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麻溜的钻进了被窝里,刚刚躺好,就听见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下意识的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席煜走过来,坐在床边看了眼,倾身压下来。
他的气息带着酒香,靠近之后,绵延甘甜的醉人。
方朵朵没敢睁开眼睛,但即便如此,还是能够知道,他就近在咫尺。
呼出的气息,温热缓长,细细密密的喷洒在她的肌肤上,方朵朵听见他的声音,很低的叫她,“苏苏”
她抿了抿唇。
席煜的吻落下来。
起初是额头,而后跟着落到了她的鼻梁,每一个吻都很珍视。
方朵朵甚至还能够感受得到,他放在旁边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该来的躲不掉。
这种事情,自从知道她和席煜快要成亲之后,方朵朵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自己私下里偷偷摸摸的检查过,好像的确是被破了,席煜既然敢那么说,那她的第一次肯定是给他的。
方朵朵把现在的紧张不已,都归结为失忆了。
对于她来说,席煜就像是一个全新的人。
和一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男人做那个啪啪,难为情能理解。
她握紧了拳头。
坚持坚持坚持一下就好了
这种事都是头一次害羞,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不会这么害羞了。
给自己洗脑期间,等再次回过神来,席煜的吻已经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方朵朵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伸手想要阻止。
她轻轻的动了动,席煜抓住她的手,让她无处可逃。
紧跟着吻越来越急,越来越迫切,他的大手滚烫,一一的落在她的身上。
从脸向下,划到胸前,轻轻解开她的衣服。
鲜红的喜服,渐渐被剥开,露出里面洁白的亵衣。
方朵朵在发抖。
“害怕吗”席煜残存的理智,让他问出声。
视线落在她紧紧闭着的眼睛上,眼角摇摇欲坠的泪光,是对他的抗拒吗
席煜忍不住抿了抿唇。
方朵朵点点头,“怕。”
不等席煜再次开口,她又深吸一口气,一脸无比悲壮的样子,仿佛下一秒要她英勇献身。
“来吧。”她咬牙说道,“我做好准备了迟早要有这么一次的”
如果真的是和他说过的一样,他们是夫妻,不同床肯定不行。
虽然现如今,从心里深处升出来的抗拒,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席煜嗯了声,继续低下头。
他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去解她的亵衣,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指尖触碰到那温热的肌肤,似乎有什么电流,瞬间从四肢百骸经过。
席煜原本平静的下身,蓦地就肿胀起来。
两个人距离近,他紧紧贴着方朵朵,与此同时,身下的小人儿忽然身子一僵。
席煜面上微热,伸手去揉她的腰。
方朵朵起初躲闪,被他抓到怀里后,轻轻的皱眉,身子依旧抖的很凶。
“可以吗”席煜问她。
“嗯。”她咬牙,“可以。”
席煜想要让她放松下来,实际上,他自己本身也很紧张,于是便耐着性子做前戏。
唯独要吻她的唇时,她有明显的抗拒,脸颊微微偏过去。
席煜深邃的眸子,变得幽深无比。
为什么明明已经全部都忘记了,身体还有记忆
他捏住她的下巴,汹涌的吻上去,大手更是毫不留恋的撕开她的衣服。
哪想方朵朵低呼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他的右脸上
他跟着睁开眼,看见上一秒还在他怀里的女人,缩着脚丫子躲到了大床的角落里去。
泪眼婆娑,哭得眼睛都肿了。
“我”她哽咽的道,“我我做不到我还没准备好”
席煜心头特别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她说的做不到,她说的没准备好,是不是因为对象是他,所以一切才显得那么艰难。
换成对象是容玄呢
不想比较,不想嫉妒,不想陷入痛苦的沼泽中。
想要被救赎。
席煜沉默的看着她,闭上眼睛。
“过来。”他说,“我抱抱。”
方朵朵不听,眼泪不停的流下,就是不肯朝着他挪动一点点。
“过来。”席煜无奈,“过来我抱抱,我答应你,你没准备好就不会碰你,你不要哭。”
方朵朵抹了把脸,还是没动。
席煜只好坐过去,抱着给她擦眼泪,心疼她,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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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外头的夜空,漆黑一片,像极了华贵的墨色长袍。
万里长风穿过树梢,带起枝丫之间的哗哗作响。
怀里是她的体温,耳边是她的哭泣。
绝望如同洪水,悄无声息的漫上来,起初是漫过了他的脚踝,后来是腰身,眼看着要没顶。
有人告诉他,放下执念,放下方朵朵,就可以挣扎着出来。
他拒绝了。
坠入冰凉的海底,陷入永夜,后半生都因为爱她,欢喜着,疼痛着,忍受着,绝望着。
多年以后,席煜时不时的会想到这个不同的夜。
至少,他拥有着她,能拥有就是幸福。
而不是像之后,无数个漫长日子里,他们两个长剑所指,兵戎相见。
他成了她生命中不能提及的注脚,而她成了,插在他心口的一把刀。
方朵朵哭到后半夜,在席煜的柔声安慰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了三天。
高烧不已,整个人陷入昏迷。
席煜自然是慌了神,请来大夫看病,说是心力交瘁,所以病倒了。
他日以继夜的守在床旁,端汤送药,从来不肯假手于人。
上天垂怜,在第五天的时候,方朵朵醒了过来。
“席煜”她瘪瘪嘴,“我那天晚上”她纠结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这件事。
席煜嗯了声,打断了她,“朵朵,我们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朝一夕的。”
听他这么说,又仔细盯着他的脸,终于确定的确没有什么异常,方朵朵才笑着放下心,“那就好。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你再等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