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认为,蛮夷此次之举会有什么阴谋,虽然救出乔小姐很重要,但是您还是要三思而后行。”那人有着从军经验几十年,一般军里的人都很敬重他,若非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陶瑾植不会很乐意的对上这么一号人,但是乔越不可以,她值得。
“您的建议我会考虑的。”陶瑾植敷衍的外交辞令就这么随意的说出口,那个人怎么会不知道,立即吹胡子瞪眼的,一脸不服。
“臣认为”
“今天很晚了,我们明天在讨论吧。”说完也不管他怎么气急败坏,立即转头就走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明天对外宣称身体不舒服,”陶瑾植对着门外等候的人说道“整理队伍,我们立即出发。”
“是。”
“水果。”
“茶”
“点心”
走近一点我们会看到一个身影在不停的转来转去,一会到这边一会到那边,像个小陀螺一样,不停的跑,不停歇。
“你丫的就不能不吃吗不怕趴在饭桌上就再也起不来”气得差点喷火,乔越觉得现在整个空气之中都是有点火辣辣的味道,不能控制自己,差点就要自己燃起来了。
那人也不答,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人炸起毛来挺好玩的,就这么撑这脑袋,懒懒的半眯着眼,整天像没睡醒的似的,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指挥手下的人的。
刚开始知道他就是蛮夷的头的时候还很惊讶,一点也没有架子,没有一点上位者的气息,平时也没见到有什么奏折之类的东西摆在这,最最最奇怪的是,整天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搞得乔越都快认为他是和自己一样的被囚进这里,硬生生的闹了个大丑。
“喂,你什么时候在这的”乔越揉了揉被绳子困麻的肩膀。
“很早就在这了。”
“这样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们有没有虐待你比如,小皮鞭,进油锅。”
对方定定的看了她好几眼,一脸淡定地说“有,如果你想要的话。也就分分钟的事情。”
“那个”乔越怯怯得看着他“你不疼吧”
“我,疼”对方一脸认真,“你不疼吗”
“我”
“大王,这是您的水果。”那个婢女请轻轻柔柔的走过来,走路的时候没有一点声响,看来是个练家子。随便一个人就是练家子,也不好逃出去。
她托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看着,眼睛就快粘上去了,就像八百年没有见过人一样。其实也不能怪乔越,谁让蛮夷人的五官深邃,瞳孔都是别的颜色的很稀奇,从小就在洺城长大的乔越能不多看几眼
“有这么好看”
“对啊,不过像你们这种人肯定都会认为别人没有自己好看,还不如看自己的这种想法啊。”
乔越摇摇头,继续用火热的目光盯着,直到那个婢女走出了门外,还给了她一个飞吻,这才转头看着他,那人晃着酒杯,眼睛半帘遮掩看着桌子上的水果,之后就一直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奇怪。
“大王”乔越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和我一样的,被俘的”
“”
于是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弄到这里,莫名其妙的由俘虏便变成了敌方头领的贴身婢女,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这副样子。
蛮夷的地方其实和洺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差别,除了民俗和地域之外其他都差不多,比如说月亮。
可能是每次自己都觉得留下印象最深的回忆都是在晚上的原因,特别特别喜欢月亮,在蛮夷的这几天乔越总是在月亮出现的时候静静地坐在马车的板子上,什么也不做就这么静静倚在木板上,想着陶瑾植现在会干什么,会不会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呢。
“为什么你总是坐在这里”那人在她身后看着。
“你为什么总是坐在那里不怎么出来”
乔越嘿嘿一笑什么也不说,谁都有不可说的秘密,何必
边关夜晚依旧如此的安静,不同的是今晚的雪,下的很是应景,沸沸扬扬的,像是一口气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吐露出来。
就在这的难得的雪景下,蛮夷的边境有一批人偷偷地潜入,谁也没有发觉更何况还有这老天的掩护。
“你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那人突然出声,乔越不得不逆着光看着他,好奇为什么会这么说,冬天还没过去,这还不正在休战吗算是平常开战的不成文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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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事情上两个很有默契。其实敌我两方的将领的名字应该是清楚的,不可能打仗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很神奇的是对方的名字除了最高将领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你呆在这里感觉无聊吗”
“是,有点。”乔越很直白的说,一点也没有顾及对方的身份,他也没有介意,只是难得罕见的笑了。
“下一次,我给你讲我的故事,作为交换,你也要讲你和陶瑾植之间的故事。”
“你知道他”乔越有点惊讶。
他没有说话反而转身。
谁不知道他呢最拼命的那个,最能坚持的那个,也是最痴情的那个。
记得有一次我们的战争陷入绝境,两方的人马被迫挤在一个山洞里,战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比如说,双方暂时性的合作。
为了不使双方发生不必要的争执,便说好了各自分工。蛮夷负责打猎,陶瑾植他们负责警戒,偶尔会交替值班。
陶瑾植刚回来自己偷偷摸摸找了一个小角落,垂着头不知道干什么,一向白白净净的脸上难得有了丝丝灰迹。
次次都是这样,时间久了,不免让人起疑。而且长期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他就想着出去找找路,看看能不能有点线索,大雪封山,猎物也越来越难找了。
于是就带着一两个人出去探路,今日难得天晴,太阳也露了脸,是一个好天气,趁着空档他闲着无聊寻着地上的脚印就找到了陶瑾植,就碰巧看见了这么一幕。
整个人的身体趴在崖壁上,不知道维持了多少时间,而在崖顶长着几朵梅花,很是漂亮。他一方面是有点奇怪,一方面觉得这人也是蛮有趣的,出于这样一个心理,他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
看着他摔下
看着他爬起
看着他手里渗出了血
看着他的脸色变得更白了
看着他那似喜似悲的表情
“大王,我们该走了。”
“你们先走吧。”
他等到属下们全部离开,才慢慢的走过去。跟着陶瑾植趴在雪地上,“每次回来都带着伤,是因为那株梅花吗”
“嗯。”
“有什么特别的”他仰头,梅花半含苞还没有完全开放。
“有个人说,她喜欢梅花都绽放的那种状态,”陶瑾植长舒一口气“大概我爬上去的时候就开了吧。”
“你喜欢的人”
“嗯。”
“她喜欢你”
陶瑾植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呵。”
他笑了一声,就是不知道是笑陶瑾植还是笑他的天真。
“出去之后,给我说说吧。”
轰隆隆,突然感觉肩膀上凉凉的,原以为只是平常的小雪崩,没想到是一场汹涌的,令人措不及防的大雪崩。由于他们靠的非常近,在声音响起的时候,雪已经倾头泻下。
他奋力的,不停地扒拉着雪堆,不知道挥舞了多少下胳膊,洒下了所少的汗,他只知道自己的脑子里都是空白的,陶瑾植作为最有威胁力的,实力上也为上成。惺惺相惜,这种感觉从未有的强烈。
“如果能找到你,我就停了这场战事如何”
后来陶瑾植也没能抓得住那株梅花,他也没能如他所说停止侵略。
因为他一睁眼就看见了属于蛮夷的帐篷,陶瑾植不见踪影。
“陶瑾植”乔越看着草丛中的黑乎乎的一团,说是一团也不为过,整个白色的披风都把自己包裹住,月色皎洁,夜视能力却是有限的。
只能凭着直觉脱口而出。
“你怎么这么莽撞就急匆匆的找我了”乔越娇嗔又有点担心,突然间明白了他说的惊喜是什么。
“急着把你接回来,就匆忙了些。”陶瑾植一脸不在意完全不像是刚从敌营回来的人,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我在那边过得挺好的。”
“我知道啊。”
陶瑾植一脸理所当然,不知道的以为他只是刚才把媳妇不小心落在娘家了,知道的不由得深思,原来他们俩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么继陈齐之后。
乔越没有再问,只是觉得按照那个蛮夷头领的意思以后总会有见面的机会。
“哎,对了,那个迷晕我的人是怎么混进去的”
唔,怎么说呢,再怎么坚固的堤坝也有几个小小的漏洞,他摸了摸鼻子,总归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