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夫,完全沒辦法接受這樣的做法。
“權衡利弊,總是要有人犧牲。”
“那你的意思是,這次朝廷的人過來也會從用這種辦法”鳳九卿詢問。
“這次只會比以前更爲徹底。”帝凌天聲音壓的低了些。
這裏距離京城太近,如果不把他們全部燒掉,皇城裏的人是不會放心的。
“可你是王爺啊,你老爹連你也要一起燒死”鳳九卿看向帝凌天。
“捨棄一個廢物兒子,換得滿城安心,你覺得這交易劃不划算”帝凌天神情淡然,好像討論的完全都不是自己的生死。
“媽的,你老爹也太沒人情味了”鳳九卿低咒了一句,隨後開口,“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裏等着被燒死吧”
她可沒打算這麼窩囊的死去。
帝凌天眸光頓了下,隨後低聲交代了幾句。
“這樣能行嗎”聽了他的話後,鳳九卿也得帶上了幾分疑慮。
“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帝凌天沉聲。
他確實可以帶着鳳九卿和親兵先離開,但從此以後,他就再也入不了皇城。
而且這些被留下來的瘟疫患者難逃一劫。
鳳九卿也清楚現在的形勢,點了點頭,只能是拼一拼了
他們這邊才安排好,皇上的人就趕過來了。
“景王在何處還不速速來接旨。”前來宣旨的是一個太監,身後還帶着好幾百的御林軍。
就宣個旨而言,這陣仗實在是有點太大了些。
帝凌天從人羣中走出,這是他走了兩步就被老太監給喝住了。
“景王不必上前,在原地聽旨就是。”太監一臉戒備的看着他。
他們現在可都是瘟疫患者,要是靠得太近而染上瘟疫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到他這話,帝凌天當時真的停了下來。
看到他這樣,太監才鬆了口氣,隨後開始宣讀聖旨。
聖旨的意思說得很委婉,但總得就只有一句話,他們身染瘟疫,皇上很痛心,但是爲了全城百姓,必須要做出犧牲,所以要讓他們爲了大義,心甘情願赴死。
聽完那聖旨,鳳九卿真的是要笑了。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把不要臉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
“景王,接旨吧。”他就直接把聖旨丟到了帝凌天的腳邊。
反正他們等一會都要死了,他也不用太尊敬這一個廢物王爺。
然而帝凌天卻站在原地,完全沒有想要接旨的意思。
“景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要抗旨不成”太監神色當即沉了下來。
“這個公公,並不是我們要抗旨,而是我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皇上稟報。”鳳九卿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現在你們說什麼都晚了,皇上是不可能會見你們的,要真有什麼遺言,
死後託夢給皇上吧。”太監的態度十分的傲慢,正準備吩咐身後的御林軍動手,鳳九卿卻突然開口
“皇城之中也有瘟疫患者,就算你們把我們全都殺了也於事無補,瘟疫依舊會在皇城盛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聽到鳳九卿這話,太監的臉色當即一變。“染上瘟疫的士兵都是從兵部選出來的,他們之前就待在皇城,他們喫過的東西,用過的被褥,甚至是接觸過的人,都有可能會染上瘟疫,難不成皇上還要屠了整個皇城不
成”鳳九卿厲聲。
“你你胡說八道”太監眼底劃過一絲慌亂,“出城的時候,這些軍隊都好好的,一定是你們出城之後才染上的瘟疫,休得狡辯”“瘟疫並不是急症,它有一個潛伏期,而我們從皇城出來纔不過三天,如果我們是在外面染上的瘟疫,起碼也要等五六天後纔會有初步的症狀反應,而現在裏面那些瘟疫患
者,起碼已經染上一月有餘。”
鳳九卿說話的時候腰身挺得筆直,眼底神情更是堅定無比,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的話。
“這”太監都有點被鳳九卿震到了。“瘟疫一旦開始就難以控制,而我手上有治療瘟疫的藥,如果你現在把我們殺了,到時候如果皇城有人病發,整個皇城都會受到殃及,你確定這個責任你能夠承擔得起”
鳳九卿定聲反問。
“你你能治好瘟疫”太監有點不相信的看着鳳九卿。
“當然能”鳳九卿定聲。
那太監一時間有點猶豫不決,如果鳳九卿說的是實話,那麼這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鳳九卿看了一眼對面的那個太監,知道他在猶豫什麼,隨後跟夜七交代了一句,不過片刻,夜七就帶了一個患者過來。
正是之前鳳九卿之前一枝過的那個小孩,只是因爲他才吃了一粒藥的緣故,現在狀態依舊不太好。
“這位公公,這個小孩就是瘟疫患者。”鳳九卿直接將他拉到了身旁,扯起了他的袖子,手臂上長滿了膿瘡,有一些已經開始腐爛。
唔唔,那太監當即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現在看好了。”鳳九卿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遞到那小孩面前,“吃了它。”
那小孩擡頭看向鳳九卿,眼底多了幾分疑惑。
“相信我。”鳳九卿緩聲。
那小孩迎上風九卿的視線,隨後接過她掌心的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那小孩吞下藥丸後,只覺得體內好像有一股火在燒一樣,眉頭一蹙,身子不堪重負的跪了下去,神情看上去痛苦。
“你你在幹什麼”對面的太監嚇得不輕。
然而鳳九卿卻什麼都沒說,只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小孩:“難受嗎”
“我感覺我快要燒起來了”小孩的聲音十分虛弱。
“你不會有事的,再堅持一下。”鳳九卿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甚至還牽住了他的手。
男孩眼底劃過一絲震驚,一旦染上瘟疫,就連至親之人都會棄之如蔽履,她居然還敢握着他的手“你不怕死嗎”男孩啞着嗓子詢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