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巴掌的來由不過是因爲兩分鐘前龔清晨所說的話:
“顧夫人我希望你能夠尊重我,尊重是相互的,我想我已經很明確的表達了我不想去顧家的觀點,我有人權你不能強迫我更不能不顧我的意願強行帶我走。我龔清晨早已經跟你們顧家沒有關係了,至於那個離婚證我跟顧瑞已經補辦了真實的那一份你也不必再用之類的話來威脅我。”
“尊重?龔清晨這個時候你來問我要尊重了?當初你哥哥像一個狗一樣跪在我面前求我借錢的時候你怎麼不跟我提尊重,你怎麼不要你哥哥有點尊嚴。你口的尊嚴不過是你的癡心妄想。”
“是我哥哥他欠了你好多錢,不過我當初替顧氏解決城郊那塊地的時候你跟我說過一筆勾銷了。顧夫人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賴賬,所以我現在不欠你們顧傢什麼我纔敢提尊嚴。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我不欠顧家的同時,顧家也不欠我什麼,我們自此以後互不相干。”
然後吳襲悅的一巴掌甩了過來,龔清晨雖然反應極快的擋下這巴掌可是她心裏明白的很,吳襲悅被她惹怒了。
如果吳襲悅不用那高高在的富人姿態來鄙視她,如果不用狗這個詞來形容龔清晨的哥哥,龔清晨不可能說出這些完全撕破臉皮的話。
“呵!好一個互不相干,你以爲你拿過我家的錢這一筆嗎?騙了我家瑞整整五年,期間把我家瑞當了多少次冤大頭,現在一句一筆勾銷過去了,龔清晨你未免也想得太美了,我的兒子不是你想隨便耍耍然後丟掉可以的,我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走?”吳襲悅冷豔無的樣子說話時她輕蔑的語氣像一根刺一樣戳進了龔清晨的心。
她曾經還天真的以爲自己能夠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通通忘個遍,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忘不了的,痛感散去那傷還是在的。那些被吳襲悅奚落的日子被她當衆羞辱的記憶都還在。
窒息感讓龔清晨徹頭徹尾的明白,她是真的害怕那樣的日子,如果再讓她回去過一天她都會死的。
握緊了拳頭龔清晨終於勇敢的喊出了那句:“我不願意,也絕不可能跟你回去!”
聽見這話吳襲悅卻沒有龔清晨想象之那般氣憤,她似乎氣極反笑道:“好得很,龔清晨我還真是想看你了,這般有骨氣差點都讓我覺得之前那個縮頭烏龜是我的假象了!龔清晨是你自己不願意回顧家的,那這後果你自負吧,我這回去把笑笑給送回孤兒院,我顧家太小塞不下她這個野孩子。”
“等一下!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笑笑她現在在顧家,你們想對她做什麼,她是不是知道了……”龔清晨不想發抖的,可是她只要一想到笑笑知道真相後失望難過的樣子她害怕。
“是,她現在的確是在顧家,不過我相信很快她不會再呆在顧家了,她本不是顧家之人,從那裏來送回那裏去也沒有什麼過分之語。”吳襲悅實在太瞭解她了,把她的軟肋拿捏的如此之好。
“你……好我跟你走!”龔清晨想說的話實在是太多了,她想問吳襲悅爲什麼這麼殘忍,笑笑她只是一個孩子啊!可是最後這話她還是沒有說。
顧家沒有義務,顧瑞沒有這個義務,因爲這個孩子是她一個人的孩子,她自然要負責。
哪怕她心裏清楚一次妥協的意義是輸,以後她可能會這樣輸很多次,有一會有二。
到了顧家後吳襲悅臉的表情更冰了,她指着樓說道:“去看看他吧,他生病了日日念着你。”
像龔清晨可以爲笑笑無條件的投降,龔清晨也能夠明白吳襲悅這般逼着她不過也是母性在作祟。
顧家的變化不太大,尤其是二樓她跟顧瑞曾經的房間,往事歷歷在目龔清晨推開了門看見半躺在牀正在看書的顧瑞。
“生病了,不要看書了多休息會吧。”龔清晨極自然倒了杯水端了過去還拿下了他手裏的書。
這樣的場景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的極少,龔清晨都能夠用指頭數過來,以前他們兩個人一旦碰面是吵,那樣的日子回不去倒也是好事。
顧瑞看書是很認真的,書被奪了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龔清晨有點喜出望外的喊了句:“清晨。”之後他可能自己也發現了失態趕緊收斂了笑容說道:“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怎麼會好端端的生病?”龔清晨還能夠記得自己一次被許帥綁架了還是託他的福活着回來,這樣承了他的情更是不好說狠話。
對方聽見她的話後也沒有像以前那樣一副喜極而泣的樣子只是淡淡的笑着,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卻止不住的咳嗽起來:“沒事,只是肺部有點炎症總是不好而已,你不要太靠我近我怕傳染給你。”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這纔多大點事,我那個時候得了會傳染人的肺部感染你不一直陪我好幾夜……”龔清晨講得這止了話,這些以前她一直沒有放在心的事情,這一刻她才突然發現那個時候的顧瑞對她有多真心。
人生在世良辰美景固然多,可是真心卻是最難求的。
看出來龔清晨的窘迫顧瑞開口給她解圍道:“你還記得啊,我都快忘記了。”他說到這突然頓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眼手掌然後再擡頭看龔清晨。
他手心靜靜的盛放的竟是一朵鮮紅的血花,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龔清晨突然喃喃道:“這怎麼會有血。”
龔清晨聽見他的話之後鬆開了一直緊緊抓住的左胳膊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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