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鳳九卿的話，帝凌天眼底的情緒深了些。
他覺得鳳九卿是他見過最會哄人的人了，明明嘴上說着甜言蜜語，可是行動上卻完全做着相反的事。
她說不會離開他，卻一直都在尋找入世之境。
她說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他這麼一棵大樹，可她的身邊卻從來都不缺少靠山。
她像是一隻展翅天空的雄鷹，自由，任性。
他找不到任何一個辦法將她禁錮在身邊，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一起翱翔。
就算是這樣，仍舊覺得分別近在咫尺。
“”
鳳九卿這會依偎在帝凌天的懷裏，看不到他臉上的神情，自然也察覺不到他這一刻最真實的想法。
只以爲帝凌天已經被她安撫了下來，然後在他的懷裏蹭了蹭。
鳳九卿原本是打算解決完長樂的事情就出發的，只不過帝凌天卻一直堅持要等院首得出結論才肯離開，所以不得不在北齊多逗留幾天。
可是這一留就出了問題。
當夜七過來通報帝司塵遇刺的時候，鳳九卿正在和帝凌天用膳，筷子上的肉還沒塞進嘴裏就直接掉了下去。
“你說什麼你再重新說一遍”鳳九卿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夜七。
“皇上遇刺了，好像傷得還挺重，他醫院的人都趕過去了。”夜七重新說了一遍。
聽到這話鳳九卿哪裏還坐得住，直接起身朝着門口走去：“帶我去看看”
等到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太醫已經給帝司塵包紮好了傷口。
“怎麼樣有沒有事”鳳九卿上前詢問了去。
“傷在心口，不過好在傷口並不深，好生休養就不會大礙。”太醫看了一眼站在鳳九卿身後的景親王，還是恭敬的回了一句。
鳳九卿上前號了號帝司塵的脈，確定沒什麼大問題後這才鬆了口氣。
“刺客抓到了沒有有沒有旁問出是誰派來的”鳳九卿詢問。
只不過鳳九卿這個問題卻沒有人回答。
“該不會是讓刺客逃跑了吧”鳳九卿擰眉。
“刺客已經被收押天牢，只是”最後還是穆戰風站了的出來，卻又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鳳九卿被他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弄得有些鬱結。
“刺客是你的人。”穆戰風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鳳九卿覺得他的耳朵好像有點不太靈光了，居然出現了幻聽。
“行刺皇上的人是你的婢女，莫涼。”穆戰風看了一眼牀榻上的帝司塵，沉聲。
“你說誰”鳳九卿再次問了一遍。
“莫涼。”穆戰風回道。
“這不可能，莫涼怎麼可能會行刺帝司塵”鳳九卿一口回絕，隨後看向靠在牀榻上的帝司塵。
只不過他卻保持了沉默，臉上也多了幾分複雜難言的情緒。
“真的是莫涼”看着他這個樣子，鳳九卿眼底的情緒有些崩塌。
“嗯。”帝司塵輕應了一句，聲音都染上了幾分嘶啞。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莫涼的性子你是清楚的，他怎麼可能會行刺你”鳳九卿解釋。
一劍確實是她刺的。”帝司塵啓脣。
只要這劍再深一點，他就要下去和父皇重逢了。
“”
鳳九卿沉默了片刻，最後擡頭看一下帝司塵：“莫涼現在在哪裏”
“天牢。”當時莫涼行刺的時候惹來了不少人，穆戰風直接當場叫她拿下了，然後送進了天牢。
“你能讓我去見見她嗎”鳳九卿詢問。
帝司塵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示意後，鳳九卿當即起身前往天天牢。
而帝司塵緊繃的身子稍稍軟了下來，隨後閉上了眼睛，這兩個眼底那份苦澀的情緒。
他不明白，爲什麼莫涼會想要殺他。
難道她真的是潛伏在他身邊的刺客嗎
那麼之前他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引起他的注意嗎
沒想到他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姑娘，就栽了個這麼大的跟頭。
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鳳九卿一路趕去的天牢，最後在最裏面的死牢裏見到了莫涼。
她被五花大綁的鎖在木架上，腦袋微垂，散落下來的長髮要住了她整張臉，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不過她的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傷痕。
“打開牢門”鳳九卿從旁邊的人吩咐了一下。
看到令牌，獄卒自然不敢怠慢，立馬拿出鑰匙打開了牢房的門。
鳳九卿一進去就直接衝到了莫涼的面前：“莫涼”
只不過她喊了好幾聲對方都沒有迴應，羣主上前查看了一下，而且莫涼居然已經暈了。
當即探了下她的脈搏，隨後扭頭瞪向一旁的獄卒：“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我們什麼都沒做，她送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暈了，聽說她是行刺皇上的刺客，武藝高強，我們怕她醒來後會有意外，所以才把她綁了起來，別的可什麼都沒做”獄卒立馬解釋。
“把她給放下來”鳳九卿定聲。
“這個”獄卒有點猶豫了。
“我就在這牢房裏，我帶她離開，你們要是不放心所以把我也一起鎖在這裏。”鳳九卿開口。
獄卒們看了鳳九卿的半響，最後還是上前把莫涼給放了下來。
鳳九卿將莫涼放平在一旁，隨後拿出銀針給她施針。
等到一套針施完，莫涼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還好嗎”見她醒來，鳳九卿的問了句。
莫涼眉頭緊蹙，只覺得腦袋好像要炸裂一樣。
“這是什麼地方”莫涼環顧了一下四周，眼底多了幾分疑惑。
“你不知道這是哪裏”鳳九卿挑眉。
莫涼搖了搖頭。
“那你昏迷之前的事情還記得嗎”
莫涼思索了下，爲什麼也想不起來，再次搖了搖頭。
看着這個樣子的莫涼，鳳九卿的眼底多了幾分暗色，隨後開口。
“你差點殺了帝司塵。”
“你說什麼”他這話一出，莫涼當即擡他看向她。
“看來你還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鳳九卿看向她的視線變得有些複雜，隨後緩聲問道，“你還記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