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显然是不太愉悦的。
徐青舶看见时瑾失宠,那是万分愉悦,拖着调儿喊:“笙笙妹妹啊。”
姜九笙手里的汤匙抖了抖,汤洒了。
徐青舶笑得温柔体贴:“吃虾吗哥哥帮你剥。”
这哥哥来妹妹去的,透着一股子得意。
时瑾面不改色,只是,音色低了三分:“我给她剥。”
徐青舶装模作样地打趣:“时瑾,我跟我妹妹都这么多年没相认,你怎么还跟我这个大舅哥抢,”扭头,一副大家长的和蔼,“是吧,笙笙妹妹。”
姜九笙不自然地点了头。
徐青舶笑眯眯地:“笙笙啊,你都没有叫我哥哥。”今天做什么也得把这大哥的名给正了。
姜九笙稍顿,喊了一声堂哥。
徐青舶拖腔拖调地应了,抬了抬下巴,睇向时瑾:“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那你就跟着也叫一句吧。”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来,叫堂哥。”
时瑾眼皮都没抬,长辈在,有些话不合礼数,他发了条信息
你可以去神经外科挂个号。
徐青舶瞥了一眼微信,皮笑肉不笑:“乖哦,叫哥哥~”
又一条信息,来自时瑾。
神经外科应该没用,直接挂精神科。
徐青舶:“”
他回:你大爷
对方已经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请先发送验证请求,对方验证后才能聊天。
他被删好友了
徐青舶:“”
回酒店的路上,时瑾一路都没说话,看着车窗外,玻璃上倒映出他紧蹙的眉心。
姜九笙伸手,戳他的脸:“你不开心”
时瑾转过来,抓住她的手,声音虽温和,脸色却严肃:“以后不要跟他们一起吃饭了。”他的理由是,“笙笙,我不喜欢别人给你剥虾,我也不喜欢你吃别人给你夹的菜。”
主驾驶的老蒋想,还好老爷子和徐市没坐这辆车,不然这翁婿关系肯定不和谐。
因为徐老爷子和徐平征一直给姜九笙夹菜,把时瑾剥的海鲜都压在了底下,最后,姜九笙没吃完,他剥的虾她只吃了一只。
他这是吃醋了。姜九笙想。
见她没有回话,时瑾揽在她腰上的手稍稍用力:“怎么不说话了怪我小气吗”他也想大度,做不到。
他就是个偏执狂,有病。
姜九笙摇头,不是开玩笑,表情颇认真:“不是,我在想怎么哄你。”
时瑾眉间阴郁散了,稍稍压低了身子:“那你来哄哄我。”他好哄,亲几下几好了。
姜九笙想了想,伸手,揉他的头发,动作像给姜博美顺毛,语气像刚才餐厅里的徐青舶:“乖哦。”
“”
时瑾把姜九笙按在位子上用力亲,亲得她喘不过气来为止。
主驾驶的老蒋:没眼看没眼看。
姜锦禹知道姜九笙的航班,抱了姜博美在御景银湾外面等。
风和日丽,少年眉清目秀,耐心地站在树下,倒是怀里的博美犬昏昏欲睡,脑袋一晃一晃,尾巴懒洋洋地垂着。
姜九笙走过去:“锦禹。”
他勾了勾唇:“回来了。”
姜九笙笑了笑,摸摸姜博美的头,把小东西的脑袋抬起来:“想我了没”
姜博美一见是妈妈,瞌睡就醒了,汪了一声,扑进了姜九笙的怀里,正要蹭
时瑾一只手拎着,把它扔地上了。
姜博美:“”
它瞪它爸爸,敢怒不敢言,奶凶奶凶的,瞪完,摇着尾巴走妈妈那边去。
“今天不用去学校吗”姜九笙问姜锦禹。
姜锦禹比以前开朗了许多,眉目宁静,像那个年纪唇红齿白的少年,干净又明澈,他回她的话说:“昨天和一位老师换了课,我今天休息。”
“那午饭可以一起吃。”
“嗯。”
上了楼,姜锦禹没有回时瑾那边的公寓,而是喊住了他:“姐夫,来一下我书房。”
时瑾让姜九笙先回房间,去了对面的公寓,姜博美也跟过去了,熟门熟路地去了书房,乖乖趴在桌脚旁摇尾巴,地上有个改良的键盘,是舅舅给它做的,按着玩,会发光,巨棒
姜锦禹开了电脑主机:“我截了徐蓁蓁的来电,那位姓周的老太太打过两次她的电话,都是用公用电话打的,追踪不到人具体落脚在哪个位置。”
屏幕上显示主叫地址都很偏,没有摄像。
时瑾问:“电话内容。”
姜锦禹想了想那两通电话,可以简明扼要地概括成两个字:“要钱。”
姜民海获罪,姜强被通缉,周氏自然坐不住,不需要去找,只要等,总会送上门来。
“可以模拟人声”
姜锦禹明白时瑾的用意了:“可以,我已经录了徐蓁蓁的音色,再装个软件就行。”
时瑾颔首,拨了霍一宁的电话。
“是我,时瑾。”
霍一宁心照不宣:“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姜强藏得紧,正当法子抓人太慢了,时瑾的野路子他觉得可以一试,反正他早被时瑾带歪了,原则什么的,全喂狗了。
“嗯,”时瑾处之泰然,道,“需要警方配合。”
霍一宁给了准话:“只要能抓到罪犯,不伤天害理,就随你玩。”
下午,时瑾去了一趟徐家。
徐老爷子旁敲侧击,意思就是问什么时候可以让他宝贝孙女认祖归宗之类的。
时瑾端正地坐着,眼神温润,看似君子无害,道:“我女朋友是公众人物,如果要认回徐家,是不是场面要搞大一点”
姜民海父子两杀人灭口的案子徐家已经了解了,时瑾和小儿子达成了某种协议老爷子也是知道的,正因如此,医院那个假的还没有揭穿,想来,时瑾是有什么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