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着乔御琛反常的模样,凝眸。    “你看着我笑什么?乔御琛,能够跟安心住一起,你是不是已经乐疯了?”    乔御琛嘴角的笑容并未敛去,他抱怀:“安然,你这么生气,可别是吃醋了吧。”    安然无语的呼口气:“我吃安心的醋?因为你?你以为你自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能迷倒所有女人是吗?我就算是吃路边小狗的醋,都不会吃安心的醋,你没那么迷人。    为了让你不要再继续这么自恋,我清楚的告诉你,你听清楚了,我不是吃安心的醋,我是讨厌她出现在我的地盘,那房子,是我的,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那房子的主人,叫安然,你没有资格做主。”    “我是没有资格做那个房子的主,但你是我的,我有资格替你说话,我已经决定了,让安心借住在那儿,你跟我回我那儿住。”    安然愣了一下。    不等她说话,乔御琛道:“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再缺什么,你去了我那边临时再添置。”    她看他,好半响才瞪他:“凭什么?凭什么我的房子要我让步。”    “因为这样,你就可以眼不见为净了。”    安然看他,为了她?    “好了,我肚子真的饿了,走了,吃饭去。”    乔御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了总裁直梯。    这霸道又帅气的模样,让一种在屋里偷看的女人们,心花怒放。    虽然她们听不到两人在聊什么,可就单凭这些个动作。    在乔御琛和安然吃了个饭的功夫,整个公司上下,已经传出了十八个版本的故事。    而故事的主题,无非就是霸道总裁和丑小鸭。    当然,这一切,餐厅里的两人并不知情。    安然看着眼前优雅的切着牛排的男人,眉心都皱出了皱纹。    乔御琛切完牛排,将牛排推到了她面前:“吃吧。”    “乔御琛,你知道你有的时候这样,真的很烦人吗?”    “我给你切牛排,你有什么好烦的?”    “我会觉得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安然抱怀,没有动刀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能不能明白的说?”    乔御琛挑眉:“没什么目的,我呢,就是觉得你把我跟你的关系已经公开了,做为夫妻,我们应该恩爱,你不觉得,现在有很多的镜头都在对着我们两个人吗?”    安然眉眼微挑,原来是要做戏。    她抿唇一笑,拿起刀叉,“有道理。”    看她开始享受他给她切的牛排,他勾唇:“怎么样,老公切的牛排,好吃吗?”    “是牛排本身好吃,跟是谁切的,没多大关系。”    “你怎么这么会扫兴。”    安然耸肩:“我已经这么虚伪的在笑了,要是再不随心所欲的说话,会憋死。”    乔御琛看着她的脸,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在自己面前,真心的笑。    安然吃了两口,想到之前,安心在家里说的那番话。    她眉心凝了凝:“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去安家,是为了找路月的?”    “我说过了,我不是去找安心的,可是你不信。”    “那你为什么没有明说,你是去找路月的?”    “你以为只有你会傲娇,做了什么都藏在心里?我也会。”    安然白了他一眼:“乔御琛,你可真够矫情的。你什么时候知道,路月对我做了这些事情的,我记得上次我说这事儿是安家人干的,你还不相信。”    “本来我也一直在让正楠留意这件事儿,这次刚好因为朱芳柔散布消息的事情,机缘巧合之下,就查到了。”    乔御琛看她:“那你呢,你又是如何断定那件事儿,就是安家人做的?仅凭直觉?”    “我说过了,这世上,只有安家人才会那么迫切的希望我去死,不需要直觉。”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四年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乔御琛淡然的看向她:“现在你应该知道,有问题不说清楚,会让彼此产生怎么样的误会了吧。”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即便有误会,也没有什么感情可以被伤害,了不起就是契约婚姻破裂,我无所谓。”    她说完,又吃了一口牛排。    乔御琛看着她此刻的样子,心里隐隐的有些发涩。    如果你面对的是一块冰,你可以把它捂化了。    如果你面对的是一块石头,那你可以用耐性把它磨圆了。    可如果……你面对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对你动心的女人呢?    他忽然就想起了昨晚霍谨之的话。    在这样两个人的博弈战中,谁先动心,谁就会一败涂地。    他乔御琛,这辈子还真没尝过失败的滋味,难道这次,就注定要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吗?    饭还没吃完,谭正楠就打来了电话。    说是新闻又有了新动态。    乔御琛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就看到中午的时候,安然抹着眼泪从家里出来,开车离开的画面。    他看了她一眼,嘴角冷冷的勾起,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安然看他的表情,像是忽然间变脸一般,有些纳闷。    乔御琛问道:“你中午离开家的时候很伤心?”    安然眉眼转动片刻:“怎么了?”    “我觉得你应该已经想到了。”    安然想了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勾唇,将手机塞回了包里。    “怎么样,我演技是不是还不错?”    “安然,我有的时候实在是看不懂你。”    “没人要你看懂我,所以不必看,因为我没那么简单。”    安然说完这话,自己都有些想笑了    其实她能有多难懂,她想要的,无非就只是报仇而已。    懂你的人,怎么都懂,不懂你的人,怎样都看不明白。    “有些事情,就算是安家人对不起你,可你为何就一定要处处针对安心呢?安心为了你,一直在做让步,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故意装作没有看到?”    “我只看到,如果我的演技可以拿金鸡奖,那她的演技,就足以撑起一整个好莱坞。”    “你对安心有偏见。”    “那是因为你太护着她了,”安然丝毫不肯让步。    她放下刀叉,也不管有没有人在拍了。    “乔御琛,你说你看不懂我,其实我也一样,从来就看不透你,你时而对我像朋友,时而像仇人,你既想在我这里演好丈夫,又想在安心面前演好男人,这个人设,你不觉得自己很累吗?”    乔御琛沉默。    安然抿唇:“你就继续爱你的安心,别试图感化我,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安心那边的人,和我这边的人,而你,从来就不是站在我这边的。”    乔御琛侧头冷笑,“那是你压根儿就没有真心想过要了解我。”    “不是我没有,是我根本就不想,就如同,你从来没有试图去理解过我是一个道理。”    安然表情淡淡的:“我不妨跟你说实话好了,我的演技不如她,但我却比她有更完全的意志力,我也比她懂得坚持。    小时候,为了长大能够顺利摆脱安家的这个梦想,我明明不那么爱读书,可却死逼着自己,一年四季不论寒暑都拼命的学习。    在监狱里的时候,为了能够熬到出狱报仇的这一天,不管是她们冬天剥光我用冰凉的水喷我,还是夏天用鞭子抽打我,我都咬牙坚持住了。    那么多次,每当我想死了就一了百了的时候,我都会鞭策自己,地狱都去过了,难道还怕进不了轮回吗?我不怕。    所以,不要试图劝我,只要我活着,我跟安心,都不可能和好,我不光会恨她一辈子,我还会诅咒她,让她早点儿去死。”    她的话,让乔御琛心疼,很疼。    安然说完,莞尔一笑,笑的很美。    “如果是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赔上自己的一半肝脏?”    “你不知道吗?你给了饥渴的人一口水,再把她渴死,她会死的更惨,更难看。”    她嘴角带笑,可是眼神却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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