后继续与贺兰音读着那本堪称天书的东西,越读,他的眉头拧的就越深。

    贺兰音的神思也被这读物引了去,那里面的故事隐晦难懂,甚至每一排的句子都与下面的故事衔接不上。

    整篇读下来,别说了解一分,就是想知道它说了些什么,都要费些脑力。但偶然之间瞧见外面的景色的时候,脑海里就突然会蹦出一句她所看到过的某个句子,甚是神奇。

    读完之后,叶翾极累,靠在洞壁之上闭目养神。她将书合上收入怀中,手刚撤出来,便觉得怀里一空。

    贺兰音一惊,忍不住再次伸手朝怀里探去,却是空无一物。

    叶翾睁眼瞧她:“怎么了”

    贺兰音将衣裳扯开,拧眉道:“书没有了。”

    他漆黑如墨的瞳目闪过一丝的黯光,没叫她捕捉到,轻咳几声,缓然道:“当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会有的东西,当真是神奇的紧。”

    贺兰音刚点头,就听见轰隆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坠落,狠狠的碎在了地上。

    她微惊,将堵在洞口前的荆棘拔开,刺眼的阳光瞬间洒入洞内,令她一时之间失了视线,伸手遮住双眼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眼前一清晰,她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洞口不远处掉落了好多的木条碎块,那边边角角让她觉得很眼熟,不过一念之动,便赫然发现,那不正是悬崖上面的那口悬棺吗

    棺材碎的彻底,贺兰音的神经却是更紧了一分,远远的,她清楚的瞧见一个人仰面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忍不住道:“叶翾,你之前有没有调查过悬崖上那口棺材里躺的人是谁”

    身后传来叶翾轻柔的声音:“没有。好象是江湖上的什么人选了那里,处理这件事的人很是隐秘,查不出来,怎么了”

    贺兰音道:“死了多久”

    叶翾:“至少三年。”

    贺兰音眉头跳了两下,三年在这个没有任何防腐剂的年代,即便没有被风化,那尸身也该如同木乃伊一样了。

    但那尸体仰面而上,离的不算远,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甚是白皙圆润,闪着光泽。

    贺兰音拧着眉走了过去。

    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容颜姣好,还是带着一丝稚嫩的十七八岁的模样,剑眉长目,浓密的睫毛染着光,一身云纹云锦袍,头束银玉冠,唇角微挑,像极了睡着的乖宝宝。

    叶翾撑着身子走了过来,视线也落到了地面上的尸体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的异样,他忍不住道:“他...”

    贺兰音回头看他:“你认识”

    叶翾抿了唇:“北辰若水。”

    “北辰”贺兰音挑眉:“皇子”

    皇子死了,让一个江湖人给做了悬棺,且三年都没人发现

    叶翾视线落到她的脸上:“他是皇后的儿子。”

    贺兰音有点惊:“他是太子”

    叶翾摇头:“太子是北辰琰,北辰若水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北辰琰是长子,在皇后膝下寄养。北辰若水,五天前我还见过他一面。”

    “你的意思是悬棺里面的人被调了包”贺兰音皱着眉头,伸手探向北辰若水的鼻息,少顷,微微一顿。

    伸手拔下一根青丝放于他的鼻下,迎着阳光,那根青丝一下又一下的缓缓飘动着。

    贺兰音与叶翾对望一眼,贺兰音低头伏于他的胸口之处,拧着眉听了半晌,声音里透着股确定:“他没有死”

    叶翾的双目染上一丝的寒,贺兰音瞧的分明,心下知晓这人应该是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北辰若水是皇后的儿子,却在皇室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掉了包扔进了悬棺,而且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竟然没有死。

    贺兰音伸手探向他的脉搏,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浮沉有力,哪里像是极度虚弱快死的迹象

    她按压在北辰若水上脉动上的指尖用了一分力,那一直垂着的皙白手腕冷不丁的一转,那只透着彻骨寒冷的手指掐住了她的手腕,指尖按在了她的麻穴之上,贺兰音一时不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北辰若水突然睁开了双眼。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翾和贺兰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北辰若水从地上坐了起来,面上闪过一丝的狰狞之色,手指聚拢成掌,朝着贺兰音打了过去。

    叶翾大惊,贺兰音已是反应过来,手指先他一步掐上北辰若水的脖子,用了五分力气,掐的他眼底浮起一丝的红。

    贺兰音不慌,她吃了药力强悍的药丸,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即便身子有所亏损却并不虚弱。

    冷着脸抽出小腿上的利刃,再加上身子瘦弱又灵巧,不过是与那饿狼几个照面,便一刀划破了那狼的喉咙。

    饿狼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呜咽几声便断了气。贺兰音并未松懈一分,划破了饿狼的肚子,将狼血抹洒在四周,割了几块肉质较厚的狼肉仔细的用衣裳包起来,随后又跳入死水潭里将身上的血都泡开才走了出来。

    狼崽子是群居动物,这只是等不得单独出来的行动的,贺兰音很清楚这个地方久留不得,上了崖立即拖起叶翾便走。

    她刚给他处理好伤口,背不得,扯了自己的衣裳做了个带子,捆住他的腰身及肩膀,拖着他前行。

    好在她运气不差,寻到个又小又潮湿的洞口,虽对伤口不利,却能混淆他们的气味,对此,贺兰音心中已是感激不尽。

    割了几块狼肉生吞,恢复了一丝的力气,寻了些干草让叶翾躺着,贺兰音开始剥他和自己的衣裳。

    剥到一半,那人却是醒了,睁眼的刹那,贺兰音以为又是方才的情况,不疑有他,继续脱衣,直到叶翾很无奈的握住她的手,她才发现这人漆黑如墨的双眼之中,哪里还有混沌之意

    盯的久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一丝的尴尬,叶翾先将视线挪开,手指微微一摩挲,盯着她手上的白蛇化石镯道:“这是何物”

    贺兰音欲开口,叶翾却是轻轻的咳了起来,喘息随着咳嗽越来越重,蓦地便吐了一口血。

    他面色苍白,紧紧抿着发白的唇,拧着眉似乎想要保持清醒,贺兰音心口一窒,将手腕伸到他的面前:“这是神兽化石。”

    叶翾已有三次注意到这个手镯,他这人向来不轻易透露自己的心思,听她一言,眼中果然就清明了几分。

    贺兰音扶起他坐了起来靠在洞壁之上,将脱下来的衣裳垫在他的背后,与他将白泽的事情说了一遍。

    许是第一次听见这般神奇的事情,叶翾听的很认真,视线时不时的落在这化石镯之上,眼底逐渐化开了一抹的笑意。

    自古流传下来的神话千千万,但像音音这样当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贺兰音瞧见他眼底的笑意,知他将这当成玩笑的成分居多,拧了眉冷声道:“你不信”

    叶翾出自安抚的握住她的手:“音音说什么我都信。”

    贺兰音沉了脸,怀里突然之间有了一丝的重量,她一愣,伸手探向怀中,摸出一本白皮的书本。

    可不就是白泽之前给她看的

    贺兰音一惊,叶翾的神色也随着她拿出的书逐渐变的深邃,将她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低声道:“这就是你说的那本书”

    他们两个人落入寒潭,衣裳尽湿,又行走许久身上狼狈不堪,若这书一直就在音音的怀里的话,必定不会如此完好无损。

    贺兰音心里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视线禁不住落到手腕的化石镯上,那宛如白玉的镯子如寻常的死物,散发着凉意。

    她心里忍不住唤了两声白泽,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气息。

    贺兰音拧了眉。

    “这就是你说的那本书”叶翾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的响起,贺兰音愣了一下,迎上她的视线点了一下头。

    两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手中的书上,贺兰音打开,浮于白纸之上的是一排排绢秀的字体。

    叶翾视线落在书上,眉头拧了几分,那上面的字与他们写的字似乎简单了很多,有几个字他还能勉强的辨认,大多数却是认不得了。

    贺兰音有些惊,这些用毛笔写的字是现代简体字,与繁体字大为不同。骤然瞧见熟悉的东西,她眼底泛了一丝的红。

    她胎穿而来,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她娘亲的肚子里。可能就是因为在婴儿期,有些出于本能的东西没忘之外,对于自己身前大多数的事情,她都已经忘了。

    隐隐约约的只记得自己经常在黑夜里行动,身手敏捷,不似躺在家里的寻常百姓。

    脸上传来一丝的凉意,叶翾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柔声道:“怎么了”

    贺兰音立即摇头,将那些压在心底的东西抛之脑后,指着书道:“这上面好象说的是故事,你要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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